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的新家?
我站在别墅门口,抬头看着眼前这栋带着浓厚维多利亚风格的老宅。
一种奇怪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即便阳光明媚,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
别墅看上去并不破旧,反而因为岁月的洗礼显得更加厚重和神秘。
藤蔓爬满了外墙,像是某种守护者,遮掩着房屋的秘密。
我隐约感到有几扇窗帘在微微颤动,仿佛有人在背后偷看。
沈辞站在我身边,拿着钥匙的手微微颤抖。
他总是嘴硬,怎么样?
别墅虽老但里面很干净价格也划算。
你知道我们预算有限,这算是捡到宝了。
他说得轻松却没办法掩饰眼神里的犹豫。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房产经纪人的留言还显示在屏幕上:“搬进去之前,最好烧点香,别墅太久没住人了。”
这条信息让我心里一紧。
我不信鬼神但那种奇怪的叮嘱还是让我有些不安。
然而现实逼人我们刚刚经历了一段经济危机,这个价格便宜得有点离谱。
[走吧。
] 沈辞打开大门。
吱呀一声,那声音刺耳得仿佛在宣告什么。
房子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得多,家具古朴墙壁上挂着几幅发黄的油画。
画中的人都带着僵硬的微笑,像是在用目光追踪我走动的每一步。
我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心理作用,可那种被盯住的感觉始终如影随形。
[ 厨房还不错啊。
] 沈辞扬声招呼我,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 嗯。
] 我敷衍的应了声,眼睛被角落里的一架旧钢琴吸引了。
琴键上落满灰尘但整体保存完好,像是随时都可以弹奏。
我走过去试探性地按下一颗琴键,一阵低沉的音调回荡开来,竟让我不寒而栗。
沈辞从楼上走下来,看见我盯着钢琴出神,[ 这琴还挺有趣的。
等有空,我们可以把它修修。
]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气氛。
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房间里的一切都像是被刻意保留下来的,仿佛前主人只是短暂离开随时都会回来。
我没有继续纠结而是开始整理我们的行李。
夜晚降临得很快,吃过简单的晚餐后,我和沈辞回房休息。
因为别墅里有太多地方需要清理,我们决定暂时睡在一楼的一间卧室。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突然被奇怪的声音吵醒。
像是钢琴的低音被人反复按压,那声音时断时续,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试探着什么。
我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
沈辞睡得很沉,我轻轻推了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 沈辞,听见了吗?
] 我压低声音,试图叫醒他。
没人回应,我下意识地捂住耳朵,但那声音却像从脑海里传来越来越清晰。
我颤抖着起身,摸索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线扫过房间时,我的视线被床边的地板吸引住了。
那里赫然是一道模糊的脚印湿漉漉的,像是刚从外面踏进来的。
而窗户明明关得严严实实。
我屏住呼吸,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光束朝着门外的方向移过去,映出了门缝下一片黑暗中某种模糊的影子。
我几乎尖叫出声,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冲到沈辞身边用力推了推他,这次他总算醒了。
[ 怎么了?
] 他迷迷糊糊地问道,声音带着几分不耐。
[ 地上……脚印!
] 我指着地板,声音因为恐惧变得尖锐。
他爬起来打量了一会儿,却皱起了眉头,[ 什么都没有啊,林浅,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我的视线紧盯着地板,刚刚清晰可见的脚印竟然凭空消失了!
我呆住了刚要反驳,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细小的笑声,像是小孩子的窃笑,从门外的走廊里传来。
[ 你听到了吧?
] 我一把抓住沈辞的手。
这次他的脸色终于变了。
第一夜就如此不平静。
第二天早上沈辞试图用合理的解释说服我。
[ 可能是风,或者是老房子发出的声音。
] 可我知道,那笑声、那脚印,绝不可能是我的幻觉。
更何况我分明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一个声音低声呢喃着。
[ 欢迎回家。
]但我不敢告诉沈辞。
他的理性和我的首觉就像两道分岔的河流,而我们的新家,这座别墅似乎正站在这分岔口,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