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顶流影帝苏屿是全网皆知的青梅竹马。粉丝疯狂嗑生嗑死,羡慕我是离他最近的女人。
没人知道,他深夜呢喃的永远不是我。若曦,你的眼睛…真像 Aurora。
直到选秀决赛夜,我唱完纪念童年梦想的歌。
导师席上的他面无表情递出致命一击:技巧尚可,毫无灵魂。你不适合舞台。我笑了,
点开手机公放,稚嫩却铿锵的童声刺穿全场:冲啊沈若曦!明天就去海选!
我苏屿以人格担保你一定会成为最棒的 Aurora!录音为证,绝不反悔!
直播间百万观众目睹苏屿手中金奖杯轰然坠地。忘了告诉你,我盯着他惨白的脸,
你的白月光她叫 Aurora?巧了,我也是。热搜炸了,
他把我拽进后台掐住手腕嘶吼:那是你***我劝你放弃!录音是我偷藏的唯一念想!
我冷眼看他崩塌:知道吗?你珍藏的,正是我要碾碎的过去。
1.手机屏幕的光芒在暗夜里显得格外刺眼,指尖机械地滑动,
苏屿超话的实时广场像一片彩色的海洋,
精心剪辑过的、他对我“不经意”的侧目、在红毯上绅士的搀扶、片场休息时递过来的热饮,
配合煽情的文字解读,被粉丝们顶成热门,淹没在信息的浪潮里,
不断刷新着“苏屿的青梅沈若曦”这个人设,
一个被幸运女神亲吻、沐浴在顶流光环下的陪衬品。我退出喧嚣,
点开手机里那个隐秘如墓穴的加密文件夹。只有一段音频,安静地躺在那里。
无数次自我凌迟的冲动在胸腔里翻滚,又被冰冷的自控力强行压下。今晚,
是导火索即将燃尽的时刻。指尖悬停,终究没有按下播放,
但那声音早已刻骨:细微的电流杂音,夹杂着沉重深长的呼吸,
然后是男人低沉、模糊不清却又含着某种病态迷恋的呢喃,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冰针,
精准无比地扎穿耳膜,也刺破表象下粉饰太平的脓疮:若曦…别动…别动…你的眼睛…
他的气息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沉沉的睡意,含糊不清,却又透着不可思议的清晰,
真像…真像我的 Aurora…每一次听见,都像被剥光丢进雪原。
最初是刺骨的剧痛和屈辱,像硫酸腐蚀心脏。后来是麻木,
是一种深入骨髓、连愤怒都懒得提起的冰冷。三年零四个月,一千多个日夜,
这种深夜给予的、带着另一个女人影子的“褒奖”,已成为我免疫系统的最高阶抗药反应。
我是沈若曦,影帝苏屿人尽皆知的青梅,
是他庞大粉丝帝国眼中那个“被上天眷顾的邻家妹妹”,
一个安全无害、偶尔用来衬托男神深情与亲和力的人形背景板。只有我自己知道,
这幅皮囊之下,是一个早已空洞的眼眸的囚徒。那清澈的瞳孔里,盛满的并非我的灵魂,
而是对另一个幻影的复刻与模仿。我是他心爱博物馆里那个珍品橱窗后,
一个拙劣的眼部道具,一个廉价的仿品,
只用来承载他对于另一个失落的、名叫 Aurora 的终极幻影那近乎偏执的寄托。
那个 Aurora,是他唯一在深度专访中泄露过的“年少不可触及的永恒遗憾”,
是他完美深情人设下最核心也最模糊的一块奠基石。Aurora…舌尖轻轻抵住上颚,
无声地重复这个名字。遥远得像来自史前星辰的微光,陌生得如同异国街巷里的一个门牌号。
十五岁之前,我的名字是 Aurora。沈若曦只是户口本上一个冰冷的字符。
Aurora 是小学汇演舞台上最亮的星星,是少年宫合唱团最前排的小领唱,
儿频道里那个蹦蹦跳跳、眼睛里有太阳、坚信自己未来必将站上全世界最大舞台的小发光体。
每一寸血肉骨骼都鼓噪着对音符的渴望,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吹散通往梦想之路的浮尘。
直到那场足以摧毁一切的寒潮,那张边缘泛着冷光的银行卡,
被用力摔在局促不安的少年苏屿面前的餐桌上。我那以金融精英自居,
永远穿着价格不菲的高定套装,眼神里淬着冰的母亲,嘴唇抿成一条苛刻的直线,
每一个字都像精确计算过角度的手术刀,精准地剔骨剜心:“苏少爷,
沈家不是卖唱戏的人家。我女儿沈若曦是要做医生、律师、金融精英的人上人,
她的价值不在聚光灯下!”她锐利的目光扫过我因惶恐而煞白的脸,
“你那些可笑的‘星光宝贝’海选梦趁早收起来!带着你家的‘好意’,离她远点。
别再让我发现你用那些廉价的明星幻想诱惑她!否则” 她故意停顿,
留下无尽冰冷的想象空间。十七岁的苏屿,那个曾经意气风发为我摇旗呐喊的少年,
在那个冰冷的餐厅里,在母亲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沉默了。
我看到了他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看到了他眼中某种光亮的迅速熄灭。最终,他伸出手,
以一种近乎屈辱的姿态,收下了那张冰冷的卡。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转身那一刻,
我仿佛听到了某个宇宙坍塌的巨响。他背弃的,何止是那场即将到来的海选?
那是我们曾经无数次在废弃天台、在老槐树下共同约定的星光轨迹,
是《Aurora征服宇宙》小册子里密密麻麻画下的涂鸦梦想。
他亲手关闭了通往那个星系的闸门。Aurora 被宣告死亡。在那个冬天,
活下来的只有沈若曦。一个安安静静、成绩优异、举止得体如同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
她按部就班地上学、毕业、进入母亲规划的所谓“体面”行业。她像一件精美的背景板,
在必要时刻适时出现在苏屿身边,配合完成那个被万众嗑糖的“青梅竹马”剧本,
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她那双被评价为“酷似Aurora”,
却又让苏屿这个影帝永远触之不及、爱之不能的眼睛。十五年。
屈辱、压抑、被当做替代品消耗的漫长岁月。然而,那团被深埋地核的岩浆从未真正冷却。
当《明日星途》这档拥有顶级流量和巨大影响力的选秀节目海选开始,
蛰伏的 Aurora 终于听见了复活的号角。积蓄多年的不甘与渴望,
需要一个舞台来引爆、来宣告彻底的回归。背景板?不,这个位置,我受够了。现在,
我要亲手掀翻这张摆满了虚假人设的牌桌。2.聚光灯如同实质的火焰,从穹顶倾泻而下,
灼烧着皮肤。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疯狂旋舞。心脏在胸腔里剧烈擂动,
我站在《明日星途》决赛夜舞台最核心的光圈中,深吸一口气,
那灼热干燥的空气里满是亢奋与硝烟的味道。视野有些模糊,
强烈的光晕让台下的观众席一片黑沉,只有无数挥舞的荧光棒汇聚成涌动的星海。
但舞台另一侧,那道凝聚着全场焦点的视线,却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穿透炫目的光幕,
精准无误地投射在我身上,导师席的绝对中心,苏屿。他身着剪裁完美的深色高定西装,
金色的麦标在他修长的指尖慵懒地转动。他看着我,
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件需要评估价值的展示品,不含一丝温度,甚至连审视都算不上,
只有深入骨髓的疏离,冰冷得近乎残忍。这场决赛,这首精心准备的歌,是我耗费无数日夜,
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深夜谱写的。它是献给被谋杀的 Aurora 的挽歌,
是燃尽过去所有屈辱与牺牲的祭奠之火。
更是献给此刻涅槃重生的沈若曦、献给未来的、无所畏惧的 Aurora 的加冕序曲!
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十五年的压抑、不甘,和对梦想那从未真正熄灭的灼热渴望!
它的旋律如同海啸席卷前的寂静低鸣,它的歌词是剖开灵魂的锋利匕首,
是自我毁灭后的浴火重生。我唱的不是歌,是血与火的誓言!最后一个高音拔地而起,
带着穿透云霄的力量,撕裂了演播厅凝结的空气。
胸腔里激荡的情绪如同被囚禁的火山轰然爆发,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桎梏,化作实质的火焰。
音波震荡着耳膜,
在短暂的、落针可闻的寂静之后是今天开赛以来最为狂暴、最为真挚的掌声!排山倒海!
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我看见评委席上几位在圈内以挑剔闻名的老师眼中闪过不加掩饰的惊艳与震撼,
甚至有人激动得站了起来!除了他。苏屿。他面无表情地拿起了麦。
导播显然深谙如何引爆话题,巨大的高清屏幕瞬间切出我的特写,
脸上带着激烈演唱后的汗水,在强光下如同剔透的珍珠,
眼眸中是无法掩饰的复杂光芒:疲惫、期待、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的声音通过顶级的音响设备流淌出来,
如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冻结了场馆内刚刚燃烧起来的热烈,
每一个字都像精准的冰锥:“沈若曦。”他平静地叫出我的名字,如同法官确认被告身份,
只是念出三个标签式的字符。短暂的停顿,更像是在酝酿一场精准打击。“技巧层面,
”他微微歪了下头,做出专业聆听的姿态,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怜悯的弧度,
“只能算……及格线以上。尚可。”全场的声音陡然降低了几个分贝。
无数目光聚焦在我和他之间无形的连线。“可惜,”他刻意拖长的尾音像钝刀子割肉,
“毫无灵魂。”他停顿,目光第一次在我脸上短暂停留了片刻,
那眼神像在分析一件机械的造物,“空洞,机械。像一具漂亮的提线木偶。
”他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峰,那点几近怜悯的神情像是施舍给失败者的残羹冷炙,
“以专业视角看,你不适合这个舞台。早点认清现实,或许是好事。”“轰!”不是寂静,
是一种被真空瞬间抽干所有空气的死寂。然后,
被压抑的低呼和难以置信的喧哗如同海潮反扑般从观众席炸开。直播间弹幕直接疯了,
服务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滚动的速度快到只剩下残影。?????????***?
???杀人诛心???这……也太过分了吧?哪里没灵魂了?我都要听哭了!
苏神说得对!本来就是靠关系走到决赛的!花瓶!评委都站起来鼓掌了!他就这?
就这???苏屿你是不是被夺舍了?!这评价是人话??所有的视线,
探究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义愤填膺的,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没有委屈。心底深处,那根被强行扭曲、绷紧至极限整整十五年的弦,
在“提线木偶”四个字落下的瞬间,发出了清晰无比的、彻底断裂的铮鸣!
一种巨大荒谬感之后,是冰冷的、无法抑制的狂潮席卷而上。嘴角,
一丝奇异的、毫无温度的冷笑,开始蔓延,如同一朵剧毒的罂粟,在冰原上无声绽放,
迅速攀爬上眉梢眼角,最终凝成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潭。这一天,这场审判,
我早已在灵魂深处演练了千百遍。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在百万直播观众和全场死寂的目光中,在所有摄像机的凝视下,我的动作平静得可怕。
拿起手边的话筒,指尖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感谢苏影帝的……”我刻意停顿,
抬眸看向导师席那个冰冷的身影,声音透过麦,清晰地传递出去,没有丝毫波澜,
“精准诊断。” 语气带着近乎刻薄的“恭维”,“灵魂这种东西,虚无缥缈,
确实很难量化标准。尤其是……”我微微扬起下巴,
“对于一个只能看见眼中‘提线木偶’的导师来说。”苏屿的眉头陡然锁紧,
冰冷的目光骤然变得如鹰隼般锐利。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放在桌面上的手下意识地握紧。
但来不及了。“不过,” 我垂下眼睫,目光落在陪伴了我多年的旧手机上。屏幕冰冷,
像沉默的墓碑。屏幕上,一个孤零零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音频文件图标,
如同最终的审判令箭。指尖落下,轻巧却重若千钧。在我按下播放键的那零点零一秒,
时间仿佛凝固了。台下观众的骚动,台上其他导师脸上瞬间凝固的惊愕,
无数摄像机机械运转的红点……一切都慢了下来。
然后一个充满爆炸性活力、带着小男孩独有的莽撞与清澈,
如同初生朝阳般毫无保留、滚烫炽热的童声,毫无预兆地、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轰然炸穿了演播大厅所有虚假的精致外壳!“冲啊!沈!若!曦!!!
”那声音仿佛被注入了***的弹簧,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驱动力,每一个字都在用力呐喊,
“嘿!听见了吗!!!你是最亮的小星星!!!闪闪发光的小星星!!!怕什么!!!
明天就去!去参加那个‘星光宝贝’海选!!!给我闪瞎他们的狗眼!!!闪瞎全世界!!!
”演播厅里精心调制的音效被这纯粹原始的爆发力碾得粉碎!这声音带着一往无前的***,
像一头挣脱了所有缰绳、来自遥远童年的小野马,蹄子哒哒踏碎了现实的桎梏,
撞碎了沉默的玻璃墙,横冲直撞地闯入了这个充满算计、衡量和规则的名利角斗场!“喂!!
!”小苏屿的声音拔得更高,那纯粹的信赖和骄傲几乎要冲破录音的束缚,
“你可是要成为最棒的 Aurora 的人啊!!!全世界最棒的!!!
独一无二的 Aurora!!!”每一个“Aurora”都像重锤,
狠狠敲在苏屿的心脏上。他放在桌沿的手瞬间失血,指甲因为用力而嵌入掌心。“我!苏屿!
”那稚嫩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承诺感,“以我的人格担保!你绝对!绝对能赢!
”那“人格”二字喊得如此认真,在当下的情境下,却成了最残酷的讽刺,“说到做到!
你信不信!”声音带着调皮又倔强的拖长尾音。紧接着,是凑近录音设备的窸窣声,然后,
那个小少年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吼出来的,
每一个音节都在空气中疯狂燃烧、回响:“给你录!个!音!!!录音为证!”最后的宣告,
像一把呼啸着出鞘的利剑,带着少年时代毫无保留的、金子般沉重的誓言,
刺穿了整个空间:“绝!不!反!悔!”轰死寂被彻底炸碎、碾压、蒸发殆尽!
现场的所有人,无论选手、大牌导师、观众、还是工作人员,如同被无形的魔法定住,
瞳孔放大到极致,嘴巴无法合拢。整个演播厅只剩下那段录音如同魔咒般激昂的回响!
时间失去了意义!直播间在那一瞬间达到了恐怖的峰值后,彻底黑屏,服务器宣告死亡,
只有那冲天的童音在物理空间中、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反复激荡:“……录音为证!绝不反悔!
”千百万的目光,裹挟着巨大的震撼、荒谬、疑惑和随之而来的惊涛骇浪,以排山倒海之势,
不约而同、极其缓慢又无比迅猛地对准了导师席的核心,那个坐在神坛位置的男人!苏屿。
那个被光环笼罩的顶流影帝,那个在镜头前永远如精密仪器般掌控全局的完美偶像。
他挺直的脊梁骤然坍塌般地弯折下去。他脸上所有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死灰般惨白。
他手中一直紧握着作为他权威象征的那个金色奖杯模型,
由节目组特制颁发给特邀重量级导师的荣誉,仿佛陡然变得无比沉重。
哐当一声沉闷到撼动心脏、又夹杂着刺耳碎裂声的巨响炸开!
沉重的金属底座狠狠砸在光可鉴人的舞台地面上!那声巨响如同某种终结的丧钟!底座变形,
碎裂出狰狞的豁口。金色的“梦想”碎片如同被炸开的星辰,
在无数聚光灯下短暂而混乱地飞舞、坠落。
这些碎片映照着他那张失去灵魂只剩下巨大黑洞般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脸!
他的瞳孔收缩得如同两枚冰冷的针尖,里面只剩下我站在舞台上举着手机的身影,
和我脸上那洞穿一切的、冰冷刺骨的嘲讽。所有关于完美、深情、不可动摇的假象,
在这一刻粉身碎骨。在那片由他亲手制造的、足以令人彻底窒息的死寂中,
在破碎的金色废墟旁,在童音宣言的回响尚未完全散去时,我的声音清晰地响起。不高,
却带着一种穿透所有喧嚣的、玉石俱焚的平静,每一个字节都如同冰冷的铅块,
精准地砸向那个跪倒的神像:“对了,苏影帝。”我的目光穿透空气,
锁住他涣散、空洞的瞳孔。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没有半分侥幸的余地:“忘了告诉你。
”我微微歪头,唇角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复仇的甜美与残忍,“你念念不忘的,
在采访里缅怀的,在你无数个夜晚借着酒意反复呢喃的……那个白月光?
”每一个字都在撕开伪装,鞭挞灵魂。“她叫 Aurora?”我故意停顿,
那片刻的空白里,只有苏屿粗重、濒死的喘息声。“真巧。
”我看着他那双曾经如同磁石般吸引无数目光,如今却只剩下无尽恐慌的眸子,
用最轻描淡写,却也最致命的语气宣判:“十五岁那年死掉的名字”“也曾经是我。
”3.排山倒海的哗然声浪冲垮了导播最后一丝徒劳的挣扎,
作人员急迫的控场指令、经纪人和安保试图拨开疯涌人群的粗暴动作……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无数摄像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不顾一切地突破防线,疯狂地推向舞台,
也如同捕兽夹般死死咬住那个瘫坐在导师椅碎片和金色残骸中的身影,刚刚陨落的影帝!
安保人员如梦初醒,吼叫着试图冲上舞台保护我,但迟了!
苏屿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那里面有痛苦、有难以置信、有被彻底背叛的狂怒,
更有一种大厦将倾时不顾一切要抓住救命稻草的绝望!他没有喊叫,没有质问,
喉咙里只能发出不成调的、意义不明的嘶鸣!
只是用那只巨大、冰冷又剧烈颤抖的手死死锁住我的手腕,
在无数摄像机惊恐地对准我们、在一众“天啊!”“快拦住他!”的尖叫声中,
以一种近乎拖行的方式,拖拽着我,跌跌撞撞地、在一片混乱狼藉之中,
冲向舞台侧方象征着“后台”的黑暗入口!仿佛那里是能隔绝审判的末日避难所!
厚重的隔音防火门被他用整个身体的重量狠狠撞上,发出一声闷响。
化妆间里堆满了演出的服装、发饰道具、闲置的化妆品,光线昏暗而混乱,
混合着脂粉、汗水和廉价香水的气味,像一个拥挤的、布满灰尘和秘密的巢穴。
大部分的喧嚣被暂时隔绝在外,只剩下门板被疯狂敲击、撞击发出的震动声。
他将我狠狠地掼在化妆台冰凉的金属边缘!背部撞上坚硬的镜框支架,剧痛让我眼前一黑。
下一秒,他那双带着疯狂力道的手用力按住我的肩膀,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我的骨骼压碎!
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暴怒、恐惧和后知后觉的巨大痛苦而剧烈地颤抖,
那张曾经让万千粉丝疯狂尖叫、誉为天工雕琢的俊美脸庞,此刻扭曲得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眼睛里是彻底破防的血丝,死死地锁着我的脸,
喉咙里爆发出压抑到极点、又从肺腑深处炸开的、带着腥甜铁锈味的嘶吼:“是你妈,
知道吗?沈若曦!”他咆哮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断裂的喉管里挤出来,
带着浓重的绝望腥气,“当年是她!就是她!拿着那张卡!像个高高在上的审判官一样!
找到我!”他急促地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像要炸开:“一巴掌!
一巴掌狠狠抽醒了我的天真,她说她的女儿,高贵矜持的沈家独女!
只能做医生、律师、人上人,搞艺术?当明星?‘Aurora’?!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嘶吼出那个名字,带着巨大的讽刺和痛苦,“在她眼里!
那特么就是最***的,供人取乐的戏子!
”声音因为愤怒和巨大的情绪波动而破裂走调:“是她逼着我…逼着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拿着她的‘赏钱’!像个说客一样,去劝你放弃!是她,亲手把你所有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