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关掉了电脑屏幕。
办公室的灯光已经熄灭了大半，只剩下他头顶这一盏还亮着，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眼。
手机显示凌晨十二点十五分。
他叹了口气，把笔记本电脑塞进包里。
连续加班一周，他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要不是为了赶这个项目，他也不会在这个点还在公司。
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
镜面反射出他疲惫的脸，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他扯了扯领带，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走出写字楼，夜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
林默缩了缩脖子，把西装外套裹紧了些。
街道上空无一人，路灯在雾气中晕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像是被人用水彩晕染开的黄色颜料。
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哒、哒、哒。
走着走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身后似乎还有另一个脚步声，很轻，但确实存在。
他加快脚步，那个声音也跟着加快；他放慢脚步，那个声音也随之放缓。
林默的后颈泛起一阵凉意。
他猛地回头——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
她的站姿很奇怪，像是被人用线吊着的木偶，四肢僵硬地垂着。
"你、你好？
"林默试探着开口。
女人没有回答，依然低着头。
夜风吹起她的裙摆，露出苍白到不正常的小腿。
林默咽了口唾沫，转身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他数着自己的脚步声：一、二、三、四......在数到七的时候，他听到了第二个脚步声。
那个声音始终和他保持着固定的距离，不近不远。
他能感觉到女人的存在，就像一块冰贴在后背上，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转过一个路口，路灯突然闪烁了几下。
借着忽明忽暗的光，林默终于看清了地上的影子——只有他自己的。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身后的女人没有影子。
就在这时，女人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能......陪我走一段吗？
"林默僵在原地。
他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像是......血的味道。
"我、我要回家了。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回家？
"女人突然笑了，笑声尖锐刺耳，"我也要回家......"林默拔腿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