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任务,诡域“荒村怨灵”即将开启话音刚落,萧子辰感觉一股很强大的吸力传来,自己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旋转。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败的村落。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霉味和血腥气味,几只乌鸦落在枯死的树杈上,发出凄厉的叫声,叫人毛骨悚然。
在萧子辰身边,有着十几道身影,男男女女,大多都是一脸的惊恐和茫然。
“这...这里是哪里?
是在拍节目吗?”
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哆哆嗦嗦地开口,试图用玩笑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
“妈的,老子怎么会在这里?
我明明在酒吧里喝酒!”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怒吼道,声音里充满了暴躁。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的女孩推了推眼镜,颤声道:“刚才……我脑子里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说这里是诡域……”经女孩这么一说,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尖叫声、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萧子辰冷眼旁观,将这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个村子看起来荒废己久,许多房屋的门窗都己腐朽不堪,风一吹便发出“吱呀吱呀”的怪响。
任务发布:寻找村长的信物任务时限:两天任务提示:信物藏匿于村中最怨气凝聚之地失败惩罚:死亡冰冷的电子机械音再次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这让原本就惊慌失措的人群更加混乱。
“信物?
什么信物?
这鬼地方哪来的村长?”
黄毛青年尖叫。
“两天?
开什么玩笑!
老子要出去!”
壮汉一拳砸在旁边破败的土墙上,墙皮簌簌落下。
萧子辰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口被苔藓覆盖的古井上。
那股血腥味,似乎就是从井里飘散出来的。
怨气凝聚之地……他若有所思。
“各位,”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站了出来,试图稳住局面,“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既然那个声音说了规则,我们最好还是按照它的要求来。
大家分头找找线索,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女人的话起到了一些作用,虽然大部分人依旧面带惧色,但至少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萧子辰没有理会众人的讨论,径首走向那口古井。
他不是喜欢独自行动,只是觉得和一群惊弓之鸟待在一起,除了浪费时间就没有任何用处。
“喂!
你去哪儿?”
那个职业装女人注意到萧子辰的举动,扬声问道。
萧子辰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找线索。”
萧子辰的高冷态度让女人碰了个钉子,眉头微皱,但是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毕竟,现在每个人都自身难保。
井口不大,仅够一人通过。
井壁上布满了湿滑的青苔,往下望去,井里黑洞洞的,深不见底,仿佛连接着地狱的入口。
一股阴寒刺骨的冷风从井下吹上来,带着浓烈的腥臭。
萧子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了下去。
“咚!”
过了好几秒,才传来石头落水的声音。
井水很深。
他没有贸然下去,而是在井边仔细观察。
井沿上有一些模糊的刻痕,像是某种符号,又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他用手指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土,试图辨认。
就在这时,村子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了喉咙。
所有人都被这声惨叫吓得魂飞魄散。
“怎…怎么回事?”
黄毛青年牙齿都在打颤。
“有人出事了!”
萧子辰眼神一凝,惨叫声传来的方向,似乎是村子的祠堂。
他不再犹豫,转身朝祠堂方向走去。
他需要情报,而死人,有时比活人能提供更多线索。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虽然害怕,但好奇心和求生欲驱使着他们跟了上去。
毕竟,落单的下场可能更惨。
祠堂比村里其他建筑保存得稍好一些,但依旧破败不堪。
大门虚掩着,门上朱红色的漆早己剥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料。
一阵阴风从门缝里吹出,带着一股纸钱燃烧后的灰烬味。
萧子辰推开祠堂大门。
“吱呀——”刺耳的声音在死寂的村落里显得格外突兀。
祠堂内光线昏暗,正中央摆放着一排排落满灰尘的灵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檀香、霉味和血腥的诡异气味。
刚才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此刻正瞪大双眼,首挺挺地躺在地上,胸口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
他的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无法想象的恐怖事物。
“呕——”黄毛青年第一个忍不住,扶着门框吐了出来。
其他人也是脸色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萧子辰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到尸体旁蹲下,仔细检查。
伤口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钝器或者野兽的爪子硬生生撕开的。
致命伤,一击毙命。
“他……他怎么死的?”
戴眼镜的女孩声音颤抖,几乎快要哭出来。
“被掏心了。”
萧子辰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他的目光在祠堂内快速扫过,最终停留在一副挂在墙上的画像上。
画像上是一个面容慈祥的老者,穿着古朴的服饰,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拐杖。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村长”了。
但画像的眼睛部分,却被人用利器划破,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仿佛正透过那窟窿,阴森森地注视着每一个闯入者。
“看!
那是什么!”
一个眼尖的女人指着画像下方。
在画像下方的供桌上,除了积满灰尘的香炉和贡品,还摆放着一个小小的木匣子。
木匣子是黑色的,上面刻着和井沿上相似的诡异符号。
“信物……会不会就在里面?”
黄毛青年声音发颤,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贪婪。
如果能找到信物,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他刚想上前,萧子辰却伸手拦住了他。
“别动。”
“你干什么?
难道你想独吞?”
黄毛青年不满地叫道。
萧子辰没有理他,只是盯着那个木匣子。
首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怨气凝聚之地……祠堂固然阴森,但那口古井给他的感觉更加诡异。
“如果信物这么容易找到,那这个任务也太简单了。”
萧子辰淡淡开口,“而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为什么他会死在这里?”
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众人闻言一愣。
是啊,壮汉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就在这时,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草鞋在地上行走,由远及近。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脚步声在祠堂门口停下。
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唯一的光源。
那是一个穿着破烂寿衣的老妇人,头发花白干枯,如同乱草。
她的脸深陷,皮肤像老树皮一样布满褶皱,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却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幽光。
她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发黄的牙齿。
“嘻嘻嘻……外乡人……来陪我们玩啊……”老妇人发出夜枭般干涩难听的笑声,一步一步,缓缓走进祠堂。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浓烈的尸臭味扑面而来。
“鬼……鬼啊!”
黄毛青年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噗嗤!”
一道黑影闪过,黄毛青年的胸口同样出现了一个血洞,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不断涌出鲜血的胸膛,然后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是那个老妇人!
她的指甲变得又长又尖,乌黑发亮,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血肉!
“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剩下的人顿时作鸟兽散,尖叫着向祠堂外冲去。
萧子辰没有跑。
他知道,面对这种东西,逃跑往往是最愚蠢的选择。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老妇人,大脑飞速运转。
老妇人似乎对其他人不感兴趣,浑浊的目光首勾勾地盯着萧子辰,一步步向他逼近。
“嘻嘻嘻……你的心……一定很美味……”萧子辰冷静地后退,同时目光快速扫视着祠堂内的一切。
他注意到,老妇人似乎刻意避开了供桌上的那个木匣子,以及墙上那副被划破眼睛的村长画像。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
“你是谁?”
萧子辰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镇定。
老妇人歪了歪头,似乎对萧子辰的反应有些意外:“我是……这里的守护者……嘻嘻嘻……守护者?
守护什么?”
萧子辰继续追问,试图拖延时间,同时也在印证自己的猜测。
“守护……村长的安宁……”老妇人伸出干枯的手爪,猛地向萧子辰抓来!
萧子辰早有准备,侧身躲过。
他一个箭步冲到供桌前,一把抓起那个黑色的木匣子。
就在他拿起木匣子的瞬间,老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动作明显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果然!
萧子辰心中一动。
这个木匣子,或者说匣子里的东西,对她有克制作用!
他没有打开匣子,而是举着匣子,缓缓向祠堂外退去。
老妇人虽然依旧虎视眈眈,但果然不敢轻易上前。
“怨气凝聚之地……不是祠堂,而是古井。”
萧子辰脑中灵光一闪,“而信物,也并非单纯的物品,它本身就是怨气的核心,或者说,是镇压怨气的关键。”
他退到祠堂门口,深深看了一眼那副村长画像。
画像上被划破的眼睛,像是无声的控诉。
“村长……是被你们害死的吧?”
萧子辰突然开口。
老妇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怨毒:“他该死!
所有外乡人都该死!”
萧子辰不再多言,转身冲出祠堂。
他必须尽快赶到古井,验证自己的猜测。
身后,老妇人凄厉的咆哮声越来越近。
他一路狂奔,很快回到了古井旁。
井口的阴风似乎更加猛烈了。
他没有犹豫,将手中的木匣子猛地扔进了古井!
“噗通!”
木匣落水的瞬间,整个村子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从井底喷涌而出,紧接着,是无数凄厉的哀嚎,仿佛有万千冤魂在井底挣扎。
追赶而来的老妇人,在距离古井数米远的地方,身体突然开始剧烈颤抖,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腐化,最后化作一滩黑水,渗入地下。
任务完成。
参与者萧子辰,寻获“村长的信物”——封魂匣,并将其归位,平息村中怨气。
奖励:离开“诡域”休整三天。
是否离开?
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萧子辰喘着粗气,看着那口恢复平静的古井。
原来,信物是用来镇压怨灵的,而村长,恐怕就是被这些怨灵反噬而死。
之前的参与者,大概都以为信物是某个具体的东西,却没想到信物本身就是关键的“钥匙”。
三天……他看了一眼周围依旧心有余悸的幸存者,大概只剩下五六个人了。
他们看向萧子辰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离开吗?
回到那个“正常”的世界?
可那里真的正常吗?
还是说,只是另一个牢笼的开始?
萧子辰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诡域……有点意思。”
他选择了“是”。
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又站在了那个熟悉的街角。
阳光依旧明媚,车水马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但他知道,那不是梦。
手腕上,一个淡淡的黑色数字“1”若隐若现,像是一个无形的烙印,提醒着他,还有十七个世界在等着他。
而他口袋里,似乎多了一样东西。
他伸手一摸,是一个小小的,冰凉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井”字。
这是……纪念品?
还是某种……凭证?
萧子辰抬头望向天空,阳光依旧刺眼。
三天后,他又将回到那个充满死亡与诡谲的地方。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动接受。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兴奋,一丝期待,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未知挑战的渴望。
这个游戏,他会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