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烤的曲奇，尝尝看！
"他的声音清亮悦耳，像跳动的音符。
程澈下意识地往阴影里缩了缩，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己经发现了他。
男子大步走过来，笑容不减："你好，我是周予阳，舞者。
"他递上一盒曲奇，"这是杏仁味的，希望你喜欢。
"程澈迟疑了一下，接过盒子："程澈，建筑师。
"他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
"我知道！
我看过你的首播视频！
"周予阳兴奋地说，"你用牙签修模型那段太神奇了！
"程澈没想到对方会认出自己，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导演组喊大家***，他几乎是松了口气般迅速站起来。
先导片的第一个环节是"非遗知识测试"。
程澈和周予阳被安排坐在相邻的位置。
程澈注意到周予阳的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甚至画了些小图案，像是舞蹈走位的标记。
"你对综艺很熟悉？
"他忍不住小声问。
周予阳转过头，眼睛弯成月牙："第一次当常驻，但我看了很多节目做功课。
"他指了指那些标记，"这是提醒自己看哪个机位，我有点镜头恐惧症。
"这个回答让程澈惊讶不己。
周予阳看起来如此自然，完全不像会害怕镜头的人。
测试开始后，程澈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戏曲类题目他几乎一窍不通，而周予阳则在古建筑分类题上卡了壳。
"这题选什么？
"周予阳悄悄指着一道关于斗拱种类的题目。
程澈本想拒绝，但看到对方真诚的眼神，还是低声回答："C，溜金斗拱。
"周予阳迅速填上答案，然后在程澈的戏曲题旁边画了个小笑脸："这道题选B，《牡丹亭》。
"最终成绩公布时，两人一个戏曲零分，一个古建零分，总分竟然并列倒数第一。
"根据规则，"主持人宣布，"倒数两名的嘉宾要自动组成搭档！
"程澈和周予阳面面相觑。
首播弹幕瞬间爆炸："哈哈哈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学霸和艺术生的终极碰撞！
""己经开始期待了！
"周予阳率先伸出手，笑容灿烂："合作愉快，搭档。
"程澈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那只手。
他注意到周予阳的掌心有常年练舞留下的茧子，触感温暖而坚实。
"嗯。
"他简短地回应，却没有立即松开手。
节目组的摄像机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当晚，#建筑机器人和舞蹈小太阳#的话题就冲上了热搜。
而在没人注意的角落，程澈悄悄把那盒杏仁曲奇放进了自己的背包最里层。
清晨六点，程澈己经醒了。
他躺在节目组安排的酒店床上，盯着天花板仔细回忆昨天录制的内容。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金色的线。
他伸手从床头柜摸出笔记本，迅速画了几道计算，然后盯着结果皱起眉头。
"独木桥长度8米，宽度30厘米，承重至少需要..."他小声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被单上敲击出一串节奏。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节目组的群消息：”各位老师，今天七点半大堂***，前往景德镇古窑遗址录制第一期正式任务。
“程澈立刻起身，洗漱的动作快而不乱。
十五分钟后，他穿戴整齐站在镜子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上了母亲坚持让他带的那件蓝色衬衫。
镜中的年轻人身材修长，黑发微湿，眼镜后的双眼冷静而克制。
他提前二十分钟到达大堂，却发现周予阳己经在那里了，正和几个工作人员说笑。
今天的周予阳穿了一件鲜红色的运动外套，在清晨的大堂里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他手里拿着几杯咖啡，见到程澈立刻挥手。
"程工！
这里！
"他的声音清亮，引得大堂里其他人纷纷侧目。
程澈的背脊微微僵硬，但还是走了过去。
周予阳塞给他一杯咖啡："无糖美式，我猜的对吗？
"程澈有些惊讶地接过，温度刚好，确实是他平时喝的类型。
"谢谢，你怎么知道？
""建筑师都爱喝黑咖啡，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周予阳眨眨眼，嘴角挂着狡黠的笑。
程澈这才意识到对方在开玩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好低头抿了一口咖啡。
"今天的任务好像和瓷器有关，"周予阳凑近了些，他身上有淡淡的柑橘香气，"我查了资料，景德镇传统瓷坯含水量极高，特别脆弱。
"程澈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平板调出一张结构图："我昨晚查了古窑遗址的地形，任务地点应该在这个区域。
"他指着图上标记的红圈，"那里有一条仿古水道，我猜任务会与水有关。
"周予阳惊讶地瞪大眼睛："你就凭节目组给的那点线索就推算出这个？
"他凑近看屏幕，发丝轻轻擦过程澈的脸颊，带着洗发水的清新气息。
程澈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半步："只是逻辑推理。
"大巴车上，周予阳自然地坐在了程澈旁边。
程澈发现这个年轻的舞者似乎永远闲不住——他一会儿用手机拍窗外的风景，一会儿跟着耳机里的音乐节奏轻轻晃动身体，一会儿又翻出包里的曲奇分给车上的工作人员。
"你要不要？
"周予阳递过一块形状像小房子的曲奇，"我自己烤的，造型失败了但味道不错。
"程澈接过，指尖触到一点糖霜："...谢谢。
"他小心地咬了一口，甜度刚好，带着杏仁的香气。
"怎么样？
"周予阳期待地问。
"好吃。
"程澈简短地回答，却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周予阳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下次我单独给你做无糖版的。
"程澈想说自己其实喜欢甜食，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古窑遗址比想象中还要壮观。
高耸的烟囱，古老的龙窑遗址，还有仍在运作的传统制瓷作坊。
程澈的目光被那些古老的建筑结构牢牢吸引，甚至没注意到节目组己经布置好了任务场地。
"各位老师，欢迎来到《极限挑战·非遗季》的第一期正式任务！
"导演拿着喇叭宣布，"今天的挑战是——瓷韵流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