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巅的风裹挟着千年霜雪，姜雪霁的指尖在青铜铃的蟠螭纹路上轻轻摩挲。修复室的白炽灯管突然闪烁，青绿色铜锈簌簌剥落，露出内层暗金色的铭文——那是比甲骨文更古老的刻画符号。
"天柱折，地维绝..."她无意识地呢喃，瞳孔深处泛起淡金色涟漪。
青铜铃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十二道金芒自铃身激射而出，在虚空中交织成浑天仪般的星图。姜雪霁踉跄后退，后腰撞上工作台，明代青花瓷瓶应声而碎。碎瓷片折射的冷光里，她看见自己眉心浮现出青鸾形状的朱砂印记。
"西陵氏的后人，终于等到你了。"空灵女声在识海炸响，星图中央浮现头戴胜冠的神女虚影，九尾玄狐盘踞在她脚下，"相柳的第九首正在苏醒，拿着玉琮去昆仑墟..."
窗外雷声轰鸣，修复室陡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姜雪霁发现手中多了一枚六节黄琮，玉质深处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晕。玻璃窗上凝结出霜花，细看竟是《山海经》中记载的旋龟纹样。
手机在此时疯狂震动，研究所王教授的语音带着颤音："小姜，三星堆新出土的青铜神树突然开花，花瓣全是眼睛！峨眉金顶的云海在逆流，武当山的真武剑在鞘中悲鸣..."
姜雪霁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不知何时浮现出昆仑山脉的刺青，峰峦间隐约可见青铜建筑群。她抓起背包冲出大楼，午夜的长街上，沥青路面正在渗出暗红血珠，霓虹灯牌投下的光影里游动着鳞片状的阴影。
地铁通道里传来编钟奏鸣，穿灰色道袍的老者拄着九节杖拦住去路。老人袖口露出半截雷击木令牌，目光灼灼盯着她怀中的玉琮："贫道青城山清虚子，姑娘可听过天发杀机，移星易宿？"
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姜雪霁回头望去，写字楼玻璃幕墙上正蜿蜒着章鱼触须般的黑影。清虚子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血色符咒照亮了四周——那些所谓"阴影"竟是无数纠缠的蛇发，每根发丝末端都长着惨白人脸。
"相柳九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