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里的东西。
一个白色的小纸包。纸包边缘有点皱,沾着我指尖的汗。
这东西不该在我手里。
一分钟前,我还在自己那个乱糟糟的出租屋里,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催更”评论龇牙咧嘴。下一秒,眼前一花,再清晰时,就站在这个亮得晃眼、大得离谱的衣帽间里。
空气里飘着很贵的香水味。镜子里的脸,陌生又精致。眉眼带着点天生的傲气,皮肤白得像能反光,身上是件一看就很值钱的丝绸睡袍。
这不是我的脸。这不是我的地方。
脑子里突然像被硬塞进一团乱麻。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带着强烈的情绪,横冲直撞。愤怒,不甘,嫉妒,还有……对某个男人的疯狂执着。
混乱中,一个名字像钉子一样砸进来:余砚。
镜子里那个漂亮又带着点刻薄相的女人,叫余砚。
我低头,看向手里那个诡异的白纸包。记忆碎片自动拼凑出答案:一种药粉。效果是让人短暂失神,浑身无力。
用途……是给楼下宴会厅里的那个女人准备的。
今天是某个商界巨头的生日宴。余砚,作为余家备受宠爱的独女,是这场宴会的女主人之一。而被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人,叫苏晚,是男主顾屿辰带回来的女伴。
一个标准的恶毒女配情节。
按照脑子里强行灌输的“剧本”,余砚应该把这包药粉,下在苏晚的饮料里。然后制造一场“意外”,让苏晚在众目睽睽下出丑,被顾屿辰厌弃。
心脏咚咚直跳,手心全是汗。那纸包像是烧红的炭,烫得我几乎拿不住。
下药?陷害?毁掉另一个女孩?
不干!
这活儿谁爱干谁干去!我一个遵纪守法、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五好青年社畜,穿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当法制咖?嫌命长吗?
我立刻转身,想找地方把这烫手山芋处理掉。垃圾桶?不行,太容易被发现。冲进马桶?最保险。
刚迈出一步,衣帽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个穿着黑色侍者制服、面无表情的年轻男人探进半个身子。他眼神锐利得像鹰,飞快地扫过我,重点在我紧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余小姐,夫人让我来提醒您,宴会已经开始了。顾先生和苏小姐都到了。”他的声音平板无波。
我吓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猛地攥紧拳头,把纸包死死藏在手心背后,指尖掐得生疼。
“知……知道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我补个妆,马上下去。”
侍者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刚才那眼神……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侍者!是顾屿辰的人?还是余家的眼线?他看见我手里的东西了吗?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这开局也太***了!恶毒女配还没开始作恶,就差点被抓包现行?
不行,得冷静。纸包必须立刻处理掉。我冲到巨大的独立卫浴间,反锁上门,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掩盖了我的心跳。我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把纸包里的粉末全部倒进马桶,看着它们打着旋消失在水流里。然后把空纸包撕得粉碎,扔进马桶,再次冲水。
看着最后一小片纸屑消失,我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危机暂时解除。
但更大的问题来了:我现在是余砚了。一个注定要作死、下场凄惨的恶毒女配。
怎么办?抱男女主大腿求放过?可“余砚”之前针对苏晚的那些小动作估计已经深入人心了。现在凑上去说“我改邪归正了”,谁信?
远离情节保平安?可身在这个圈子里,又是顾屿辰名义上的“未婚妻”家族联姻意向,顾屿辰从未承认过,想完全避开主角团,难度堪比登天。
我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脑子飞速运转。混乱的记忆碎片还在不断浮现,提醒着我“余砚”对顾屿辰那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以及对苏晚深入骨髓的嫉妒。
不行,这种情绪太危险了,必须掐灭!
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却极其漂亮的脸。余砚,余家大小姐,有钱有颜,家世显赫……除了脑子不太好使,一门心思吊死在顾屿辰这棵歪脖子树上。
多好的牌啊!干嘛非要往死路上打?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既然躲不开,不如……换个思路?
恶毒女配的职责是推动男女主感情线,虽然通常是用当绊脚石的方式。那我……能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我不当绊脚石了,我当……催化剂?
对!磕CP啊!
让男女主赶紧锁死,HE大团圆!他们甜甜蜜蜜,我这个“前绊脚石”不就安全了?说不定还能混个前排吃瓜位,近距离观赏绝美爱情!
这个念头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我一片昏暗的前途。
就这么干!
目标:成为男女主CP粉头子隐藏版!
首要任务:确保楼下宴会顺利进行,苏晚绝对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在我眼皮底下、因“余砚”的原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