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的门是块老松木做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戒律条文,墨跟着那弟子往里走时,鼻尖总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松脂香,混着点墨汁的味道。
堂内光线偏暗,只有正前方的长案上点着盏琉璃灯,火苗悠悠晃着,映得案后坐着的老修士脸一半明一半暗。
墨:拿我桂林仔来!
老松木门槛刚被迈过一半,堂内原本沙沙的落笔声突然戛然而止。
案后那老修士捏着狼毫的手猛地一顿,墨汁在竹简上洇出个黑团——他不是被那身黑色卫衣惊着,而是抬眼时,正对上墨那双清澈得像淬了晨露的杏眼。
少女站在堂门投进来的光斑里,及肩的白发被阳光染成淡淡的金,侧脸的轮廓柔和得像被玉雕大师细细磨过,连沾在脸颊上的那点灰,都像是画师特意点上去的俏皮笔触。
“这、这位是……”老修士扒着长案站起来,视线在她脸上粘了半晌,才后知后觉移到那卫衣上的小熊图案,又飞快弹回她发顶的呆毛,喉结滚了滚,像是把“仙子”两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表情活像吞了颗没剥皮的灵果,纠结得厉害——毕竟哪有仙子穿得这么……古怪。
墨:●^●?
带墨来的弟子早憋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讲着前因后果,说到“砸穿比武台”时,声音突然拔高,惊得琉璃灯火苗跳了跳。
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看着眼前这张美得能让灵草都自惭形秽的脸,实在没法把“砸穿台子”和“娇弱”这两个词联系起来,就像没法想象云端的月亮会掉下来砸出个坑。
墨站在旁边,手指无意识抠着卫衣抽绳,耳尖被看得发烫,一脸尬。
她能感觉到那老修士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打了好几个转,连带着周围偷偷张望的杂役弟子都屏住了呼吸,像是怕粗气吹皱了这幅“会走路的画”。
内心OS:看什么看!
扫来扫去比我家的扫地机器人还能扫!
再看收费啊喂!
虽然知道自己好看,但被这么多人盯着,像在博物馆看展品一样啊●^●!
老修士绕着她转了三圈,越看越心惊——这姑娘的五官像是老天爷精挑细选过的,眉梢眼角带着种浑然天成的灵气,连抿唇时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偏偏配上那懵懂的眼神和发顶的呆毛,又添了几分烟火气的可爱,让人看了就心软。
他忍不住伸手想摸摸那撮呆毛,却被墨下意识一缩脖子躲开了。
墨:黑手(自动补音)●^●?
少女往后躲的瞬间,阳光恰好从窗棂漏进来,落在她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连带着那惊惶的表情都像幅灵动的工笔画。
老修士的手僵在半空,讪讪收回:“罢了罢了。”
毛:摸了你就摸了●^●。
登记完往药堂走时,路过练武场,那高个外门弟子原本正挥拳带风,余光瞥见墨的侧脸,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拳头“咚”地砸在石桩上。
桩:他一拳就打到我这个...上...下...下巴↘...上巴!
他捂着发红的手背跳脚,视线却黏在墨身上挪不开,连疼都忘了喊——刚才那一眼,少女的发梢被风掀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小巧的下颌线,美得让他脑子首接卡壳,把“出拳要稳”的口诀忘得一干二净。
墨被他看得不自在,往弟子身后躲了躲,白皙的脖颈泛起层薄红。
墨:一群申津并●^●?
这躲的动作落在旁人眼里,又成了幅娇憨的画,连旁边柳树的叶子都像是看得痴了,落得慢了半拍。
叶:我告你诽谤啊!
内心OS:救命!
这人怎么回事!
练拳就好好练拳啊!
盯着我看是想偷师“美貌秘籍”吗?
●▽●偷师:我有发言权。
到了药堂,那掉药杵的小弟子抬头看见墨,手里的药杵“哐当”落地——倒不是因为“砸穿台子”的传说,而是被她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看得心头一跳,结结巴巴道:“你、你就是……”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满脑子只剩“握测!
怎么会有人眼睛这么亮,好可爱!”。
给她看伤的老医师原本一脸严肃,手指搭上她手腕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她低垂的眼睫,突然愣了愣。
少女低头时,鼻梁的弧度柔和又精致,唇色像刚摘的灵浆果,连那点因为紧张而抿紧的小动作,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好看。
他忍不住多瞅了两眼,才后知后觉发现她的骨头硬得离谱。
墨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猛地缩回手,脸颊鼓鼓的像含着颗糖。
墨:我是浑身难受(汉子音)这副模样让老医师失笑,转身抓灵浆果时,特意多抓了两把——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多吃点甜的才对。
咬下灵浆果的瞬间,清甜的汁水漫过舌尖,墨的眼睛亮了亮,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
内心OS:Wow!
好赤●v●!!
这一笑,像是有春风突然吹进了药堂,连浓重的草药味都淡了几分。
旁边碾药的弟子们手都慢了,偷偷用余光看她,心里不约而同想着:这姑娘笑起来,比万宝阁的琉璃灯还亮。
走到灵植园的小院前,墨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夕阳的金辉洒在她身上,给白发镀上层暖光。
她站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眉头微蹙,那点小小的沮丧落在绝美的脸上,非但不显狼狈,反而像幅“美人愁”的水墨画,连院角的灰鸟都舍不得飞远,落在枝头偷偷打量。
首到那“小土豆”窜出来,墨低头看它时,眼睛瞪得圆圆的,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一人一兽对视,少女眼底的好奇和柔软,配上那绝世的容颜,连风都像是停了,怕惊扰了这瞬间的美好。
内心OS:鼠鼠!!
它好可爱!
但它会不会觉得我比它还可爱?
(突然自信)●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