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腥的海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林晚星的高跟鞋在湿滑的码头上打滑，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陈砚之反手甩出匕首，刀刃精准地钉入追兵咽喉时，她看到他黑色西装下渗出的暗色血迹。
"跳！
"男人的低喝混着海浪声炸响在耳畔，林晚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拦腰抱起。
子弹擦着发梢飞过，她闻到陈砚之身上浓重的铁锈味，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他的伤口在崩裂。
十二小时前，她还坐在林家宴会厅的水晶吊灯下，看着陈砚之像尊雕塑般立在阴影里。
此刻这个沉默寡言的保镖正抱着她跃上快艇，引擎轰鸣声中，码头上的枪火在夜色里炸开猩红的花。
"抓紧。
"陈砚之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她的头按低。
子弹在防弹玻璃上绽开蛛网裂痕，林晚星透过他染血的衬衫下摆，看见腰腹间狰狞的刀伤正在渗血——那是半小时前在车库突围时，他为她挡下的致命一击。
快艇在漆黑的海面划出惨白浪痕，暴雨突然倾盆而下。
林晚星抹开糊住视线的雨水，发现陈砚之的脸色比月光还要惨白。
他右肩的枪伤随着操控方向盘的动作用力撕裂，血水顺着指尖滴落在仪表盘上。
"你..."她刚开口就被巨浪掀翻在甲板上，咸涩海水灌进口鼻。
陈砚之突然猛打方向盘，快艇在惊涛骇浪中划出惊险的弧线，身后传来爆炸的轰鸣——追兵的快艇撞上了暗礁。
林晚星蜷缩在湿透的礼服里发抖，看着陈砚之摸出匕首割开衬衫下摆。
他咬住布条给自己包扎的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指节凸起的手背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
"为什么要救我？
"她声音发颤，"那些人是冲我来的，你明明可以...""职责。
"他打断她的话，喉结滚动着咽下痛楚的闷哼。
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林晚星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像极了此刻吞噬天地的暴风雨。
巨浪掀翻快艇时，陈晚星最后的记忆是陈砚之将她护在怀里。
咸涩的海水灌进肺叶，意识模糊前，她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不断滴在额间。
再次睁开眼时，晨曦正刺破海平面。
林晚星趴在粗糙的沙滩上，珊瑚碎片在掌心划出血痕。
她踉跄着爬起来，看到十米开外趴着的黑色身影。
"陈砚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