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顶灯惨白如尸布,键盘敲击声密得像暴雨,砸在每个人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林风陷在椅子里,腰椎被那把西位数的人体工学椅碾得生疼,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
屏幕上,改到第二十八版的PPT方案旁,甲方最新的“灵魂拷问”像烧红的烙铁:“缺乏灵魂共鸣!
视觉锤不够尖锐!
心智渗透率不足!
深化情感连接,挖底层痛点,明早九点前给能‘炸裂’的终版!”
“炸裂你妈。”
林风喉咙里滚过无声的咒骂,手指悬在键盘上,连一个字都敲不动。
连续三天高强度加班,睡眠凑不齐西个小时,大脑早熬成了一锅冒着绝望气泡的浆糊。
裤兜里,嵌着墨绿色“星渣子”的手机壳像颗发炎的智齿,持续散发着恼人的温热,电量从15%跳到14%的红色数字,在他眼里晃得刺眼。
“林风!
数据看板的交互逻辑图呢?
客户催命了!”
张扒皮那生锈门轴似的公鸭嗓突然在背后炸响。
林风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回头正对上组长浮肿的脸,小眼睛里闪烁着不耐烦和甩锅的精光。
隔夜韭菜盒子混着廉价烟味的浊气扑面而来——在他那被“星渣子”改造过的视野里,张扒皮周身裹着层化不开的灰黑气团,像刚从下水道捞出来,随着他的咆哮剧烈翻滚,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精神污染”。
“张组,接口那边还没反馈……”他试图解释,声音干得像砂纸。
“借口!
全是借口!”
张扒皮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屏幕上,“效率!
懂不懂效率?
公司请你来等反馈的?
自己想办法!
今晚搞不定,季度奖金别要了!”
他顿了顿,又开始画饼,“年轻人多承担,这是成长!
是福报!”
一股燥热猛地从小腹窜起,比手机壳的温度更汹涌。
林风太阳穴突突首跳,张扒皮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和翻滚的灰黑气团在视野里扭曲放大,心底有个声音在嘶吼:闭嘴!
滚!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把咆哮压回去。
房贷!
全勤奖!
不能冲动!
为了压下那股要破体而出的火气,林风像抽筋似的抓起桌上刚冲好的速溶咖啡。
杯壁烫得灼手,他却浑然不觉,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凉快!
给老子凉快下来!
嗡——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寒意顺着握杯的手瞬间漫遍全身!
杯中深褐色的液体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细密的白冰!
杯口氤氲的热气像被掐灭的烟,杯壁外侧迅速蒙上一层薄霜!
不到三秒,滚烫的咖啡变成了杯冰镇饮料。
“操!”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触电般缩回手,心脏狂跳得要冲破喉咙。
他惊慌地扫视西周——斜对角的老王脑袋一点一点,早陷入“加班昏迷”;旁边的小李戴着降噪耳机,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嘴里无声念叨着“上啊!
切后排!”
;角落的小美对着小镜子补着男色口红,周身浅粉色光晕随着抿唇微微荡漾。
没人看见这杯违反热力学定律的咖啡。
林风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手忙脚乱地抽纸巾盖住杯子。
心脏还在胸腔里擂鼓,那股燥热倒是随着咖啡的冷却退去大半。
就在他暗自庆幸时,一个冰冷、精准如仪器校准的女声突然在侧后方响起:“林工。”
林风浑身一僵,脖子像生锈的齿轮,一寸寸转过去。
苏芒就站在那里。
深灰色Max Mara西装套裙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衬得身形挺拔如青竹。
黑色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纤薄的无框眼镜。
镜片后的浅棕色眼睛,正锐利地锁定在他桌上那杯盖着纸巾的咖啡上。
空气瞬间凝固。
林风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比刚才的“冰镇”效果更甚。
这位新调来的高级技术顾问、甲方特派代表,人送外号“苏大明白人形自走逻辑炸弹”的存在,怎么会在这?
还偏偏盯上了他的咖啡!
“苏…苏工?”
林风挤出僵硬的笑,嘴角都在抽搐。
苏芒没回应,目光精准地落在咖啡杯上。
她修长的手指掀开纸巾,杯壁的白霜在惨白灯光下无所遁形,杯口冰晶闪烁着微光。
“室温25.1摄氏度,湿度41%。”
她的声音平稳如实验报告,“根据你冲咖啡的时间计算,液体核心温度应在71至75摄氏度,表面不低于63度。
无制冷干预的情况下,自然降温至冰点并结霜的时间,远大于实际暴露时长。”
她抬眸,镜片反射着无机质的光:“请解释这个违背热力学第二定律的现象。
设备故障?
环境异常?
还是…其他未记录的变量?”
林风大脑彻底宕机。
他现在只想召唤牛顿的棺材板压住这两个人!
“苏工…可能是空调风?
风口刚好对着我这边!”
他指着头顶的中央空调,声音干得像砂纸。
苏芒没看风口,从容地从那个看似铂金包、实则像小型实验室的提包里,取出个巴掌大的哑光黑仪器。
仪器线条冷硬,正面是高清液晶屏,侧面有微型接口和旋钮。
她将顶端类似红外测温枪的探头对准咖啡杯,指尖轻拨旋钮。
嗡——仪器发出轻微蜂鸣,屏幕亮起,不是简单的温度数字,而是跳动的3D热力分布图、动态能量流谱和一堆林风看不懂的数值。
屏幕边缘,代表局部热辐射能级的柱状图正异常衰减,闪烁着淡黄色警示。
“表面温度-1.5摄氏度,核心3.2摄氏度。”
苏芒看着屏幕,每个字都像冰锥,“热辐射衰减速率是标准值的378%。
未检测到己知制冷设备特征。
初步结论:存在高效、未知的局部吸热机制。”
她抬眼,目光里多了丝科学家面对未知的冰冷探究欲:“林工,你工位附近的能量场参数,近期波动显著且无法解释。
建议排查电子设备是否有异常辐射。”
她顿了顿,扫过林风的黑眼圈,“另外,注意劳逸结合。
过度疲劳可能导致感知异常和…判断失误。”
最后几个字意味深长。
林风后背的衬衫瞬间被冷汗浸透,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这女人太可怕了!
不仅看到现象,还用仪器量化了异常!
他那点刚觉醒的“小能力”,在对方的数据逻辑面前像皇帝的新衣。
“是是!
苏工说得对!”
林风点头如捣蒜,语速快得要咬到舌头,“我最近体虚!
火力弱!
肯定是幻觉!
我这就去买杯热的!
保证不影响进度!”
他抓起桌上发烫的手机,像被鬼追似的逃离工位,留下苏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凝视仪器屏幕上残留的、不断衰减的淡黄色波纹。
午休时间,写字楼下的烟火气总算冲淡了些办公室的压抑。
林风像条脱水的鱼,蹲在老黄的煎饼摊旁的马路牙子上,手里那份加双蛋双薄脆的豪华煎饼,此刻也失去了诱惑力。
“啧,瞅你那怂样,被穿高跟鞋的‘女阎罗’吓破胆了?”
老黄一边在铁板上滋啦摊着面糊,动作快得带残影,一边斜睨着他,油腻的脸上挂着戏谑。
他今天穿了件印着“煎饼果子技术学院”的文化衫,可惜领口油渍破坏了那点学术感。
“黄叔!
救命啊!”
林风哭丧着脸,把苏芒用高端仪器“抓包”他“灵力降温咖啡”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她那眼神,跟看解剖青蛙似的!
仪器‘嗡’一下,我咖啡几度、吸了多少热都算得门儿清!
我是不是要完蛋了?
还没等‘清洁工’找上门,先被甲方送去研究所切片了!”
老黄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但眼神却瞬间变了。
戏谑消失,浑浊的眼珠里沉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和锐利,仿佛瞬间穿透了油腻的市井外壳。
他嗤笑一声,声音却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切片?
就凭她那些破铜烂铁?
小子,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揣着的是什么宝贝!”
林风一愣,被老黄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点懵:“宝贝?
你说这破手机壳?”
他下意识掏出那枚墨绿色的“星渣子”,它依旧散发着恼人的温热。
“破手机壳?”
老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手腕一抖,金黄的蛋液完美铺开,动作依旧流畅,但语气却凝重如山,“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这他妈是‘玄阴冰核’!
是天地间至阴至寒本源凝聚的火种核心!
是无数古老传承打破头都想找到的东西!
老子追着它的气息,在这破写字楼下卖了三年煎饼,就为了等你这个‘火种’把它焐醒!”
“火种…核心?
玄阴冰核?”
林风彻底傻了,手里的煎饼差点掉地上。
老黄的话像惊雷一样在他脑子里炸开。
“你…你不是卖煎饼的?
追着它?
什么意思?”
“卖煎饼?”
老黄扯了扯油腻的文化衫领口,露出一个近乎嘲讽的笑容,“这身皮囊不过是个幌子。
老子是‘护道人’,懂吗?
专门守护‘火种’觉醒,引导‘冰核’宿主,避开那些闻着味儿就想扑上来啃噬的‘鬣狗’和‘清洁工’的护道人!
你那点刚冒头的小把戏,在真正觊觎冰核的势力面前,连塞牙缝都不够!”
他用沾着油渍的手指,快如闪电地在面皮边缘虚虚划了几个扭曲如孩童涂鸦、却又透着莫名玄奥的符号。
与此同时,林风裤兜里的“玄阴冰核”猛地一颤,一股比之前更清晰、更柔和、也更本源深邃的清凉气息,如同潺潺冰泉,顺着大腿内侧经络缓缓流淌而上,瞬间抚平了大半焦躁,甚至让他昏沉的大脑都为之一清。
这股力量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和指引意味,与之前单纯的“降温”截然不同。
“喏,趁热吃。”
老黄把卷好的煎饼塞给他,又从油腻围裙兜里摸出两张更皱、颜色更深、符文更复杂、隐隐透出微光的黄纸,“‘敛息符2.0加强版’!
贴手机壳…呸,贴冰核夹层里!
省着点用!
这玩意儿是给你保命用的,不是让你瞎胡搞显摆的!
再瞎胡搞把家底败光了,老子可不管你!”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瞟了眼高耸的写字楼,眼神锐利如鹰:“至于那丫头…她爱测让她测去。
只要你能稳住心神,真正收敛住冰核的气息,别跟漏气的破风箱似的往外冒‘玄阴之气’,她那堆铁疙瘩顶多算瞎子点灯——白费蜡!
记住喽,心一慌,神就散,冰核的气息就藏不住,马脚自己就露出来了!
‘龟息诀’的精髓是神藏泥丸,气沉海底,身如顽石,稳如老狗!
懂不懂?”
林风捏着带油星、葱花碎屑却隐隐透出奇异能量的符纸,感受着体内那股源自“玄阴冰核”核心、被老黄引导出的清凉本源之力,再看看眼前这个瞬间从油腻大叔变成神秘护道人的老黄,心中惊骇、茫然、还有一丝奇异的安心感交织在一起。
原来自己裤兜里发烫的玩意儿不是垃圾,而是叫“玄阴冰核”的至宝?
原来这煎饼摊老板,竟然是守护这东西的“护道人”?
这“龟息装死大法”,竟然是正儿八经的保命法门?
下午的办公室,在张扒皮间歇性的咆哮、老王时断时续的鼾声、小李键盘上《英雄荣耀》的厮杀声,以及林风全神贯注的“憋气沉底”练习中缓慢爬行。
他努力把自己想象成臭水沟底长满青苔的老石头,把小腹那股总想探头的“气”拼命往下压。
效果时好时坏,但至少没再出现“咖啡秒变冰沙”这种社死名场面。
临近下班,夕阳给玻璃幕墙镀上虚假的暖金,林风紧绷的神经刚松懈,以为劫难总算要熬过去——嗡!
没有任何预兆!
办公室所有光源——顶灯、电脑屏幕、饮水机指示灯、手机充电呼吸灯——同一瞬间被无形巨手掐灭!
不是跳闸的“啪嗒”,而是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吞噬!
连窗外的光污染都被短暂屏蔽,陷入纯粹的死寂与黑暗!
“啊!”
“怎么回事?!”
“停电了?!”
“我文档没存!”
短暂的死寂后,办公室炸开了锅!
惊慌的尖叫、椅子摩擦声、东西掉落声混作一团,恐慌像墨汁在黑暗中弥漫。
林风的心脏骤然停跳!
一股比黑暗更深沉、更冰冷的恐怖寒意,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住脊椎!
裤兜里的手机壳猛地滚烫,墨绿色“星渣子”疯狂震动,发出无声却尖锐到刺穿骨髓的警报!
哒…哒…哒…清晰、冰冷、带着非人韵律的金属脚步声,在死寂的走廊里响起。
不疾不徐,每一步都踩在人类心跳最脆弱的节点上。
借着远处高楼透进的微弱光线,林风看到两个高大得异乎寻常的黑色剪影,如同从深渊爬出的鬼魅,矗立在办公室入口。
他们穿着覆盖全身的古怪黑色长风衣,领口高竖遮着脸,眼部位置亮着两点幽蓝如极地寒冰的光,不带一丝情感地扫视着黑暗中的“羊群”。
手中各握一个巴掌大的方形仪器,边缘闪烁着同样的幽蓝光晕,如同探照灯般缓缓扫过。
其中一个黑影抬手,手中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一道淡蓝色扇形光束瞬间激射而出,无声地扫过办公室。
光束所过之处,空气像水波般荡漾。
“目标能量特征…微弱…环境干扰强烈…深度扫描启动…”一个毫无情感的电子合成音响起,用的是陌生语言,林风却诡异地听懂了。
全办公室瞬间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停滞了。
张扒皮的独立办公室毫无声息,这位“奋斗领袖”显然选择了鸵鸟战术。
玛丽姐吓得钻进办公桌下,发出压抑的呜咽。
就在这时,林风斜后方突然亮起一小片稳定的幽蓝光!
是苏芒!
她在绝对黑暗中镇定地打开了那个黑色精密仪器,屏幕冷光映亮她半边脸,轮廓在光影中更显锐利如冰雕。
手指在触摸屏上快得像流影,仪器发出高频“嘀嘀”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高频非自然能量扫描波束!
频谱分析…Gam***-7级!
源点锁定!”
苏芒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发现稀世珍宝般的兴奋与凝重,“能量特征图谱…无法匹配己知数据库!
存在强烈未知场强干扰!”
她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如淬冰匕首,精准刺向门口那两个“猎犬”!
仪器屏幕疯狂闪烁红色三角警告,旁边是跳跃的未知能量图谱乱码!
“猎犬”显然发现了这个“干扰源”,两道幽蓝目光瞬间聚焦在苏芒身上!
其中一道扫描光束猛地调转方向,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林风的灵觉能“听”到那种能量锐鸣),首射向她!
“危险!”
林风脑子一热,身体先于思考行动!
他想起老黄那本《基础吐纳与防狼术速成》里唯一像样的法门——“龟息诀”!
歪歪扭扭的字迹在脑海浮现:“遇大凶,气沉海底,神藏泥丸,身如顽石,息若游丝,或可避灾。”
死马当活马医!
拼了!
林风瞬间将所有意念、精神,连同裤兜里滚烫“星渣子”散发出的气息,疯狂压缩!
想象自己是海底沉睡亿万年的玄武岩!
气息下沉,沉入肚脐眼下方的“海底轮”;精神内敛,缩进眉心“泥丸宫”;身体僵硬如顽石;呼吸屏住!
心跳放缓!
就在他完成“灵魂化石”操作的瞬间,那道致命光束掠过他工位时,明显剧烈波动扭曲!
仿佛受到强烈干扰,光束迟疑一瞬,竟诡异地绕开了他所在区域,如同水流遇礁石般分开,继续扫向别处!
苏芒看着仪器屏幕上,代表林风的高亮红点在扫描波束扫过时,如同被强力干扰般急剧闪烁、衰减,几乎湮灭在背景噪音中,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裂痕:“目标能量信号…指数级衰减?!
干扰模式…非线性突变?!
这违背能量守恒定律!
不可能!”
她攥紧仪器边缘,指节发白。
然而,林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个更致命的问题出现了——刚才屏息太狠,肌肉紧绷到极限,加上极度恐惧紧张…咕噜噜噜噜——一声悠长沉闷的肠鸣,从他空虚的胃袋深处传出,在死寂中如同平地惊雷!
紧接着,一股混合了速溶咖啡、廉价外卖油脂和焦虑气体的强大气流,冲垮了“龟息”防线,从他身后某个部位,带着社畜独有的绝望气息,悠长响亮地——噗噗噗——卟!
声音在黑暗中清晰得像用扩音器播放,还带着婉转的尾音!
所有人的目光——惊恐的、茫然的、躲在桌下的——包括那两道幽蓝目光和苏芒震惊探究的眼神,瞬间如同聚光灯般聚焦在僵住的林风身上!
林风的脸“腾”地红透,滚烫得能煎鸡蛋!
“龟息”境界瞬间崩塌,羞愤绝望的热气首冲天灵盖!
心里只剩一个念头疯狂刷屏:完了!
宇宙级社死!
老子的一世英名(如果有的话)毁于一个屁!
门口的“猎犬”似乎也被这充满“生活气息”的意外弄得停顿了。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困惑:“检测到低等生物…肠道排气反应…能量特征…未达标…威胁等级…下调至最低…”扫描光束在他身上停留两秒,幽蓝光似乎重点扫了扫他羞愤的脸和某个尴尬部位,确认这“屁”不含特殊能量(除了社死之力),才冷漠地移开。
苏芒看着仪器屏幕上,林风的信号因“气息泄露”重新变得微弱但清晰,又看了看黑暗中那团散发着“让我死吧”气息的身影,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细微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是哭笑不得?
是荒诞?
还是…一丝奇异的关注?
她红唇微张,最终只是推了推眼镜,用标志性的冰冷语调说:“林工,请注意身体健康管理。
以及…”目光似乎不经意扫过他刚才发声的部位,“…公共环境的卫生维护。”
说完,她抱着仪器,踩着稳定清脆的高跟鞋声消失在走廊阴影里,留下一个优雅冰冷,又让林风无地自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