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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

发表时间: 2025-08-20
晨光刚漫过木兰围场的树梢,就把带着露水的草叶染得透亮。

小燕子攥着怀里的信,在原地急得转了两圈,指尖反复蹭过信封上“寻父”两个字——纸质糙得磨指腹,却比任何珍宝都让她心头发烫。

她又狠狠掐了把胳膊,清晰的痛感顺着指尖窜上来时,眼眶倏地就热了:不是云南茅草屋里那场烧得人喘不过气的噩梦,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还没闯下“假格格”大祸、正要见皇阿玛的这一天。

上一世的糊涂账像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明明是替紫薇送寻父信,却被乱糟糟的场面裹着认了亲,成了皇宫里人人背后指点的“假格格”;令妃拉着她的手笑得温和,转头就把福伦一家的安危摆出来,逼她咬着牙不准说真话;最后逃到云南,也只能在山野里躲躲藏藏,连顿热乎饭都吃不安稳。

可这一世不一样,信还揣在怀里,脑子也清醒得很,她绝不能再走那条把自己绕进死胡同的老路。

“皇阿玛的营帐就在前面!”

小燕子压下心头的雀跃,提起粗布裙摆就往记忆里的方向跑。

草叶上的露水很快打湿了裤脚,细碎的草籽粘在衣襟上,她都浑不在意——只要把这封信亲手交到皇阿玛手里,让紫薇回到亲生父亲身边,她就算了了心愿。

到时候哪怕回大杂院接着卖艺、跟柳青柳红混日子,也比在皇宫里受那“假身份”的窝囊气强百倍。

可脚步骤然顿住,连带着呼吸都被一股尖锐的风声掐断。

那风从侧后方劈来,快得像要割开清晨的薄雾!

小燕子还没来得及回头,胸口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皮肉上,连喊痛的声音都闷在了喉咙里。

她踉跄着低头,只见一支羽箭穿透了灰扑扑的外衫,墨色的箭羽还在微微颤动,暗红的血色正顺着箭杆慢慢晕开,把怀里的信封都染了个边角。

“刺客!

竟敢闯圣驾营帐!”

粗哑的吼声炸在耳边,是鄂敏!

小燕子攥着染血的信,刚要张嘴辩解“我是来送信的,不是刺客”,一股更沉的力量就狠狠踹在她胸口——偏偏是箭伤的地方!

那一脚重得像块石头砸下来,像是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踹碎,她再也撑不住,整个人摔在草地上,疼得浑身蜷成一团,眼泪混着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滚,嘴里不受控制地嚎起来:“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重生第一天就挨箭又挨踢,这假格格我还没稀得当呢,命就要没了?”

她的哀嚎还没散在风里,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就从营帐里冲了出来,连带着龙袍扫过草叶的窸窣声都透着焦灼。

乾隆刚换上常服,心口就没来由地发慌——上一世木兰围场的画面突然撞进脑子里:受伤的小燕子、令妃凑过来的“好心”笑脸、后来扯不清的真假格格案、小燕子被吓得躲在角落里哭的模样……所有的乱子,全是从这一箭开始的!

他刚要喊人去营帐外看看,就听见外面的动静,当下连龙袍下摆都没理,像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看清地上蜷缩的小燕子,还有她胸口扎着的箭、鄂敏刚收回的脚,乾隆的头“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太阳穴里扎。

上一世他就是在这里犯了错,听了令妃一句“延禧宫方便照料”,就把受伤的小燕子送了过去,才给了令妃私下要挟、逼迫的机会,最后闹得整个皇宫鸡飞狗跳,小燕子受了无数委屈。

这一世,他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永琪!

鄂敏!”

乾隆的怒吼震得周围的草叶都在抖,他快步走到小燕子身边,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你们俩眼睛是瞎了?

一个不分青红皂白乱箭伤人,一个不问缘由就动手,都给朕等着领罚!”

永琪手里还攥着弓箭,指节泛白,脸色惨白得像张宣纸。

他刚才看见草丛里有动静,只当是野兔窜过,才急着拉了弓,哪想到会是个姑娘?

此刻满脑子都是“我误伤了人”,连手都控制不住地发颤。

鄂敏也慌了,刚才只想着护驾,没仔细看清楚就动了手,这会儿见皇上动了真怒,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头垂得快贴到胸口。

小燕子躺在乾隆脚边,意识渐渐模糊,胸口的疼像涨潮似的一波波涌上来,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她攥着染血的信,还想再喊一声“我是来送寻父信的”,可嘴唇动了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最后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乾隆狠狠瞪了永琪和鄂敏一眼,弯腰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燕子——他刻意避开了她胸口的伤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易碎的瓷。

这一次,他没有半分犹豫,转身就往坤宁宫的方向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令妃那笑面虎,表面笑得温和,背地里干的全是逼小燕子认下假身份的勾当,绝不能再让她碰小燕子一根手指头!

皇后性子是刚首了些,说话也首来首去,可心是正的,不会搞那些弯弯绕,让皇后照料,他才能真的放心。

坤宁宫里,皇后正对着账本核对冬日的用度,朱砂笔捏在手里,刚要在账本上圈画,就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竟见皇上抱着个浑身是伤的姑娘进来,身上的龙袍还沾着草屑,顿时又惊又疑:“皇上?

这是……出了什么事?”

“皇后,来不及细说。”

乾隆把小燕子轻轻放在里间的软榻上,语速快得几乎没停顿,“这姑娘是来给朕送寻父信的,被永琪误伤了箭,又被鄂敏踢伤了胸口,你务必好好照料她,快传太医过来!”

皇后虽满肚子疑惑——这姑娘穿着粗布衣裳,怎么会来给皇上送信?

又怎么会被永琪和鄂敏伤成这样?

但见皇上神色凝重,眼底满是急色,也没再多问,立刻叫宫女去请太医院的院判,又亲自去柜子里取来干净的纱布和止血的伤药,坐在软榻边守着,时不时替小燕子擦去额角的冷汗。

宫门外,永琪和鄂敏低着头站着,手心全是冷汗。

永琪反复回想刚才的场景,恨自己太鲁莽,没看清就拉了弓;鄂敏则在心里打鼓,琢磨着皇上会怎么罚——看皇上刚才的架势,怕是轻不了,毕竟这姑娘是皇上特意抱回来的,显然是护着的。

不知过了多久,软榻上的小燕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一睁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皇后——明黄色的宫装、头上的点翠簪子,让她瞬间想起了总穿着相似颜色宫装的令妃,吓得身子一哆嗦,下意识地往软榻里面缩了缩,连呼吸都放轻了。

皇后见她醒了,眼神里满是惊怕,连忙放柔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安抚:“姑娘别怕,这里是坤宁宫,不是别处。

皇上特意把你送到这儿来,让我照看着你,太医己经在路上了,你安心养伤就好。”

小燕子愣了愣,盯着皇后温和的眼神看了半晌,才慢慢反应过来——这不是令妃,皇后的眼神里没有那种藏在笑里的算计,只有真切的关切。

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些,可胸口的疼又冒了出来,她皱着眉,眼眶慢慢红了,眼泪在眼窝里打转。

就在这时,乾隆处理完营帐外的事赶了过来。

刚进里间,就看见小燕子醒了,连忙快步走过去,在软榻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没受伤的手:“小燕子,别怕,这一世有朕在,没人能再逼你做不想做的事,也没人能再欺负你。

你要送的寻父信,朕知道,你先好好养伤,剩下的事都交给朕来办。”

小燕子看着乾隆眼里真切的关切,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手背上,哽咽着说:“皇阿玛……我真的不是刺客……我是替紫薇……替我姐姐来送寻父信的……我不想做假格格,我从来都不想……我只想把信亲手交给您……朕知道,朕都知道。”

乾隆温声安抚着,伸手替她擦去眼泪,心里己经盘算好——等小燕子的伤好一些,就立刻派人去大杂院里找紫薇,把人接到宫里来,这一世,绝不让真假格格的闹剧再上演,也绝不让紫薇再受委屈。

没过多久,太监传永琪和鄂敏进殿领罚。

两人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看乾隆。

乾隆坐在椅子上,脸色严肃,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次你们行事鲁莽,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了人,本应罚你们去太庙思过半月,好好反省。”

永琪和鄂敏忙磕头谢罪,永琪的声音还带着颤抖:“皇阿玛,是儿臣的错,儿臣没看清就拉了弓,误伤了人,儿臣甘愿受罚。”

鄂敏也连连称是,头磕在地上,不敢有半句辩解。

乾隆冷哼一声,刚要再说什么,就听见里间传来动静。

原来小燕子在里屋听见了外面的声音,挣扎着要下床出来,皇后连忙伸手拦住她,低声劝道:“姑娘,你伤还没好,身子虚,莫要乱动,仔细扯到伤口。”

小燕子却急了,声音带着哭腔:“皇阿玛,您别罚他们了!

永琪他也不是故意的,鄂敏大人也是为了护驾……这罚太重了,他们会吃不消的!”

乾隆看着从里屋扶着门框出来的小燕子,头发还有些乱,脸色也苍白,却还想着替别人求情,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替别人求情?”

永琪和鄂敏听到小燕子的话,心里满是感动,抬头看了小燕子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

乾隆思索片刻,终究还是软了心,对着两人道:“既然小燕子替你们求情,这罚便减一半,去太庙思过七日,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日后行事莫要再这般鲁莽!”

两人忙再次磕头谢恩:“谢皇上开恩!

谢姑娘求情!”

说完,才躬身退了出去。

之后,乾隆立刻安排了靠谱的人手,去大杂院里找紫薇,特意叮嘱要好好护送,不能让紫薇受半分委屈。

而小燕子则在坤宁宫安心养伤,皇后每天亲自盯着宫女熬药,怕药太苦,还特意让人在汤药里加了些蜜饯;见小燕子闷得慌,就陪她聊些宫外的趣事,偶尔还会拿些精巧的点心给她。

小燕子渐渐放下了对皇宫的戒备,也慢慢喜欢上了坤宁宫的安静——这里没有延禧宫的算计,只有实实在在的温暖。

木兰围场的风还在吹,但这一世的故事,己经在这意外的伤痛与不期而遇的温情中,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缓缓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