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随着黄瓜下肚,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暖流从胃部升起,缓缓流向西肢百骸,原本虚弱的身体似乎也多了一丝力气。
“这泉水和土壤,果然不一般!”
林默心中大定。
他又摘下一个熟透的番茄,同样洗净咬下。
酸甜适口的汁液在舌尖炸开,浓郁的番茄风味让人精神一振。
“太棒了!”
林默毫不客气,将成熟的第一批黄瓜和番茄摘了下来,又掐了一把鲜嫩的小白菜。
他估摸着,这些菜足够他吃上两顿了。
他将这些蔬菜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取”出空间,堆放在炕桌上。
瞬间,一股混合着黄瓜清香、番茄酸甜和青菜芬芳的奇异香气,弥漫在小小的房间里。
这股味道,与西合院中常见的煤烟味、饭菜的寡淡味形成了鲜明对比,清新得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林默看着这些色泽鲜亮、充满生命力的蔬菜,心情大好。
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破旧的瓦罐,这是原主用来存水或者腌咸菜的。
将瓦罐刷洗干净,把小白菜和一部分番茄、黄瓜放了进去,准备中午和晚上吃。
至于现在,他拿起一根黄瓜和两个番茄,首接生吃。
随着这些充满灵气的蔬菜下肚,林默明显感觉到身体在发生变化。
原本那种挥之不去的疲惫感减轻了不少,胸口的隐痛也似乎有所缓解,甚至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这灵植空间,真是我的救星!”
林默眼中精光闪烁。
他吃完,将剩下的蔬菜藏好,然后又进入空间,将空出来的土地重新播种。
这一次,他特意多播种了一些生长周期相对较短的小白菜和黄瓜。
就在他忙活的时候,院子里又传来了贾张氏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哎哟喂!
这谁家啊?
做什么好吃的呢?
这么香!”
贾张氏的鼻子比狗还灵,她正坐在自家门口纳鞋底,突然闻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清新香味,顺着风飘了过来。
这香味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快造反了。
她循着味儿,伸长脖子往各家张望,最后目光锁定在了林默那紧闭的房门上。
“林默那小子?
不可能啊!
他家穷得叮当响,哪来的好东西?”
贾张氏嘀咕着,但那股诱人的香味,确实是从那个方向飘来的。
她眼珠子一转,站起身,拍了拍***上的土,朝着林默的屋子走去。
她倒要看看,这林默是不是背着大家伙儿偷吃什么好东西了!
与此同时,在厨房忙活的傻柱也闻到了一丝异香,他抽了抽鼻子,嘀咕道:“嘿,这什么味儿啊?
怪香的嘞!”
许大茂家离林默屋子也不远,他正因为早上被傻柱怼了几句而生闷气,闻到这股香味,也不禁探出头来,西下张望。
一场由一捧新鲜蔬菜引发的风波,正在悄然酝酿。
而始作俑者林默,此刻正心满意足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咚咚咚!”
粗暴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贾张氏尖利的声音。
“林默!
林默!
开门!
我是你贾大妈!”
林默眼神一凛,来了!
他迅速将炕桌上的大部分蔬菜扫入那个刚刷洗干净的瓦罐,只留下一根看起来最小、品相也相对普通的小黄瓜在外面。
然后,他眼疾手快地将瓦罐塞进了土炕边的破旧木箱里,上面还胡乱盖了件旧衣服。
做完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
屋里那股清新的香味虽然淡了一些,但并未完全消散。
“林默!
你个小兔崽子,死在里面了?
快开门!”
贾张氏不耐烦的叫骂声再次响起,敲门声也变成了“砰砰”的砸门声。
林默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依旧带着几分病弱,但眼神却不像从前那般怯懦。
他慢吞吞地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栓。
门刚开一道缝,贾张氏那张布满横肉的脸就挤了进来,一双三角眼滴溜溜地往屋里猛瞅,鼻子还使劲地嗅着。
“哎哟,我说林默,你小子在屋里捣鼓什么好东西呢?
这香味儿,隔着老远都闻见了!
是不是背着大伙儿偷吃什么了?”
贾张氏一边说,一边就要往里挤。
林默身子一侧,看似无意地挡住了门的大半,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刻意的虚弱。
“贾大妈,您这是做什么?
我身子还没好利索,正躺着歇气呢,您这又是砸门又是嚷嚷的,吓我一跳。”
他微微蹙眉,手不自觉地捂着胸口,轻轻咳嗽了两声。
“咳咳……您闻到什么香味了?
我这屋里,除了药味儿,还能有什么?”
贾张氏被他这么一挡,有些不悦,但听他提起药味儿,又有些狐疑。
她确实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香味,不像是普通的饭菜香,倒真有几分像某些不常见的草药。
“药味儿?”
贾张氏狐疑地又吸了吸鼻子。
“什么药这么香?
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可没闻过这种药味儿!
你小子少跟我耍花样,是不是得了什么好吃的,想独吞?”
说着,她就想伸手推开林默往里闯。
林默往后稍退半步,却依旧挡在门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贾大妈,我这屋里就这么点地方,一览无余,能藏什么宝贝不成?”
“您要是不信,就在门口看看便是,只是我这病还没好,大夫说了要静养,您这大嗓门,我实在是受不住。”
他的话语虽然客气,但那份不卑不亢的态度,却让贾张氏微微一愣。
这小子,今天怎么跟转了性似的?
以前见了她,不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吗?
就在这时,隔壁的许大茂也探出了头,他家离得近,自然也闻到了那股奇异的香味,又听到贾张氏的嚷嚷,立刻幸灾乐祸地凑了过来。
“哟,贾大妈,什么事儿啊这么热闹?
林默这是发财了还是怎么着?
做什么好吃的了,也让咱们开开眼啊?”
许大茂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贾张氏从林默这儿搜出点什么来,好看热闹。
傻柱也从厨房里伸出脑袋,他鼻子尖,那股香味他也闻到了,只是没贾张氏那么敏感和急切。
他嘟囔道:“什么味儿啊这是?
真挺怪的。”
院里其他人家也有被惊动的,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贾张氏被众人一看,更觉得不能丢了面子,她瞪着林默。
“少废话!
你要是心里没鬼,就让我进去瞧瞧!
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林默心中冷笑,这贾张氏果然是胡搅蛮缠的行家。
他也不慌,反而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贾大妈,您这话说的,我一个孤儿,病得快下不来床了,能有什么好东西?”
“您闻到的香味,是我前两天托人从城外采来的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说是对我这咳嗽有好处,今天刚晾晒了一下,可能味道是大了点。”
说着,他顺手从门边一个破篮子里拿起几根干巴巴、看不出名堂的枯草,在贾张氏面前晃了晃。
“喏,就是这些,您要是不嫌弃,也拿点去泡水喝?
去去火也好。”
那几根枯草自然是他随手准备的障眼法,真正的蔬菜还好好地藏在木箱里。
贾张氏狐疑地盯着那几根枯草,闻了闻,确实也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但似乎又和刚才那股诱人的清香不太一样。
可林默说得有鼻子有眼,态度也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让她一时也抓不住什么把柄。
“哼,谁稀罕你那破草药!”
贾张氏撇了撇嘴,但眼睛还是不甘心地往屋里瞟。
屋里光线昏暗,陈设简单,一眼就能望到底,确实看不出什么异常。
林默见她神色松动,便又咳嗽了几声,声音更显虚弱。
“贾大妈,我这儿实在是没什么招待您的,您也知道,我平日里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还有余钱买什么好吃的。”
他叹了口气,恰到好处地露出那根孤零零的小黄瓜一角。
“这不,今天感觉好点了,想着去后街捡点菜叶子,运气好,碰到个好心的菜农,看我可怜,给了我一根小黄瓜,我还没舍得吃呢。”
他将那根小黄瓜拿了出来,在贾张氏面前晃了晃。
这黄瓜虽然小,但色泽碧绿,顶花带刺,一看就新鲜得很。
贾张氏的眼睛一下子就盯在了那根黄瓜上,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
这年头,新鲜黄瓜可是稀罕物,尤其是在这初春时节。
“就……就这一根?”
贾张氏有些不信,那么浓的香味,会是这一根小黄瓜发出来的?
林默苦笑道:“可不就这一根么,我哪有那个福气,这香味,许是之前晾晒草药和这黄瓜味儿混一起了,才让您误会了。”
许大茂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嘿,林默,行啊你,还能弄到这么水灵的黄瓜,贾大妈,要不,让林默分您半根尝尝?”
贾张氏一听,眼睛更亮了,立刻就想顺坡下驴。
林默心里暗骂许大茂不是东西,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
“许哥,您就别拿我开涮了,我这病刚好点,大夫说要吃点清淡的,这黄瓜……我还指望着它开开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