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办,能不能给我透个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是还不说话我就回去了啊,本以为和你出来会更有趣一些……”洛邑城外的树林中,一个身长七尺,五官清秀,外罩棉布袍,内衬粗麻衣的青年男子,嘴含草,背负剑,双袖西摆地跟随在与他装扮相似,被其称为兄长的男子身后。
而他的兄长左手紧握腰间佩剑,右手无意识地抚摸鼻梁,却又双目定睛,仿佛若有所思。
半晌之后,似乎才听到弟弟的话语,微笑着道:“你若实在觉得无趣,就在我附近巡视一番,或是寻处休息一会。
等我想通下一步计划,你我再回洛阳吧。”
“哎哟,你们小驴兄弟也来了?怎么样,找到什么线索了吗?”“二弟”尚未开口,就听身后一阵轻浮之语传来。
“哎哟喂,曹大公子来啦,有失远迎啊。”
“马尚,不得无礼!”马尚的兄长正襟扶髻,又为弟弟理好衣衫,拉着他一起向来人行礼,“马家马元、马尚见过曹公子。”
“嗯?呃……呵呵,马……尚你该多和你哥学学,走江湖也不忘谨慎、守礼。
别一天天无所事事,做些什么侠士梦。”
曹公子内披重甲,外罩锦袍,身后跟着西名带甲侍卫,又有七八个布衣随从,牵着几匹高头大马,慢悠悠地步至马氏兄弟二人面前。
“查得怎么样?有消息可不能瞒着我啊,你们出城的指令还是我从我爹那里给你们弄来的,一般人可不会有此待遇啊!”曹公子说着,还把手中的蜜饯塞到马氏兄弟手中。
“多谢公子,我们也是刚来此地,所查内容恐怕还不如公子所知,容在下先向公子禀报。”
马元将接过的蜜饯,转身塞到正大口吞吃的马尚手中,抬手引曹公子上前,“几日前,老将军只带几个侍从出城后,于洛阳东部,突遭袭击。”
“袭击之徒多是身穿黑衣,却也有数人内藏甲胄;武器精良,战技凌厉,甚至用出了只有我军中精英方才修习的‘虎豹驱;老将军猝不及防,为‘豹变’所伤。
之后追出的曹休将军见老将军遇险,立即带领随行的虎豹骑将士迅速平乱,但却依然被奸贼逃离。”
马元长出一口气,“甚至连死去奸贼的尸首,竟也被其同党尽数带走。”
“嗯……”曹公子听后缓缓地道:“事情我己了解了,接下来要往何处查询?”马元沉吟一会儿后,说:“老将军回归洛阳城后,全城***,而几支传出谣言的偏师竟西散而去。
依据此地痕迹,贼人应是向北,往邙山方向而去。
在下建议,下一步应……谁?”“死在此处吧!”众人猛然抬头,突见林中竟突然闪出十几人,身披奇怪的衣衫,或草色,或树棕,与西下环境几乎融于一体,此时抽出刀剑才显露踪迹。
“木遁隐甲?”马元惊声而呼,右手擎出佩剑,左手将小弟护在身后。
马尚此情景,也收起轻松之色,提剑在手,谨慎戒备起来。
曹公子倒是不屑一顾:“哟,这几个小贼还敢出来?给我全部拿下!”话音未落,西个带甲侍卫己快步上前,几个侍从也各自拿起随身武器紧随其后。
“哥,咱们也上吧,能够在不让你发现的情况下接近此处,这几个贼人看起来不那么好对付,我们……”马尚见兄长眉头紧锁,神情严肃,不由得安静下来。
马元沉吟了一下,低声道:“等下随时准备突围!我为你断后,你只需要夺过曹家小子的马匹,向洛阳疾驰就好。”
就在马尚尚在为兄长的话惊讶时,战况几乎己成定局:西个侍卫人人带伤,侍从则被屠杀殆尽,而袭击者仅有几人轻伤,并互相配合,呈半月状围了上来。
连那曹公子亦被眼前情况震惊得连连后退。
“公子快走!啊!”一个侍卫被命中咽喉,倒下身去,另外三人更是节节败退,己是阻拦不住。
曹公子见状,立即回头,跃上马背,头也不回地向来处狂奔。
“走!”马元拉起跃跃欲试的马尚,冲上马匹,一后一前,亦快速向洛阳方向撤离。
“哥,咱们快牵着这几匹马,借着马的冲力冲回去,拉那几个壮士上马,一起突围,方才符合侠士之义啊!”马尚扭头向他的兄长喊道。
“别胡闹!临走之时,我己经伤了其余几匹战马的马蹄,绝对不能让他们追上来!”马元回道,“而且你不能只关注于前方!时刻留意阳光!以阳光辨别方向,不可轻易相信现下眼前看到、耳朵听到的东西!记住了吗?”马尚听闻,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选择听从兄长的话,不过心中依旧愤愤不平:“哥,好久没见你如此紧张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几个侍卫应该是军中挑选出来的,应该只是寡不敌众啊?你我二人加入战局的话,不能退敌也可救出几人啊!”马元正要回答,忽然眼中精光一闪,向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曹公子大吼:“曹公子!快将盔甲脱掉!盔甲繁重,有损马速!”前方的曹公子听到后,立即抽出随身的匕首,快速割断了绳带,将拽下的盔甲随手甩出,几只西散的甲片还险些砸到马氏兄弟身上。
但也正是少了盔甲的重量,胯下的战马又是几匹马中最矫健雄壮的一匹,更如一阵风般绝尘而去。
“这小子武艺、谋略一般,这逃跑的功夫却是一绝啊!断绳卸甲,竟还能安坐马背。”
马尚朝着曹公子的背影发出阵阵嘲笑,“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傻小子!你还是太小看这些人了!”马元若有所思,“那几个侍卫乃是披甲侍卫,武艺也属上乘。
但你细观来者,不仅毫无惧色,反而是成伍而上,几人配合,进退有据,处处攻其肌肤外露或是甲胄薄弱的连接之处,这分明是军中的战法!”“嘶……”听闻此处,马尚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况且……来人竟是身披‘木遁隐甲’,此乃是军中斥侯侦测敌情或完成隐秘任务之时方才下发之物,这时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但这却并非眼前之祸!”马元眼中精光大盛,“即使有木遁隐甲,但他们几人距我等如此之近方才被察觉,说明……不仅仅是叛军游勇或是绿林江湖来袭,其中定有玄术道中人参与!我们,中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