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校园论坛的“新生趣闻”板块炸了。
一张***照被顶到了首页：计算机系学霸顾言深穿着沾着颜料的白衬衫，站在迎新点调试代码，侧脸冷得像块冰，可衬衫上那抹突兀的蓝却鲜活得很。
配文是：“求问这位把颜料甩到校草身上的勇士是谁？
美术学院的吗？
出来认领一下爱情（不是）！”
林星芒抱着手机缩在画室角落，手指在“删除浏览记录”按钮上悬了半天。
她昨天冒雨把背包送回计算机学院时，顾言深正在给新生讲编程入门课。
他站在投影幕前，衬衫上的颜料渍被灯光照得格外清楚，像片没擦干净的星空。
“你的背包。”
她把包往他桌角一放，然后转身就想溜。
“等等。”
他叫住她，指尖敲了敲桌面，“我的U盘应该在你那儿。”
林星芒这才发现，自己画具箱的夹层里，躺着个陌生的银色U盘。
而她的速写本，不见了。
此刻画室里弥漫着松节油的味道，林星芒对着空白的画布发呆。
基础课老师说她的线条太“飘”，缺乏力量感，让她临摹达芬奇的素描。
可铅笔在纸上划了半天，纸上的苹果怎么看都像颗歪脖子梨。
“需要帮忙吗？”
熟悉的清冷声音在身后响起时，林星芒的铅笔“啪嗒”掉在地上。
顾言深站在画室门口，背着她那只印着向日葵图案的背包。
晨光透过高窗落在他身上，把他衬衫上没洗干净的颜料渍染成了暖金色。
“那个……你的速写本。”
他把背包递过来，“还有，U盘。”
林星芒接过背包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他的皮肤很凉，像刚从空调房里出来，和她被松节油熏得发烫的手指形成奇妙的温差。
“嗯……衬衫，我赔你一件吧？”
她盯着他胸前的颜料印，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顾言深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眼，忽然扯了扯嘴角：“不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画架上的歪脖子苹果，“达芬奇画的苹果，不会这么委屈。”
林星芒的脸“腾”地红了。
他却径首走到她的画架前，拿起她的铅笔：“手腕稳住，从明暗交界线开始。”
他的手覆在她手背上，带着微凉的温度。
铅笔在纸上划出清晰的线条，原本歪扭的苹果渐渐有了立体感。
松节油的味道里，似乎混进了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谢谢你。”
她在他收回手时小声说。
顾言深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她的速写本：“里面的画，不错。”
林星芒猛地想起，速写本里夹着张昨天画的速写——原来是雨里他抱着笔记本奔跑的背影，线条仓促，却把他被风吹起的衬衫下摆画得格外清楚。
那天傍晚，林星芒在画室待到很晚。
她把顾言深帮忙修改的苹果画完，又在旁边添了几笔——她认真的想了想，画了把黑色的长柄伞，伞下溅起的水花里，藏着颗小小的向日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