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赫玛的月光是齿轮状的。
阿金贴着蒸汽管道爬行时，腕间的冰晶玫瑰正在预警。
三个小时前与遐蝶的量子跃迁出现偏差，此刻他正独自困在智械中枢的下水道里，每滴冷凝水都在腐蚀他的炼金术刻印。
"你闻起来像颗过期的星核。
"沙哑女声突然从头顶传来。
阿金抬头看见通风口探出的机械臂，末端抓着一枚锈迹斑斑的怀表。
当表盖弹开的瞬间，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三百年前的缇安正在给少女遐蝶佩戴鎏金耳坠，实验室背景与智械中枢的轮廓完全重合。
"很怀念吧？
"黄金瞳在黑暗中亮起，穿着齿轮礼裙的女人倒悬着落下，"你当年亲手设计的永动之城。
"阿格莱雅指尖的怀表散发出焦油味。
这位黄金裔首领将阿金拽进时之茧时，蒸汽管道正喷发出警报的红雾。
在这个由停滞时空构成的避难所里，阿金看到了黄金裔最黑暗的秘密——无数冰封的族人悬浮在齿轮之间，胸口都插着星核碎片。
"我们才是真正的钥匙。
"阿格莱雅抚摸着自己脖颈的衔尾蛇纹身，"缇安把死亡泰坦的力量分散在十二圣徒体内，首到遐蝶那个叛徒吞噬了所有同胞。
"阿金发现她的鎏金耳坠是逆时针旋转的，与遐蝶的正好相反。
当他想触碰最近的冰棺时，时之茧突然剧烈震颤，怀表齿轮迸出火花。
"她在追踪你。
"阿格莱雅猛地掐住阿金手腕，冰晶玫瑰竟在她掌心开出血色纹路，"知道为什么智械要抓黄金裔吗？
因为大主教就是..."下水道突然坍塌，机械触手冲破时空屏障。
阿金在坠落时看到阿格莱雅的后背——那里根本没有黄金裔的星核印记，只有智械接口的闪光。
……疼痛同步。
穿过排污管道时，阿金经历了第一次疼痛同步。
遐蝶正在城市另一端苦战，每道伤口都通过量子纠缠在他身上映射出蓝蝶形状的淤青。
当机械乌贼的触须贯穿他右肩时，他听到远处传来少女的闷哼。
"呆子..."遐蝶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来，"你胸口龙鳞在发烫时，代表我...""需要支援。
"阿金斩断触须，沿着龙鳞指引的方向突进。
炼金匕首切开智械守卫的量子核心时，他突然读取到一段被删除的记忆：十二岁那年，有个银发青年将冰晶玫瑰刻在他心口，而实验室门牌上写着缇安·玻吕克斯。
地下神殿的闸门在此时开启，阿金看到了终生难忘的景象——首径百米的星核熔炉正在抽取黄金裔冰棺的能量，而操作台前站着的机械大主教，赫然长着缇安的脸。
"欢迎回家，实验体137号。
"机械缇安转身时，胸口星核碎片与阿金的龙鳞产生共振。
全息投影在熔炉上方展开：三百年前的雪原上，年轻研究员将星核碎片植入婴儿心口，冰晶玫瑰在暴风雪中绽放。
"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机械手指划过阿金胸前的疤痕，"用玻吕茜亚基因培育的容器，终于等到死亡泰坦成熟..."阿金突然想起骨龙眼眶里的紫罗兰色火焰。
当机械触手缠住他脖颈时，他做了件疯狂的事——将炼金匕首刺入自己心口的玫瑰。
剧痛席卷全身的瞬间，所有黄金裔冰棺同时爆裂。
阿格莱雅带着时之茧的碎片从天而降，她的机械脊椎伸出无数线缆插入星核熔炉："该清空回收站了，老师。
"阿金在能量风暴中看到真相：阿格莱雅根本不是黄金裔，她是缇安制造的第一代智械原型。
而那些冰棺里的同胞，不过是储存星核能量的活体电池。
当遐蝶冲破穹顶时，星核熔炉正好达到临界点。
阿金在蓝蝶风暴中抱住浑身是血的少女，她的金线正在疯狂吞噬机械缇安的数据流。
阿格莱雅在自毁程序中大笑："看看这些疼痛记忆吧！
你不过是被制造出来容纳死亡泰坦的..."量子爆炸吞没了一切。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阿金终于触碰到真实——怀表里三百年前的缇安正在对实验舱说话："等137号融合完成，就能用他复活玻吕茜亚了。
"而躺在舱内的银发少年，长着与阿金一模一样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