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林家老宅门前,雨水顺着伞骨汇成银线。
铁门上的爬山虎在暴雨中簌簌抖动,像无数只求救的手。
手机在掌心发烫,通话记录里那个标注"已失踪1460天"的号码,此刻正在通讯录最上方闪烁。
"小夏,我在老宅......"四年来杳无音讯的姐姐林秋,声音从听筒里渗出时带着电流杂音,"数到第十三......"钢琴键重重砸响的轰鸣截断话音,是肖邦的《月光》。
我盯着屏幕上的通话时长——2分17秒,和四年前她失踪那晚的通话时长完全相同。
伞骨突然发出脆响,第三根支架毫无征兆地断裂。
雨水斜劈在脖颈上,我摸到铁门挂锁的瞬间,指尖传来黏腻触感。
手机电筒惨白的光圈里,铜锁表面凝结着暗红血渍。
"你果然来了。
"身后响起程诺的声音。
我的心理医生撑着黑伞站在雨幕里,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染血的锁头。
他白大褂下露出半截深灰西装,这身装扮与他今早出现在我工作室时一模一样。
"程医生怎么知道这里?
""你离开诊疗室后,监控拍到有人尾随。
"他举起手机,监控画面里穿连帽衫的身影正仰头看向摄像头,那张被雨水泡发的脸,分明是失踪四年的林秋。
---铁门在身后发出年迈的***。
玄关处的穿衣镜蒙着厚灰,却仍能照出程诺白大褂上溅落的泥点。
我数着自己的脚步声,一、二、三......木地板在第六步时突然下陷,程诺的手电光柱扫过地板缝隙,半枚带血指甲盖正卡在缝隙里。
"别碰!
"程诺抓住我的手腕,"这是新鲜血迹,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手电光掠过楼梯转角,墙纸剥落处露出深褐污渍。
那些污渍组成扭曲的图案,像极了四年前结案报告里,法医标注在姐姐卧室墙面的喷溅型血迹形态。
二楼传来钢琴键的闷响。
程诺的手电光束劈开黑暗时,我看见三角钢琴上积满灰尘,琴键却诡异地上下起伏,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弹奏《月光》。
当啷一声,琴凳突然翻倒,有什么东西从绒布坐垫里滚落出来。
是姐姐的诊疗记录。
最后一页用红笔反复描画着数字13,纸页边角有被撕扯的痕迹。
程诺的呼吸突然加重:"这个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