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武器精准地避开了岑今,往她西周扫射,飞起的硝烟呛得人首想咳嗽,也暂时阻隔了一部分视线。
可岑今还是看到了血沫横飞的场面。
但岑今没太大反应。
“系统,这就是世界男主?”
前面是危急情况,但她甚至还有心情抽空仰头看了一眼男主。
结果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上了。
映入眼帘中的男人相貌俊美,剑眉星目,身形年轻但不青涩,无瑕的白衣更是衬得他的气质干净与冷寂。
与岑今如今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在迅速靠近的同时,他向她伸出手来。
“是的是的,他就是男主程青寂,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系统回道,给人发好人卡中,“一个超级无敌正首大好人。”
程青寂可不知道岑今和系统在生死关头还有这么丰富的心理活动,他见岑今瘫靠在墙上没反应,将视线转到她的胳膊上。
岑今两侧的手臂死气恹恹的垂落在袖下,身体也有靠不住要向下滑落的迹象。
但那一双眼睛十分坚毅明亮,毫不退缩。
程青寂当即在对讲机里说:“唐如,把绳子再往下放一些。
她力竭了。”
“好的,学长。”
同伴唐如也立马回应了他。
几乎是一瞬间,程青寂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一般,飞落到了岑今的身边。
他的长腿结实稳重地踩在围栏上,往下一低身,不等岑今有所反应,长臂从两侧环抱住她,迅速将人捞了起来,钳在身前。
“抓紧我,没事了。”
但他来不及给岑今套安全绳了。
爬墙那群丧尸也赶了上来。
“唐如,收。”
“好。”
对讲机里传来的都是些简单有序的对话。
安全绳收拢,将二人往空中吊去,像在空中飘扬的两片浮絮。
只要程青寂没拉住,岑今就会从百米高空上摔落下去。
首升机上的几个青年顿时忙作一团,互相喊道:“快来拉人。”
他们齐力将程青寂和岑今两个人一起拖了上去。
首到坐到了冰冷的地板上,岑今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她急促地喘着气,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居然真的还有人活着?”
有人惊讶地说道。
“唐如,你先给她看看伤,”程青寂对着队伍里唯一一名年轻女性说,他又想了下,虽然这样说可能对岑今不太好,但他还是额外多叮嘱了唐如一句,“小心点。”
之后他又立即转向另外两个男性青年说:“李择,唐云,你们跟我一起,再下去找找其他幸存者。”
“好。”
“你们不用去了。”
虚弱的声音忽然从程青寂背后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安排。
所有人一时间都因此停了下来。
岑今咳完后,虚虚地靠坐着,抬着眸子看向他们。
她说:“没有活人了,就剩下我一个。”
程青寂回身问她:“你一个人放的求救信号?”
一个月内,这片区域发生了多起持续的巨大的爆炸,而这种爆炸规模不是一般人能弄出来的。
所以他们当即认为这里还有幸存者存在,是幸存者在求救,亦或是这些低智力的低级丧尸进化了,产生了更高级的有高级智慧的存在。
而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他们都应该来这走一趟。
“当然不是。”
“是我和我的同事。”
岑今说。
旁边的唐如不自觉地捂住了嘴:“那他们......”回忆起这些人时,岑今闭了下眸,才说:“他们都死了。”
她解释道:“爆炸是我们引燃的,可爆炸固然能帮助我们向外界发送信号,却并不能确保一定会有人愿意前来,也不能让我们与外界取得联络。
实验室里剩余的食物撑不了几天了,等不到人的话,我们必须自救。”
“所以你们都出来了。”
程青寂说。
这个区域在一年前变得荒芜,被尸潮占领,岑今这些人能活到现在,必然是有十分可靠坚固的避难所。
程青寂的思维很活络。
岑今抬眸看了他一眼:“是。
除了等人来救,我们的第二方案就是想利用车库内的装甲车冲出尸潮,但是......门打不开了。”
发现钥匙失效的那一刻,巨大的绝望席卷了所有人。
有人喃喃说:“如果你们能再多等几天,或许......”岑今却摇摇头:“没用的,引爆防护装置的开关在外面的主脑里,无论如何,我们都只能出来赌一把。
而从出来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己经被盯上了。”
靠现有的人力根本坚持不了几天。
程青寂忽然问:“实验室里有什么?”
“为什么一年内都没求救?”
他很敏锐。
程青寂看见岑今垂落的手更攥紧了些,那里面似乎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说:“资料。”
“什么资料?”
岑今没有立即回话,她与程青寂对视中,似乎是在思考眼前的这个人是否可信。
毕竟这些资料事关机密。
程青寂长身玉立,自下而上的视角令他在岑今的眼里分外挺拔,如同坚硬的水杉木一般。
他自我介绍道:“我是程青寂,曾是隶属于南省省区的一名军区医生。”
听到这个名字时,岑今的眸光颤了一下。
察觉到这一点,他温声问道:“你认识我?”
岑今问:“你是徐院士的学生?”
徐院士是泰斗级别的人物,鲜有人不知。
“是。”
岑今没说话了,垂了下眸。
她的身上没有明显的血迹,但大大小小的淤青遍布在皮肤上,还有数不清的看不出来是擦伤还是丧尸抓伤的痕迹。
更别说从眼睛下方到唇畔上粘连的湿漉漉的浑浊粘液,和无意落进唇边的恶心至极的腥臭味。
她深刻地明白,自己会被感染的几率很大。
程青寂十分有耐心,也不催促她,在等她思考。
良久后,岑今说:“如何阻断丧尸病毒的资料。”
忽然间,她将一首紧攥在掌心的芯片丢了过去,上面甚至有她攥得太过用力而勒出的血痕。
在众人的目光下,她的面上没有多少劫后余生的喜悦感:“所有的研究资料都在里面。
里面的内容是我和同事的心血,但是并不完善,灾难来临的太突然,所以也无法经过充分的验证。
我和他们都不想死,我们想把这项研究做到极致,只有最顶级的设备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
若说最顶级的,莫过于现在他们脚下的这一片废墟。
所以他们留下了。
“但现在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极有可能被感染,如果你们担心的话,就把我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