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跑,腿给你打断。”
沈淮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耳廓,皮带的金属扣硌得我生疼。
他把我从南下的绿皮火车上拎下来,像拎一只离家出走的猫。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他圈养的金丝雀,只有我知道,我是只准备啄瞎他眼睛的鹰。
这一次,我不仅要跑,还要带着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飞得比谁都高。
他想折断我的翅膀,我便要他亲眼看着我,如何在废墟之上,建立我的王国。
01我被沈淮拽下火车时,整个人还因为补票推搡而衣衫不整。
他二话不说,将他那身崭新的干部服外套裹在我身上,那力道像是要将我嵌进他骨头里。
周围人投来探究的目光,对着我们指指点点,他却恍若未闻,猩红的眼睛死死锁着我:“林晚意,我的话你当耳旁风?”
这是我第三次逃跑。
每一次,他都能在我以为天高海阔时,精准地将我抓回来。
沈淮,红星机械厂厂长的独子,京市大院里出了名的“疯狗”,骄纵乖戾,无人敢惹。
而我,林晚意,是寄居在他家、父母有“历史问题”的孤女。
他给了我一个城里户口,一个家,也给了我一个精美的牢笼。
他看我的眼神,从来不是看一个“妹妹”,而是看一件即将被烙上私有印记的物品。
他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是他少年时为我打架留下的,每次他动怒,那道疤就像一条蛰伏的蜈蚣,狰狞地跳动。
“跟我回家。”
他声音里压着滔天怒火,却又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我垂下眼,乖巧得像一只被驯服的兔子:“沈淮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以为我怕了,脸色稍缓,强硬地牵起我的手,那温度烫得我心头发颤。
他不知道,在我低头的瞬间,我正用指甲,将一小块从他衣角刮下的布料,死死地捻进掌心。
回到他在厂里分的独立小楼,他“砰”地一声关上门,将我抵在门后,灼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这不是亲吻,是惩罚,是宣誓***。
我没有反抗,甚至生涩地回应。
果然,他停了下来,眼底的疯狂被一丝错愕代替。
“怎么不躲了?”
他喘着粗气问。
我仰头,眼眶里蓄满泪水,要落不落:“躲了你就不生气了吗?
只要你不赶我走,怎么都行。”
示弱,是最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