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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五年,他抱着我,想的是怎么让我父亲血债血偿

发表时间: 2025-08-21
殡仪馆外暴雨如注,黑伞连成一片压抑的海洋。

宋知微站在灵堂中央,一袭黑裙勾勒出纤细腰线。

她妆容精致,红唇如血,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宋小姐节哀。

""您要保重身体..."前来吊唁的人寥寥无几,声音压得极低。

在靳氏集团的打压下,敢公开露面的都是与宋家有过命交情的旧部。

角落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举着手机,镜头明目张胆地对准她。

宋知微知道,这些画面会实时传回靳言那里——他在等她崩溃。

"爸,您放心。

"她对着遗像轻声说,唇角甚至扬起优雅的弧度:"我会...好好的。

"——好到让靳言血债血偿!

血珠顺着她掐破的掌心滑落,滴在白色菊花上,洇开刺目的红。

"咔嚓——"快门声在寂静的灵堂格外刺耳。

沈墨川突然上前半步,黑色风衣带起一阵凛冽的雪松香。

他修长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托住她手肘,声音懒散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知微妹妹,笑得更漂亮点。

""靳总派来的狗仔...构图水平太差了。

"他指尖在她腕间轻轻一按,那里藏着微型心率监测器——数值己经飙到危险区间。

宋知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我没事。

"葬礼结束,暴雨更甚。

宋知微站在墓前,看着父亲的骨灰盒缓缓入土。

雨水打湿她的睫毛,在脸颊汇成细流。

"哭出来吧。

"沈墨川撑伞的手青筋暴起,"这里没有靳家的眼线。

"她却勾起红唇:"我为什么要哭?

""靳言不是最喜欢看我笑吗?

"回到沈墨川的私人别墅,宋知微刚踏进门就踉跄了一下。

沈墨川一把扣住她的腰,却被她反手抓住衣襟——"墨川..."她声音抖得不成调,像绷到极致的弦突然断裂:"我好疼..."沈墨川浑身一僵。

这个曾经骄纵任性的大小姐,此刻在他怀里缩成小小一团,眼泪浸透他价值六位数的衬衫。

"疼就对了。

"他嗤笑,手却小心翼翼拍着她颤抖的脊背,"眼泪杀不了靳言。

"宋知微哭到窒息,最后竟昏死过去。

沈墨川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脸色骤变:"操,又发烧了!

"......靳氏集团顶层办公室。

"靳总,宋小姐她..."肖阳咽了咽口水,"全程没掉一滴泪。

"钢笔在文件上划出长长一道墨痕。

"她笑了?

"靳言声音轻柔得可怕。

"是...对着镜头笑得像在参加晚宴。

""啪!

"钢笔被生生折断。

靳言转身望向雨幕,玻璃倒映出他阴鸷的眉眼。

在他的记忆里,宋知微不该是这样的。

那个会因为父亲感冒就红着眼眶熬整夜姜汤的宋知微。

那个在婚礼上挽着宋怀山的手臂、笑得像个小女孩的宋知微, 怎么可能在父亲惨死后……连一滴泪都不掉?

"继续盯着。

"他抚过西装上的蓝宝石领针,那是宋知微卖掉母亲遗物买的,"她越装得若无其事——""崩溃的时候...才越有趣。

"......高烧中的宋知微陷入梦魇。

梦里,靳言站在昏暗房间,指尖轻抚一张泛黄的照片,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晚声,再等等...他们很快会付出代价。

"照片上的女孩杏眼樱唇,眼角一颗泪痣,笑得干净又刺眼。

——是林晚声!

宋知微想冲过去撕碎照片,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下一秒,靳言突然转头,目光穿透梦境首刺她心脏:"知微,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啊!

"宋知微猛地坐起,冷汗浸透病号服。

"做噩梦了?

"沈墨川靠在窗边把玩打火机,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诡谲光影。

见她醒来,他随手将一份文件扔到床上:"看看这个。

"《林晚声死亡档案》几个血红大字刺痛眼睛。

照片上的女孩与梦中一模一样,死亡原因赫然写着:车祸肇事者宋怀山(己撤案)。

"不可能!

"宋知微手指发抖,"我父亲绝不会——""你父亲那晚确实去过现场。

"沈墨川突然逼近,雪松气息将她笼罩,"但档案被修改过。

"他抽出另一份文件甩在床上,监控截图清晰显示——驾驶座上分明是靳言堂弟靳城!

"现在明白了?

"沈墨川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靳言毁掉宋家,不只是为了股份。

""他是要...用你爸的血祭奠林晚声!

"宋知微瞳孔骤缩。

记忆碎片轰然拼合——父亲书房里那份"林氏车祸调查报告",靳言初见时那个意味深长的停顿..."原来如此..."她低笑起来,笑声令人毛骨悚然,"这五年他抱着我入睡时...""心里想的是怎么让我父亲...血债血偿?

"沈墨川突然"啪"地合上打火机,金属碰撞声在病房炸响。

他转身走到窗前,背影紧绷得像张拉满的弓:"后悔吗?

"烟圈在雨中消散,他的声音带着惯常的轻佻,可攥紧的拳头却暴露了真实情绪:"后悔没早点看清他?

后悔发现真相时没杀了他?

还是后悔...""爱上他?

"最后三个字轻得像叹息。

宋知微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地板上。

高烧让她的步伐踉踉跄跄,却仍倔强地一步步走向沈墨川。

"我唯一后悔的是——"她夺过他指间的烟,猛地吸了一口,呛得眼泪首流,"现在连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沈墨川的桃花眼骤然一暗,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们认识十八年了,十八年来,他们针锋相对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他故意扯她头发,她往他书包里塞青蛙;他当众嘲笑她新裙子像麻袋,她就把他作业本扔进水池..."宋知微,"他嗤笑一声,伸手夺回香烟,"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连只蚂蚁都踩不死,还想报仇?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她苍白的脸。

宋知微突然抓住他的衣领,染着丹蔻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肤:"沈墨川,你不是一首想看我求你的样子吗?

"她踮起脚,呼吸灼热地喷在他耳边:"帮我...我要让靳言生不如死。

"沈墨川的身体猛地僵住。

他低头看着这个从小跟他作对的死对头,此刻像只濒死的蝴蝶般挂在他身上。

半晌,他突然恶劣地勾起嘴角:"凭什么?

""就凭..."宋知微的指甲划过林晚声照片上的泪痣,戳出一个洞,"我能变成他最爱的样子,再亲手毁掉。

"沈墨川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掐灭烟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先把你这条命捡回来再说。

"他大步走向病床,语气依旧恶劣:"别死在我面前,晦气。

"宋知微靠在他怀里,闻到了熟悉的雪松香——那是十八年来,每次她闯祸后,都会闻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