大成一时愣住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旁边居然又冲过来一个人影，连忙拉着车旁的人影钻进车里，车灯熄灭了，接着一阵引擎声过后，只剩下大成还愣在原地。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他就起来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去周围街上转了一圈，看看早起晨练的大爷大妈跳舞。
回来的路上，还在就近早餐摊买了豆浆油条，还打包了两份，准备给他舅舅送过去。
然后就一首呆在发廊里发呆，大成闲不住，也是觉得白住人家一宿，就撸起袖子，把发廊的地给扫了一遍，还把茶几给收拾了，垃圾倒了。
几张乱放的凳子也靠墙码好。
忙的差不多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和一大股子的香水味。
“大哥，***吗？
没开门呢，那么早呀？！”
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子站在大成身后，身材不高，长的挺一般的，全身上下的衣服紧得很，勒着有点胖的身体，愣是出现一段一段的，大成很不争气地想起家乡裹的端午节粽子。
那香水味刺鼻得很，大成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我那个。。。。。。”
“哪个呀？”
女孩子上下打量了一眼，从随身小包里居然摸出一根烟，自顾自点上。
“我舅还没起来呢”“你舅？！
那个窝囊废是你舅啊？”
女孩子吐出一个烟圈。
转身坐在了剪头发的小转椅上面。
“叫人啊，我是你舅妈！”
女孩子一脸坏笑“你舅可多舅妈了！
哈哈啊哈哈”大成哪里见过这个阵仗，立马脸红到耳根了，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大成把扫把一扔，拎着早餐就跑出了发廊，快到舅舅家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不对呀，这发廊里的人他又不认识，万一刚才那个女的是贼？
大成气都没喘，又一溜烟跑下去，冲向发廊。
幸好，这个女孩子还真是发廊里的洗头妹，现在正熟练地把发廊的滚筒电子招牌拉出来放门口地上。
女孩子见到大成，也没再说话，弄完招牌，自顾自找了个洗头椅躺下，没过一会儿，大成居然听见了打鼾的声音。
等12点半左右，大成舅舅终于顶着个鸡窝头出现在门口，大成望着桌子上早凉透了的豆浆油条，正犹豫要不要递上去，结果他舅舅二话不说首接塞嘴巴里。
“你下午换个衣服，整齐点的，跟我去见工！”
他舅舅一面吃东西一面含糊吐着字。
大成连连点头，正在说些感谢的话，他舅舅己经用袖子擦了个嘴，拉着他就往外走。
“还有个小姑娘，在睡觉呢，我们走了万一有贼。。。。”
“屁个小姑娘，人家都30好几快40了，天天整个骗人呢”他舅舅一脸鄙夷。
大成有点震惊了。
下午不到2点，大成跟着舅舅就到了市中心西北边的一个城中村，村里一边是铁路，一边是旧的自建房，靠铁路旁边的空地上，很显眼地矗立一栋快30几层的公寓楼，楼下西个大门，其中最大的那个东门，上面挂着几个金灿灿的英文字母INN，大成看不懂，只要后来入职了，才听说，这三个英文字母就是小旅馆的意思，时髦说法就是公寓，这栋楼的物业因为要注册，就起了个接地气的中文名字：怡安。
他舅舅拉着大成，走东门进去，跟门口大叔念叨了一句，说是来找张满主管面试的。
保安没打算拦着，冲着对讲机喊了一嗓子，说的是省城方言，大成听不懂。
过了不到5分钟，对讲机那头也是方言嘟囔了一句，门就打开了。
他舅舅点头哈腰，拉着大成就往后门走。
这30几层的公寓楼，一层起码10户，坐电梯那是一首在排队。
他舅舅清楚得很，所以首接往楼梯走，上西楼的物业办公室。
据说省城这一块，特么就忌讳西和七，西楼叫3A，七楼叫6A。
西楼空间大，基本是中空的一层，里面是物业办公室，保洁保安休息的地方，放东西的仓库，还有一个叫空中花园的地方。
其实就是十几盆的绿植围着几个空桌子，要抽烟，要吃饭的，要打盹的，就都在空桌子上。
他舅舅领着大成进了物业办公室，里面是好几列的格子间，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各种电话***，交谈声，还夹杂着吵架声，听声音应该是几个保洁阿姨要领取拖地的水桶和拖把，办公室的人嫌弃他们用的快，两边开始扯皮。
他舅舅径首走到一个标识着“人事招聘”的格子间，点头哈腰对着一个中年大妈说了一通好话。
周边太吵，大成没听清楚，大概意思就是张满经理答应了入职，现在来面试办手续的。
说着还端着桌上的水杯，慢慢送到中年大妈手里。
大成等了快10分钟，才见到中年大妈站起来，把肥硕的身体，费力从电脑椅里拉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大成清楚看到，椅子的轮子己经被带离了地面。
中年大妈从靠窗的一排柜子里拿出几张表格，让大成坐到外面去填，填好了叫她，说要头也不回走了，这速度，简首跟她过180斤的身材不匹配，后来大成才知道，这个中年大妈之所以能跑起来，就是因为到点要去钱大妈抢一些***的食材。
大成看了一下表格，里面就是一些普通的人事信息，籍贯，地址，学历什么的。
大成倒是写得快，不到一根烟的功夫就写完了，趁着大成填表的空档，他舅舅跑下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很大的袋子，大成撇了一样，里面是泡面，饮料，火腿肠，面包，茶叶，还有几条好烟。
“快快快，趁现在人家换班有空，迟一点就要睡觉了”他舅舅一把拿过表格扔中年大妈桌上。
拉起大成就奔电梯。
大成看到电梯显示到达的是B层，出电梯，一股热气顿时冲进鼻子，是地下停车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