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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6

李薇笑着拿走了我的项目方案,转身就向领导汇报成了她的功劳。张涛在我父亲重病时,

却对我道德绑架,指责我不够朋友。陈远一边标榜自己道德高尚,一边暗地里陷害同事。

赵峰习惯性贬低身边所有人,却标榜自己是“真性情”。

深夜我看着白板上总结的四类人画像,突然浑身冰凉。那个尚未完成的第五类人标签下,

似乎倒映着自己模糊扭曲的脸。---凌晨一点半,写字楼三十七层这间小小隔断里,

只剩头顶一盏惨白的灯管陪着我嗡嗡作响。空气里悬浮着细小的尘埃,被灯光照得无处遁形,

就像此刻我心头那些刚被撕开的、血淋淋的伤口。我盯着面前那块立在支架上的白板,

上面是几种人像的轮廓,线条被我用马克笔反复描摹,粗粝、深刻,

带着一股子发泄般的狠劲儿。右下角,还有一个孤零零的问号,悬在空白处,

像一声未落地的拷问。我拿起笔,力道重得几乎要戳破板面,在那问号旁,

用力写下——“第一类:李薇”。笔尖划过白板的刺啦声,瞬间拽着我跌回三周前那个下午。

茶水间里弥漫着廉价咖啡粉和微波炉加热饭菜混杂的暖烘烘气味。

李薇端着那个印着俏皮猫咪图案的马克杯,杯沿沾着一点她标志性的珊瑚色唇膏印,

凑到我身边,笑容亲昵得能挤出蜜来。“默默,你那个新零售整合的方案,

我听说框架特别棒?”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和一点点恰到好处的苦恼,

“我手头这个项目快把我逼疯了,能不能…借我参考参考?就一眼!我发誓!”那时的我,

刚熬了几个通宵,大脑像被塞满了浸透水的棉花,沉甸甸又混混沌沌。

她眼里那种迫切而真诚的恳求,像一道微弱但足以蛊惑人心的光,

轻易就穿透了我疲惫不堪的防线。我甚至记得自己当时心里那点可悲的欣慰:看,

还是有人真心认可我的努力的。那份凝聚了心血、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和数据的文档,

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在电脑屏幕上向她敞开了怀抱。三天后。部门月度汇报会。

巨大的投影屏幕上,

一份结构、数据模型甚至我那些用红色标注出的关键洞察都无比眼熟的方案正在展示。

主讲人却不是我这个原作者。李薇站在投影光束旁,穿着剪裁精良的套装,头发一丝不乱,

声音自信而清亮,流畅地阐述着“她”的构想。

她甚至在我核心的“社区化引流”环节做了点无关痛痒的延伸,听起来更“完善”了。

我的血,那一刻大概真的凉透了。凝固在血管里,沉甸甸地坠着五脏六腑。我坐在角落,

看着领导们频频点头,看着李薇在赞许的目光中微微欠身致意,

优雅得像一只刚刚成功捕猎的白天鹅。那杯沿上的珊瑚色唇印,此刻在我记忆里灼烧着,

鲜艳得刺目,像一道无声的嘲讽。会议结束时,她甚至隔着几个座位,

朝我投来一个极其短暂的、难以捕捉的眼神。那不是歉意,

更像是一种带着隐秘快意的确认——确认我的沉默,确认她的成功,

确认这掠夺的无痛与安全。信任?那一刻我才真正理解这个词的昂贵与脆弱。

它像一件薄如蝉翼的琉璃器皿,一旦失手摔落,碎裂的声响震耳欲聋,满地狼藉的尖锐碎片,

扎得人再也不敢轻易弯腰去捡。白板上,李薇的名字旁边,我狠狠写下两个字:“利刃”。

无形的刀,专剜信任的心头肉。我抓起手边半凉的咖啡灌了一大口,苦涩的液体滚过喉咙,

却压不下那股翻腾的、带着铁锈味的恶心感。马克笔在我手中几乎被捏得变形,我移动手臂,

笔尖重重落在李薇画像的上方,划出另一个名字——“第二类:张涛”。写完,

那笔尖顿住了,在白板上洇开一小片浓重的墨迹,像一滴干涸凝固的血。

父亲突发心梗被紧急送进ICU的那个下午,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呛人,

惨白的灯光照得人心里发慌。母亲的哭声压抑地从紧闭的门缝里漏出来,像钝刀子割着神经。

手机在口袋里疯了一样震动,屏幕上跳动着“张涛”的名字。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指尖发麻地划开接听。“喂?林默!”张涛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洪亮,

带着点他特有的自来熟的热络,背景音是嘈杂的音乐和隐约的笑闹,“江湖救急啊兄弟!

哥们儿新盘下那个酒吧,今晚开业大吉,你这铁磁不来镇场子说不过去吧?

位置都给你留好了,C位!”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满了砂砾,

发出的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陌生:“涛子…我爸…在医院,

ICU…刚推进去…”电话那头瞬间静了一下。但那寂静短促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随即是他拔高的、带着明显焦躁和不耐烦的声调:“啊?叔叔病了?哎呀!这…这太突然了!

不过林默,”他的语气陡然一转,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理所当然的沉重,“不是我说你,

咱们这交情多少年了?我爸当年走的时候,你是不是拍着胸脯说过,‘涛子,

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话我可一直记在心里头,暖着呢!

今晚对我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我这身家性命都压上了!你就忍心看我开业就冷场?

兄弟的情分,就值当叔叔躺一会儿?医院有医生有护士,不缺你一个!你赶紧过来,

这才是真帮我,才是真朋友该做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密密麻麻扎进耳膜,刺穿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理智。ICU门顶那刺目的红灯,

母亲绝望的呜咽,医生凝重疲惫的脸,

和他口中那些关于“情分”、“该做”、“真朋友”的振振有词,在脑海里疯狂搅动、碰撞。

我紧紧攥着手机,塑料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冰凉。“张涛,

”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起伏,仿佛从冻土深处传来,“我爸在里面,生死未卜。

你跟我谈情分?”说完,我直接切断了通话,把那个名字狠狠拖进了手机的黑名单深渊。

世界瞬间清净了,只剩下医院仪器单调冰冷的滴答声,

和他那些用“情义”精心包裹、内里却淬满自私毒液的言语,在空寂的走廊里无声回荡,

余音恶毒。我深吸一口气,医院消毒水那冰冷刺鼻的气味似乎还顽固地残留在鼻腔深处。

马克笔的笔尖在白板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在李薇和张涛的画像上方,

落下了第三个名字——“陈远”。写完后,我顿了顿,笔尖悬停在半空,

仿佛在掂量着该用怎样一种颜色去涂抹这个复杂到令人齿冷的存在。陈远,

他是我们部门里一个特殊的存在。永远穿着熨帖得一丝不苟的衬衫,

袖口挽起的弧度都像是精心设计过。他的办公桌永远是样板间般的整洁,

甚至文件夹的颜色都按深浅渐变排列。他的口头禅是“做人,总得有点底线”,

圈里隔三差五就是转发的各种弘扬“传统美德”、“职场正道”、“诚信为本”的鸡汤长文,

配着大段大段慷慨激昂的评论。他像一棵笔直的青松,稳稳扎根在道德的土壤里,

是不少人眼中值得信赖的“正人君子”。公司那个关键的“智慧社区”项目竞标前夕,

空气里都绷着一根弦。我和搭档小吴熬了几个通宵,

终于打磨出一份我们自认极具竞争力的方案。就在最后内部评审会的前一天下午,

我无意中瞥见陈远的身影在总监办公室门口一闪而过,

手里似乎捏着一个眼熟的蓝色U盘——那是我和小吴用来备份最终方案的盘。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随即又觉得自己多疑:陈远是负责后勤支持的,也许是去送文件?

他那张正气凛然的脸上,实在找不出一丝作伪的痕迹。评审会的结果却像一记闷棍。

我们精心设计的核心亮点——“社区老年关怀智能预警系统”,

被对手公司以一种极其相似却又做了细微“优化”的方式抢先呈现了。更致命的是,

对方在阐述时,有意无意地暗示这个点子的“原创性”存疑。会议室里气氛瞬间凝固,

总监看向我和小吴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失望。我们百口莫辩,小吴气得脸色发白,

拳头捏得死紧。散会后,风暴才真正降临。公司内网论坛一个匿名帖子悄然浮起,

标题耸动——《警惕!抄袭者如何窃取团队心血》。帖子没有直接点名,

却用极其精准的细节描述,将矛头直指我和小吴,

尤其是我在项目中期曾因家事请过两天假的时间点,

被巧妙地暗示为“可能接触外部信息”的窗口。帖子文笔老辣,

字里行间充满了痛心疾首的“正义感”和对“公司纯洁性”的忧虑。流言像墨汁滴入清水,

迅速在办公室蔓延开来。窃窃私语声无处不在,同事们投来的目光变得复杂而疏离。午餐时,

我和小吴端着餐盘坐下,周围几桌的人像躲避瘟疫般迅速端着盘子挪开了。

那种被整个世界孤立的冰冷感,比任何直接的指责都更伤人。

就在这焦头烂额、人心惶惶的时刻,陈远出现了。他端着一杯茶,

脚步沉稳地走到我办公桌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沉重和关怀。“林默,小吴,

”他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竖着耳朵的人听清,“唉,出了这种事,

真是没想到。你们…压力一定很大吧?”他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显得推心置腹,

“其实啊,年轻人一时糊涂走岔路,也不是不能理解。关键是要勇于承担,及时回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只要真心认错,我相信总监和同事们都会给你们机会的。我们公司,

最看重的就是诚信这块金字招牌,对吧?”他的话语温和,

眼神里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光,仿佛一位敦厚长者正在劝导迷途的羔羊。然而,

在那悲悯的表象之下,我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近乎享受的审视。

他站在道德的高地上,用“关怀”和“规劝”编织着无形的绳索,一点点勒紧我们的喉咙。

他不需要亲自泼脏水,他只是站在那道德的阳光里,微笑着,

看着别人在他精心引导的阴影下挣扎窒息。他手中的不是刀,而是沾着蜜糖的枷锁,

诱你戴上,再以圣人之名,将你钉上耻辱柱。我猛地抬起马克笔,力道之大,

笔尖在白板上划出尖锐刺耳的噪音。在陈远的名字旁边,我重重地写下两个字:“圣袍”。

那件光鲜亮丽、象征着道德无瑕的华丽外袍,原来下面裹着的,

是可以随意扭曲是非、操控人心的冰冷机器。指尖残留着马克笔油墨的滑腻触感,

我盯着白板上“圣袍”那两个字,它们像两片陈远虚伪微笑的嘴唇,无声地咧开着。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浊气,目光移向白板左上角那片还空着的区域。

笔尖悬停,墨水在白亮的板面上凝聚成小小的一滴,沉重欲坠。终于,它落下,

划出第四个名字——“赵峰”。赵峰。这个名字一出现,

耳边仿佛就自动响起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和那种带着点金属刮擦感的、毫无顾忌的笑声。

他像一阵飓风,永远充满存在感。聚餐时,他是话题中心,唾沫横飞地指点江山,

从国际形势到公司战略,仿佛没有他不知道的领域。新同事小杨精心准备的报告,

在他嘴里成了“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前台姑娘新换的发型,

他“耿直”地评价为“像被炸过的鸡窝”;就连部门经理费尽心思争取来的团建福利,

他也能在茶水间大声抱怨“抠抠搜搜,打发叫花子呢”。

他的口头禅永远挂在嘴边:“我这个人吧,就是太直了,有啥说啥,不会拐弯抹角!

”仿佛这“直率”是一枚金光闪闪的勋章,足以抵消所有言语的锋芒和伤害。

周五的部门头脑风暴,主题是为一个公益项目想推广语。会议室里大家围坐,气氛还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