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顾承泽当了三年替身,正主回国那天他甩给我支票。
“拿着钱滚,别让薇薇误会。”
当晚,我挽着顾家掌权人顾沉舟出席家宴。
他揉着我腰低笑:“叫承泽多没意思,叫声小叔听听?”
后来秦薇当众泼我红酒:“承泽说过最爱我的替身!”
顾沉舟捏碎酒杯搂我入怀:“薇薇,叫婶婶。”
血顺着他掌心滴在我婚纱上,像盛开的玫瑰。
水晶吊灯的光芒冷得像冰,细碎地跌落在银质刀叉上,又跳进香槟杯里,晃得人眼睛发涩。
公寓里弥漫着松露和煎牛排的焦香,是我花了整个下午弄出来的,像过去三年里每一个被顾承泽心血来潮要求“庆祝”的夜晚。
可空气里还浮着一股陌生的、清甜的女士香水味,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肺腑深处。
我盯着长桌尽头那只孤零零的高脚杯。
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沿着光滑的曲线慢慢滑落,像无声的眼泪。
那杯本该盛着庆祝香槟的酒,此刻空空荡荡,映着我同样空洞的影子。
冰桶里,昂贵的Dom Pérignon斜插在碎冰中,瓶身凝结的寒气,丝丝缕缕地渗出来,冻得指尖有些发麻。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轻响,然后是两道脚步声,一轻一重,一急一缓。
心口猛地一缩,像是被那只冰冷香槟瓶狠狠撞了一下。
我下意识攥紧了手里一直捏着的东西——一个深蓝色丝绒方盒。
盒子边角硌着掌心,钝钝的痛。
顾承泽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领口微敞,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倦意。
他身边紧挨着一个女人。
秦薇。
照片里的人走了出来。
及腰的微卷长发,海藻般浓密,衬得一张脸愈发小巧精致,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不自知的媚。
她的目光扫过餐桌,扫过我,最后落在顾承泽脸上,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和依赖。
三年。
我看着顾承泽替身的位置,整整三年。
镜子里我的眉眼与秦薇有七分相似,尤其是侧脸的弧度,连我自己有时也会恍惚。
此刻,正主与赝品同处一室,那刻意模仿出的几分神韵,在秦薇浑然天成的光彩下,显得拙劣又可笑,像褪了色的廉价赝品画。
顾承泽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没有温度,只有一种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