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蹲在拆迁工地对面的小吃摊前，假装啃着油条，相机却藏在塑料袋里，对着鼎盛地产的办公楼拍个不停。
作为《临江晚报》的调查记者，他跟踪鼎盛地产的拆迁黑幕己经半年了——有拆迁户跟他说，上个月有个拒绝签字的老人，晚上被人套了麻袋扔在郊区，醒来后房子己经被推平了。
“小王记者，又来‘采风’啊？”
小吃摊老板压低声音，往他碗里加了勺辣油，“昨天警察来的时候，林耀东的人把工地围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王磊点点头，想起昨天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里是张模糊的照片：一个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跟着林耀东走进私人会所，女人的侧脸有点像今天新闻里说的死者张敏。
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小心鼎盛的‘清理队’。”
他刚想把照片发给江寒，手机突然弹出条推送：“李家巷拆迁工地发现无名女尸，警方初步排除他杀？”
点开一看，是个不知名的自媒体发的，下面评论己经炸了：“肯定是拆迁户自己想不开！”
“别造谣，鼎盛是大公司，怎么可能杀人？”
王磊皱起眉——他昨天明明看见法医在尸体旁标注“他杀”，这消息明显是被人动了手脚。
他刚要举报，手机就响了，是报社主编的电话：“小王，鼎盛地产的广告部刚给我们投了五十万，关于李家巷的稿子，以后别写了。”
江寒在队里的档案室待到半夜。
他把张敏的案发现场照片摊在桌上，旁边摆着晓雨失踪案的卷宗——两张照片里，都有个相似的细节：张敏尸体旁的“3”字刻痕，晓雨失踪地的墙上，也有个几乎一样的“3”。
“江队，林耀东的笔录做出来了。”
副队长赵刚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他说6月11号晚上在参加政府的招商会，有不在场证明。
张敏确实是鼎盛的文员，但上个月己经辞职了，原因是‘个人发展’。”
江寒拿起林耀东的照片——五十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里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
他想起三年前，晓雨失踪时，鼎盛地产正在开发晓雨学校附近的地块，当时他也找过林耀东，对方也是用“不在场证明”搪塞过去。
“香奈儿5号的来源查得怎么样了？”
江寒问。
“市里的专柜都问过了，最近三个月没人买过同款。
不过……”赵刚顿了顿，“市立医院的副院长周明，上周在网上买过一瓶，收货地址是他的私人诊所。”
江寒的笔停住了。
周明这个名字他有点耳熟，好像在哪见过。
他翻了翻晓雨的卷宗，突然僵住——晓雨失踪前半年，因为肺炎住过院，主治医生一栏，赫然写着“周明”。
周明是女儿的主治医师，那么女儿的失踪会不会和他有关。
自己是堂堂的刑警队长，女儿失踪三年了还没有找到，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没脸见人，但是，他相信邪不压正，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要和犯罪分子斗下去，不管前面是荆棘满地还是万丈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