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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魂穿惊梦

发表时间: 2025-08-27
血的味道。

这是任小小恢复意识时最先感知到的。

浓稠的铁锈味从鼻腔灌入喉咙,像一把钝刀刮过气管。

她猛地睁眼,月光正透过雕花窗棂碎在青砖地上,斑驳如未干的血迹。

"醒了?

"冷冽的女声从帷帐后传来,任小小浑身一颤。

她盯着自己搭在锦被上的手——这绝不是她的手。

指节纤细如葱管,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腕间还系着条褪色的红绳。

记忆如潮水倒灌:三小时前她还是医学院研二学生,刚做完一台急诊手术,在回家路上被闯红灯的卡车撞飞——"怎么不说话?

"素白的手指挑开纱帐,任小小对上一双寒星般的眼睛。

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绛红箭袖衬得肤白胜雪,腰间悬着的短刀鞘上缠着暗金色纹路。

那些纹路在月光下诡异地蠕动,竟是一条盘绕的赤链蛇。

"姐...姐姐?

"任小小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陌生的称呼。

太阳穴突突跳动,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突然炸开:任如意,朱衣卫左使,昭节皇后心腹,而她是对方藏在深宅十年的胞妹。

任如意指尖一弹,烛台突然亮起。

跃动的火光照亮任小小苍白的脸,也照亮了床榻旁铜盆里半凝固的暗红液体。

"做噩梦了?

"她弯腰拧干帕子,"你睡到半夜突然尖叫,还打翻了药碗。

"帕子擦过任小小额头的瞬间,她本能地后仰。

现代医学生的知识在尖叫——铜盆里根本不是药!

那是混合了曼陀罗汁液的麻醉剂,古代版静脉注射,足以让成年男子昏睡六个时辰。

"躲什么?

"任如意的手悬在半空。

烛火在她眼底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像蛰伏的毒蛇昂起头颅。

任小小浑身发冷。

原主记忆告诉她,真正的任小小是个被保护过度的深闺少女,根本不该认识曼陀罗。

她强迫自己放松脖颈,模仿记忆里怯生生的模样:"我梦到...好多血...""朱衣卫的事少打听。

"任如意突然掐住她下巴,拇指重重擦过她唇角,"张嘴。

"一粒微苦的丸药被顶进舌根,任小小条件反射要吐,却被对方捂住口鼻。

"咽下去。

"任如意声音很轻,腕间金镯却压得她锁骨生疼,"你最近总说梦话。

"药丸滑入食道的同时,任小小在袖中掐紧掌心。

作为外科医生,她太熟悉这种检查——对方在试探她是否被人下毒或控制。

真正的威胁不是那粒解毒丹,而是任如意指尖若即若离的位置,随时能扭断她喉咙。

"姐姐..."她故意让睫毛沾上泪珠,"我害怕..."烛火爆了个灯花。

任如意忽然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个油纸包:"城西王记的桂花糕。

"油纸展开时簌簌作响,甜腻香气冲淡了血腥味,"吃完就睡,明日教你新剑式。

"任小小捏着糕点的手指微微发抖。

记忆里这是原主最爱的点心,但任如意每次杀人后都会带这个回来——像是某种扭曲的赎罪。

她小口咬下糕体,甜到发苦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好吃吗?

""嗯。

"任小小低头掩饰眼中的惊骇。

借着吃糕点的动作,她摸到自己后颈有处新鲜针孔——任如意刚才绝对给她注射了什么。

现代医学知识和古代毒理记忆在脑中交锋:朱衣卫常用吐真剂会诱发瞳孔扩散,而任如意此刻正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烛影摇晃间,任如意突然伸手拨开她衣领。

任小小呼吸骤停,却见对方只是拈起落在她肩头的一根长发。

"练功时掉的。

"任如意将发丝绕在指间,"你最近掉发厉害。

"任小小暗自松气,突然僵住——她余光瞥见床底露出一角金属。

那是原主的妆奁,但位置不对。

有人翻动过,很可能就在她昏迷时。

"睡吧。

"任如意起身拢帐,腰间短刀擦过床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她吹灭蜡烛的刹那,任小小看见她袖口暗纹闪过幽蓝微光——淬过毒的暗器。

黑暗重新笼罩床榻。

任小小数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在心底默数到三百才敢翻身。

冷汗己经浸透中衣,她无声地张嘴干呕,却吐不出那粒药丸。

现代人的思维在尖叫:这具身体的原主根本不是自然死亡!

月光移过窗棂时,她终于摸到床底暗格。

妆奁里的铜镜倒映出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十六七岁的少女,杏眼樱唇,右眼尾有颗泪痣。

但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锁骨处的红痕——那不是吻痕或擦伤,而是朱衣卫暗哨特有的毒斑,证明原主早就被种下追踪印记。

"原来如此..."任小小攥紧铜镜。

任如意根本不是在保护妹妹,而是在监视一个活体警报器。

那些"深夜传授的剑法",很可能是某种触发式身体记忆测试。

远处传来梆子声,她轻轻推开后窗。

庭院里月光如水,一株老梅的枝桠横过西墙。

任小小突然瞪大眼睛——梅树下有新翻的土!

浅坑里半埋着个沾血的布包,露出半截医书封面。

夜风吹开书页的刹那,任小小如遭雷击。

泛黄的纸上画着精密人体穴位图,墨迹旁竟用铅笔标注着拉丁文!

这不是古代医书,而是某个穿越者的笔记。

布包角落绣着褪色的"昭"字,让她想起任如意腰间那块从不离身的玄铁令——传说中昭节皇后的遗物。

"两个穿越者..."任小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主可能也是魂穿者,而任如意这些年种种异常举动,根本是在测试"妹妹"壳子里换了多少灵魂。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她终于理清思绪:第一,原主至少经历过两次魂穿;第二,任如意知道却不点破;第三,那本医书证明昭节皇后极可能是最初的穿越者。

晨雾漫过窗棂时,任小小对着铜镜练习原主怯懦的表情。

她将医书藏回暗格,却在合上妆奁时听到细微的"咔嗒"声——任如意在暗格里装了机关,此刻正有人通过铜镜背后的窥孔监视她。

"姐姐。

"任小小突然转身,对着空荡荡的房间露出天真笑容,"今天能教我那招月落西江吗?

"寂静中,房梁上传来几乎不可闻的衣料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