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的私人诊所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门口挂着“中医理疗”的牌子，进去却一股消毒水味。
江寒以“了解张敏健康状况”为由上门时，周明正在给一个病人把脉，看见警服，手顿了一下。
“张敏？
我记不太清了。”
周明推了推眼镜，笑容有点僵硬，“我这里病人太多，除非是重病，不然不会留记录。”
江寒的目光扫过诊桌——上面摆着个香奈儿的空盒子，旁边还有个没盖盖子的麻醉剂药瓶，标签上写着“医用丙泊酚”，和张敏死因里的“过量麻醉剂”正好对上。
“周院长，您上周买的香奈儿5号，是给谁用的？”
江寒的声音冷了下来。
周明的脸色变了变，赶紧解释：“是给我爱人买的生日礼物，她用完了就扔了盒子。
至于麻醉剂，是给病人做理疗用的，正规渠道进的货。”
江寒没再追问，转身要走时，看见诊所墙上挂着幅字画——上面的落款是“林耀东赠”。
他指了指字画：“周院长和林总很熟？”
周明的喉结动了动：“就是……朋友之间的往来，偶尔一起喝茶。”
走出诊所，江寒给赵刚打了个电话：“查一下周明和林耀东的资金往来，还有，调一下晓雨当年住院的病历，越详细越好。”
雨又下了起来，江寒看着诊所的窗户，里面的灯光昏昏沉沉。
他摸出口袋里的照片，晓雨的笑脸在雨水中有点模糊。
他想起晓雨当年出院时，周明说的话：“这孩子体质弱，以后要多注意，千万别感冒。”
现在想来，那句话里好像藏着别的意思。
李芳在整理妹妹的遗物时，发现了个上锁的笔记本。
她找锁匠打开，里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大多是关于鼎盛地产的：“6月1号，林总让我去会所送文件，听见他跟人说‘3号货准备好了’6月5号，周院长来公司，给了林总个黑色袋子，里面好像是药姐，我好像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如果我出事，你就去李家巷的老井里找东西”。
李芳的心怦怦首跳，她想起妹妹提过的“老井”——就在拆迁工地的角落里，现在被碎砖埋了一半。
她趁着天黑，偷偷溜进工地，用手扒开碎砖，井水浑浊，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个黑色的箱子。
她刚要伸手去捞，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你在干什么？”
一个穿保安服的男人举着手电筒，光线首射她的脸。
李芳慌了，转身就跑，手电筒的光在她身后追着。
她跑出工地，躲进旁边的小巷，听见保安在打电话：“林总，有人在老井附近转悠……对，是张敏的姐姐。”
李芳吓得浑身发抖，她掏出手机，想给江寒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她想起王磊——之前她去***局时，王磊帮她拍过照，还留了名片。
她凭着记忆找到报社，却被告知王磊今天没来上班。
“小王记者昨天被主编骂了，说他不服从安排，好像还被鼎盛的人威胁了。”
报社的实习生偷偷跟她说，“他走的时候说，要是他出事，就把电脑里的东西交给江寒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