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迷不醒,衣服前襟血污一片的王富贵。
王多钱提起内力,一股稀薄的能量缓慢的灌入王富贵体内。
虽说王家在溪柳镇独霸一方,靠着家底吃灵药找门路,王多钱勉强到达结丹境初期,可这点修为救人明显有些吃力。
约莫一炷香的光景。
王多钱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撤回了双手。
转头看向一旁提心吊胆,还在自顾自抽泣的李如玉。
顿时怒声质问道:“说,怎么回事?”
听到忽然的喝问声。
李如玉一个激灵。
“我…我也不知道呀。”
“我在床边坐着,王公子泡完药浴,颤巍巍就进来了…看见…看见我在床边坐着,然后走到我跟前就开始脱衣服脱完自己上衣,就开始撕扯我的衣服……然后,然后不知怎么的,王公子脸色涨红,后退着就喷着血倒了下去,我当时吓坏了,就开始喊人。”
李如玉结结巴巴的描述着事情原委。
就在这时。
床上的王富贵咳嗽着,嘴角流着血沫子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你…你…”虽然声音不大,却吓得李如玉脸色苍白,魂由天外。
王富贵伸手指着李如玉。
怨恨和不甘的眼神似能活剐了李如玉,但一口逆血喷出。
身体再次躺倒,气息全无。
“儿呀,我的富贵!
…”王有钱大声哀嚎道。
李如玉见此情景,长舒一口气,卡在嗓子眼的心,又回归原处。
虽然有惊无险,不过她还是装模作样的露出惋惜之色。
……第二日清晨。
昨夜欢快的鞭炮依旧“噼里啪啦”的响起。
不过和昨夜不同的是。
今日的鞭炮却沉闷哀伤。
喜庆的红灯笼连夜换成了白色带“奠”字的白灯笼。
王府上下一片肃穆,大黑漆棺材摆在堂屋,仆人们穿着白色孝服忙出忙进。
王富贵就这样死了,李如玉的心也彻底落了地。
因为是暴毙,王家草草把后事处理了。
王家祖坟角落处,堆起了一座新坟。
好在王有钱还有一个小儿子。
虽说是老来得子,但除了病秧子王富贵之外,起码王家后继有人,培养个十几年,将来可以继承自己偌大的家业,这也没让王有钱太过悲伤。
夜,很黑。
风,很凉。
一个身着华贵衣裳的男子,领着三个手拿铁镐,锄头的人,朝着王家祖坟的新坟头就走了过去。
“西门公子,这样做不好吧,虽然我们哥仨赌钱输的家底不剩,可刨坟掘墓的事,多少有点……”“有点什么?
哼!
瞧你那点出息,活人都顾不上了,还管死人的事。
挖,出了事,老子兜着,怕个鸟!”
西门庆怒目而视,朝着三个唯唯诺诺的怂包吼道。
眼神里却是充满了冷厉。
“病秧子,竟然敢坏老子好事,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阵工具碰撞和挖土的声音传来。
过了许久,新入土不久的王富贵再次重见天日。
望着棺材里那些陪葬品,三个亡命徒顾不上一脸死气的王富贵,争抢着拼命的往自己怀里塞。
………“咔嚓”忽然一道银亮色的闪电划破长空。
劈中了暴尸荒野的王富贵身上。
正准备离开的西人听到声音不约而同的回头望了过来。
“哈哈哈…病秧子,老天爷都看你不爽,死了都要被雷劈!
哈哈哈…我们走!”
西门庆一阵畅快的大笑,似乎心中的阴霾在这一声雷电中,被驱逐干净。
顿时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些许。
风更冷了。
渐渐的,雨点落下。
王富贵就这样在敞开的棺材中被雨水浸泡着。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绿光钻入王富贵的体内。
“咳咳咳…”王富贵像是溺水被唤醒的人一样,大声咳嗽着,嘴里还不断涌出黑褐色的浓稠血块。
“唉,真是倒霉透顶,怎么会遇见你这样的病秧子。”
一阵雄浑的叹息声在王富贵的脑海里回荡。
“咳咳咳…你是谁?”
王富贵涨红着脸,西下寻找。
除了一堆堆坟包,还有随风摇摆的树木,哪还有人影?
“别找了,我在你的灵台深处。
造化弄人呀,我本想前往万兽山,寻找故人遗孤。
可天雷降临,不得己我只能寄于你体内。
你也是倒霉催的,好好的一副纯阳之体,被摧残成这样。
…唉…”“前辈,这话怎么说?
什么万兽山?
纯阳之体?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算了,这些话以后再说,我被天雷击中,魂体本就虚弱,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这样吧,你先找个地方安顿好,剩下的事等我调养几日再说。”
此时的王富贵心里一阵纠结。
自己这样的处境,明显己经死了。
可现在这是…?
难道是重生?
若是重生那现在自己去哪安顿?
家?
若是这样回去,李家被逼和武家联手。
自己的王家能否扛得住。
“大丈夫生在天地间,自己的仇自己报。”
王富贵眼神坚毅,内心做出了决定。
可能是经过雷电的灌体,也可能是灵台深处老前辈的梳理。
此时的王富贵明显比之前好很多,虽然浑身软弱无力,但是起码走路不会颤颤巍巍。
略加思索,王富贵走进密林朝着道门的方向走去。
……“不好了,老爷!”
老管事呼喊着跑进厅堂,冲着喝着茶的王多钱大老远喊道。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天塌不下来。
慢慢说。”
王多钱晦气的将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
“老爷,路过砍柴的樵夫说是少爷的坟被人挖开了,少爷…少爷的尸体…不…不见了!”
“你说什么?”
王多钱首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少爷的坟被人挖开了,尸体丢了!”
老管家又重复了一遍。
看着王多钱因为愤怒而颤抖的身体,老管家额头的汗珠都渗了出来。
“查,给我去查,就算翻遍整个溪柳镇也要给我把少爷的尸体找到,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这样大胆,敢在我王家头上动土。”
王多钱脑门上的青筋暴起,怒声吼道。
一时间整个溪柳镇鸡飞狗跳。
虽说王家在溪柳镇势力也顶多略强于武家和李家。
但王家祖坟被刨,刚入土的尸体都丢了,换作谁也在这时候不敢触王家霉头。
而在道门山脚不远的山洞里。
王富贵闭眼调息,一阵阵雾气从他暗无光泽的发丝处升腾而起。
这己经是他打坐第三天了,而他却不知道,他的离奇失踪,引起的轩然***却在溪柳镇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