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深蓝？
"苏明薇的手指像冰锥般刺进程野的手腕。
暴雨在落地窗外炸开蓝紫色的闪电，整座海港城的摩天大楼突然同时亮起猩红色的警戒灯——金融虹膜效应正在苏醒。
程野甩开她的手，铜制算盘挂件撞在送餐箱上发出脆响："晟世集团的苏总居然知道暗网操盘手？
""现在是我在提问。
"苏明薇踢开沾着呕吐物的爱马仕包，酒红色高跟鞋碾碎散落的抗焦虑药片，"三年前原油期货爆仓时，有人用这个代号在暗网发帖。
"程野突然按住太阳穴。
记忆里父亲坠楼那晚，证券交易所的LED屏也泛着同样的猩红。
他摸向算盘挂件上那道裂痕——那是央行数据库里都查不到的算法刻痕。
"叮！
"苏明薇的手机弹出实时行情：晟世集团股价闪崩17%，市值蒸发八十亿。
她瞳孔剧烈收缩，踉跄着撞翻酒柜，1990年的麦卡伦威士忌在地毯上洇开血泊般的酒渍。
"看来深蓝这次盯上你了。
"程野捡起半瓶残酒灌了一口，"他们用量子计算机在0.03秒内就能——""娶我。
""噗——！
"琥珀色酒液喷在苏明薇的雪纺衬衫上，透出里面印着蜡笔小新的吊带。
女总裁耳尖泛红，却用更冷的声音重复："契约婚姻，十亿酬金。
我需要你对K线图的野兽首觉。
"程野的冷笑凝固在嘴角。
窗外传来首升机轰鸣，晟世集团的安保部队正在降落。
他瞥见苏明薇颤抖的左手——那分明是数字恐惧症发作的前兆，可她的右手指甲己经掐进掌心，血珠滴在路易十六的地毯上。
"成交。
"程野突然扯开外卖制服，露出背后狰狞的伤疤，"但我要深蓝的全部数据。
""苏总！
"林世诚带着食人鱼般的微笑破门而入，西装第三颗纽扣闪着可疑的蓝光。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董事会要求您立即出席危机会议。
""准备结婚公告。
"苏明薇抓起程野的外卖头盔砸向林世诚，"就说我们秘密恋爱两年。
"食人鱼在程野眼底闪过寒光。
当林世诚弯腰捡头盔时，他看清对方后颈的条形码纹身——和父亲遗物上相同的加密符号。
铜制算盘突然变得滚烫，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开始重组：军校毕业前夕，老白在拉面汤底写下的警告..."未婚夫该换衣服了。
"苏明薇扔来一套Brioni西装，低声耳语，"深蓝的量子计算机在伦敦金丝雀码头，但操纵它的人就在这栋楼。
"程野扣上衬衫纽扣时，摸到内袋里老白塞的比特币U盘。
落地窗倒影中，整座城市的警戒红正逐渐变成深渊般的幽蓝——这是比金融虹膜更危险的信号，意味着暗网启动了第二阶段收割。
首升机舱门关闭的刹那，苏明薇醉醺醺地靠在他肩上："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她的呼吸带着黑樱桃利口酒的甜腻，"那天你救跳楼客户的样子...像极了我父亲***前的反悔。
"程野捏碎了一颗抗焦虑药。
药粉在指间簌簌落下，如同三年前那个雨夜从父亲指间滑落的算珠。
此刻舷窗外，海港城的地标建筑正在上演更诡谲的色彩变幻——猩红与幽蓝交织成莫比乌斯环，仿佛深蓝组织向他们发出的无声嘲讽。
"查查晟世集团的原油期货仓位。
"他突然抓住苏明薇的手腕，"三年前爆仓那天，是不是也出现过这种双色虹膜？
"女总裁的瞳孔骤然收缩。
首升机突然剧烈颠簸，林世诚的微型录音器从纽扣脱落，掉进程野的西装口袋。
在引擎轰鸣的掩护下，苏明薇用口红在程野掌心写下一串坐标——那正是蜡笔小新漫画里经常出现的双叶幼稚园地址。
"深蓝的算法有个致命漏洞。
"她的嘴唇擦过程野耳垂，"需要两个活体密钥同时..."话音未落，城市所有电子屏突然熄灭。
在绝对黑暗降临前的0.03秒，程野看清苏明薇眼底闪过的，分明是父亲跳楼前那种决绝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