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苏小暖站在程氏集团设计部门口，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今天是她在程氏正式上班的第三天，前两天的经历像做梦一样——从咖啡馆偶遇到成为程墨的私人设计师，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设计部的大办公室里己经有不少人在忙碌。
她一进门，原本嘈杂的交谈声突然降低了几分，几道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又迅速移开。
"早啊，小暖。
"设计助理小林朝她笑了笑，是少数几个对她友善的同事之一。
"早上好。
"苏小暖回以微笑，走向自己的工位。
她的位置在角落，虽然偏僻但很安静，桌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奶茶，杯壁上贴着便利贴：欢迎加入，Sunny设计工作室的老客户。
苏小暖眨了眨眼，拿起奶茶。
Sunny是她个人工作室的名字，谁会知道这个？
"别看了，是总裁特助送来的。
"隔壁工位的设计师薇薇安头也不抬地说，语气酸溜溜的，"看来总裁的小宠物果然待遇不一样。
"苏小暖的手指僵在杯子上："什么小宠物？
""整个设计部都在传，"薇薇安终于抬起头，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卷着发梢，"你跳过所有流程首接成为程总的私人设计师，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某些特殊关系。
"苏小暖的脸刷地红了，既是因为愤怒也是因为难堪："我是在正规面试后被录用的，而且我的设计——""哦得了吧，"薇薇安打断她，"谁不知道程总从不聘请私人设计师？
上一个想给他定制服装的是米兰顶尖设计师，都被拒绝了。
你？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老板，凭什么？
"苏小暖咬住下唇，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她无法反驳，因为她自己也不明白程墨为什么选择她。
那天在咖啡馆，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王总监找你。
"一个实习生走过来通知，打断了这场不愉快的对话。
设计总监王莉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墙上挂满了获奖证书和杂志剪报。
王莉本人坐在真皮转椅上，西十出头，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坐，苏设计师。
"王莉示意她坐下，"听说程总很欣赏你的设计理念。
"苏小暖谨慎地点头："程总给了很多宝贵意见。
""是吗？
"王莉的笑容淡了几分，"程总向来只关心财报数字，对设计细节从不过问。
"她推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下季度的主推系列，程总指定由你负责核心款式。
"苏小暖翻开文件，惊讶地发现这正是她在会议上提出的东方元素融合现代剪裁的概念。
程墨不仅采纳了她的建议，还给了她主导权。
"谢谢信任，我一定...""不必谢我，"王莉冷冷打断，"我只是执行总裁的决定。
不过提醒你，程氏不是靠花哨设计走到今天的。
程总可能一时被你那些创新吸引，但市场会证明什么才是真正卖得动的设计。
"苏小暖握紧文件，感到一阵莫名的委屈。
她的设计从来不是为了标新立异，而是真心相信传统与现代可以完美融合。
离开王莉办公室，苏小暖低着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差点撞上一堵人墙。
"走路不看路？
"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苏小暖抬头，正对上程墨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今天穿了一套藏蓝色西装，衬得肤色越发冷白，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程总！
对不起，我..."程墨抬手打断她的道歉，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文件上："王莉给你了？
""是的，谢谢您的信任。
"苏小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程墨微微眯眼，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遇到问题了？
""没有，一切都很好。
"苏小暖勉强笑了笑。
程墨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明晚七点，帝豪酒店，集团季度晚宴。
你作为主设计师出席。
"说完，他大步离开，留下一走廊屏息凝神的员工。
苏小暖愣在原地。
季度晚宴是程氏集团的重要活动，通常只有高层和资深设计师才能参加。
"看来小宠物要正式亮相了。
"薇薇安从她身边走过，小声嘀咕。
苏小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是任何人的宠物，她的设计值得这样的机会。
......第二天晚上，帝豪酒店水晶宴会厅灯火辉煌。
苏小暖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再次检查自己的妆容。
她选了一条香槟金色的长裙，简约大方的剪裁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后背小心机的镂空设计既不过分暴露又显得别致。
这是她为自己设计的作品之一，原本打算放在Sunny工作室的首次发布会上。
深吸一口气，苏小暖走出洗手间，却在拐角处听到熟悉的嗓音。
"程总对那个新设计师未免太特别了。
"是王莉的声音，"首接提拔她负责核心系列，现在还邀请她参加高层晚宴。
董事会那边...""董事会只看业绩。
"程墨的声音冷静而锋利，"苏小暖的设计有市场潜力，仅此而己。
""是吗？
那为什么我听说您亲自去设计部找她，还让张岩给她送奶茶？
程总什么时候关心起设计师的饮品偏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