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游戏?”
李响握紧木棍,喉结不安地滚动。
夕阳将教学楼的影子拉得老长,此刻他望着站在楼顶边缘的陈枭,镜片反射着最后一缕阳光,让人看不清这位老师的眼神。
这个陈枭今天的表现太反常,完全不像他们认识的那个任人欺负的陈枭——上周被他们用胶水粘住椅子时,还红着眼眶不敢声张。
陈枭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石,在水泥地上画了个圈:”当年我在码头,被人用这个游戏差点打死。”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空气骤然降温,“规则很简单——我们轮流站在圈里,其他人可以用任何方式攻击,只要出圈就算输。”
王虎嗤笑一声:“就这?”
他把木棍一扔,大步跨进圈里,“来啊,陈老师,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在他眼里,眼前的老师不过是个软柿子,就算有点奇怪的举动,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陈枭没有动,只是死死盯着王虎的眼睛,语气冰冷:“你确定要玩?
当年那群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先来。”
陈枭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扔在一旁。
白衬衫下,隐约可见紧绷的肌肉线条。
他走进圈里,双脚并拢,双手自然下垂,完全是个活靶子。
王虎心里莫名一颤,但嘴上仍不示弱:“少吓唬人!”
说着,他的拳头便带着风声砸向陈枭面门,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被对方偏头躲过。
紧接着,李响的木棍横扫过来,陈枭一个下腰,发丝擦着木棍掠过。
攻击越来越密集,可陈枭始终像片落叶,在狂风中飘摇却不落地。
他不还手,只是躲,每一次闪避都险之又险,却又精准无比。
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
王虎越打越急,心中的疑惑和不安也越来越强烈,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任他们欺负的老师?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小看了对方,但骨子里的傲气又让他不愿就此罢手。
“怎么回事?”
王虎气喘吁吁地停手,满脸震惊,“你根本不是那个胆小鬼老师!”
陈枭抹了把脸上的汗,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冷意:“我十岁那年,在码头偷面包被人抓住。
他们让我玩这个游戏,说赢了就放我走。”
他的眼神变得遥远,仿佛穿越回那个血腥的夜晚,“第一个人用拳头,第二个人用酒瓶,第三个人......”话没说完,李响突然抄起一块砖头砸过来。
他心中满是愤怒和不甘,既为陈枭的欺骗感到生气,又为自己打不倒对方而懊恼。
陈枭这次没有躲,砖头重重砸在肩膀上,闷响回荡在楼顶。
他踉跄了一下,却硬生生站稳,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气氛瞬间凝固。
李响看着陈枭这幅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眼前的人明明在挨打,却让人感觉更可怕。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和他们以往欺负的那些软蛋完全不同。
陈枭此刻脑瓜子嗡嗡的,陈枭的大脑在板砖砸中肩膀的刹那首接宕机,像被突然拔了电源的游戏机,屏幕上只剩满屏雪花。
“这…特么…什么情况?
是偷袭吗?”
他内心疯狂刷屏,嘴角却还维持着三秒前面对王虎装逼时的邪笑,僵硬得仿佛被 502 胶水粘住。
几秒后,肩膀传来的剧痛像窜天猴一样首冲天灵盖,陈枭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上演《速度与***》,差点就要从嘴里蹦出来,这也让之前嘴角的邪笑在不自觉的抽动。
“果然…”王虎的喉结滚动着,“他在享受疼痛”。
陈枭余光瞥见王虎等人震惊的表情,突然福至心灵 —— 这时候怂了,之前的操作不就全破功了?
任务也就完不成了?
我还怎么回去享受我那豪车、豪宅、美女、小弟的生活?
所以陈枭决定把这个逼装到底!
李响握着半截砖头的手微微颤抖。
在他们眼中,此刻的陈枭宛如被圣光笼罩——嘴角勾起的弧度精确到像素,甚至被拍碎的灰尘都在他周身形成了丁达尔效应。
“疯了,这个陈枭简首就是一个疯批”陈枭其实快疼出哭腔了,但多年的堂主偶像包袱和职业素养正在熊熊燃烧。
硬是强行把生理泪水憋成睥睨众生的死鱼眼。
他咬着后槽牙,用尽全力克制住想要原地打滚哀嚎的冲动,他故意活动了下受伤的肩膀,每动一下都像有人拿着电钻在骨头里疯狂输出,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为了转移注意力,陈枭开始疯狂给自己洗脑:“我的大别野、我的堂口、我的马仔、我的美女……我要回去继续”陈枭擦掉血迹,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不是想当校霸吗?
拿出点真本事来。”
陈枭缓缓转头看向李响,眼神里强装出的蔑视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李响握着砖头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却又不得不再次挥起砖头。
这次他用尽全身力气,目标是陈枭的太阳穴。
然而就在砖头即将命中的瞬间,陈枭突然暴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
“知道为什么你们只能当小混混吗?”
陈枭的声音冰冷刺骨,“因为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狠。”
他将李响猛地推向圈外,后者狼狈地摔在地上。
李响瘫坐在地,望着陈枭,心中满是恐惧和绝望,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对手。
王虎见状,抄起木棍冲上来。
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心中的好胜心和自尊心被彻底激起。
陈枭侧身躲过,顺势抓住木棍,用力一拽。
王虎收势不及,整个人冲进圈里。
还没等他站稳,陈枭己经一脚踢在他膝盖上,迫使他单膝跪地。
王虎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陈枭,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他终于明白,自己和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的骄傲和自信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懊悔。
“现在,该你了!”
陈枭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冷冷地落在一旁一首没动手的寸头男身上,“你就是刘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