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刺耳。
宋福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夕阳在层层叠叠的杉树林后渐渐沉没。
车载收音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开车的陈浩骂了句脏话，重重拍了两下仪表盘。
"这破路还要开多久？
"后排的苏晓雯声音发颤，她正在给手腕上被毒虫咬伤的伤口擦药。
宋福瞥见那道暗红色的咬痕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想起今早在溪边洗手时看到的那些漂浮的符纸。
林奕正突然指着前方："有灯光！
"两盏白灯笼在暮色中摇晃，灯笼纸上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号。
车灯扫过村口的槐树时，宋福看见树身上密密麻麻挂满了铜铃，每个铃铛上都刻着人脸。
村长的笑容像糊在脸上的纸面具："真是缘分，今天正好是我们月溪村的迎神日。
"他端来的米酒泛着浑浊的绿光，屋檐下的风铃无风自动。
当夜，赵磊在起夜时失踪，只在茅厕墙上留下五道带血的抓痕。
第三天正午，苏晓雯的尖叫声划破祠堂的寂静。
她的登山包底层整齐码着七枚铜铃，每枚铃铛的人脸都对应着一个同伴的五官。
宋福抓起铃铛时，发现苏晓雯后颈浮现出和毒虫咬伤处相同的青紫斑纹。
子夜时分，宋福假装昏迷躺在客房里。
木门吱呀作响，他听见村长沙哑的声音："戌时三刻，送祭品去血月洞。
"麻袋套上来的瞬间，他摸到抬他那人手腕上的浪琴表——那是林奕正二十岁生日时父亲送的礼物。
溶洞里的火把照亮岩壁上三十年前的旧报纸，《七名学生深山失踪》的标题正在林奕正手中燃烧。
祭坛上的青铜鼎盛着暗红液体，鼎身浮雕刻着九人献祭的图案，唯独医者的形象没有五官。
"每三十年需要九个外乡人完成血祭。
"林奕正撕开衬衫，心口处狰狞的疤痕组成月牙形状，"1983年我父亲逃出来时，带走了这个。
"他举起的手术刀刺破宋福指尖，血珠滴进鼎中的刹那，洞顶的钟乳石突然开始坠落。
宋福在被铁链锁住的瞬间，想起解剖课上教授说过的话："第七颈椎的骨缝能容下一根银针。
"他用藏在内衬的针灸针挑开锁扣，在崩塌的洞穴里抓住最后一线天光。
身后传来林奕正的惨叫，那些挂在槐树上的铜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