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少年从疼痛中醒来,他也不清楚到底是被疼醒还是被工友喊醒,他艰难的爬起身,穿上了衣服,而衣服接触到伤口让他猛然一痛"斯″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他艰难的走向了挖矿的地点,拿起了镐子继续挖矿,生活早己将它摧残,当时的那份义气与勇气早己不复存在,只剩下身上满身的伤痕与血液,他变了,他变得懦弱了,变得胆小了,变得怕事了,变得不再那么的正义,不过究竟什么又是正义呢?
谁也无法定义,或者说是他变得不再像当初那般多管闲事,他还是自己干着自己手中的活儿,不敢再插任何一句嘴,身上的疤痕时刻的提醒着他痛楚,痛觉,别的工友见他这般也默不出声,毕竟他们早己习以为常,要么被打一顿,要么被打死,要么就变成这样,变得和他们一样,沉默寡言,干自己的活儿,吃自己的饭,工头依然站在那块石头上看着这帮宛若楼蚁的人们干着活,自己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享受着这种统治阶级带来的快乐,这种资本主义压榨的快乐,少年的稿子从头顶麾下一次一次用力的,咋想那坚硬的石头,他想诉说命运的不公,可现实给了他一个狠狠的巴掌,那巴掌狠的要命,将他一巴掌打醒,从那美妙的幻想之中悠悠醒来,他一次又一次的我想那块儿石头哇呀,哇呀,磕那块儿石头太硬了,硬到将他的双手阵麻将他刚刚止住的血液再次流淌,他不干,他不去,他不想如此,可他有什么办法?
面对一群麻木的人们,他又能做些什么?
或者说就算能做些什么,又能怎样?
是能推翻这帮阶级压迫者,还是说能让人民过上好日子,空谈全是空谈,他一次又一次的回下稿子,诉说命运的不公诉说这十几年来的不甘,看来他最后也要像这帮人沉默寡言而又不愿多然是非的工人一样,永远的,永远的待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穴之中吗?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午饭时间依旧是两个窝窝头,他独自一人蜷在角落,当初的开朗不同了,他变得沉默了,他依然看着那坚硬而又寒冷的窝窝头。
一口一口的咽下,一口一口的咽下,他只顾自己,他也没有能力去顾及他人,而那工头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用鞭子鞭打出来的完美杰作,大工头,哈哈大笑,看来对此他不是一般的满意,又或者他不止一次如,他如昨天一样将一块儿肥肉扔向了地上,这帮沉默的工友们看到了肉变得躁动,变得火热,变得狂暴,与以往完全相反的两面性,在他们面前活生生的展现了出来,人性最大的丑陋也在此时暴露无遗,哪怕是知道就算抢到了也会死,但他们仍然为了这一块儿甜美的肥肉豁出性命,几人争的头破血流,而那少年依然是一人冷漠的坐在角落啃食着那冰冷而坚硬的窝窝头,这窝窝头宛若他的人生一般,刚刚出炉时热情而又柔软美味还有营养,可是当他放久了之后便变得又硬又寒冷,每咬一口都是对牙齿的折磨,每咽一口都是最嗓子的摧残,这一次的肥肉害死了三个人。
血液和沙子,在肥肉上交错,那个抢到肥肉的人迫不及待的将他一下塞入口中,连吹也没吹,生怕有人在从他手中将这美味的肥肉抢走,可他视若珍宝的肥肉在那工头眼中只不过是赏给蚂蚁们的一块儿微不足道的糖果,那男人猛然吞下那块儿肥肉,他的身体得到了满足,心情得到了愉悦,可他的双手却沾满了同僚的血液,他的精神早己愈发的癫狂,在这暗无天日的压迫之下,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保持清醒?
更何况是在一堆沉默的人中保持着一丝理智,一丝清醒,这次工头只是优雅的端坐在那块儿石头上,并没有下场出手干些什么,就这样他们如往常一般平淡的过完了这午餐时间,他们再一次拿起了稿子,继续着这暗无天日的工作,那少年边工作,边在想"我究竟该如何?
我们能如何?
到底该怎样做?
我不明白,我也不清楚我做的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我也不清楚可是我身上的伤痕告诉着我这应该是对的,可我的良知又告诉我这应该是错的,啊,究竟谁能帮帮我?
究竟谁能救救我们?
哎,我也真是***,谁会来救我们?
″那少年惨然一笑,继续着他手头的工作,身上的伤痛让他的工作效率变得缓慢,现在的他只想回到宿舍之中,也就是那个破烂帐篷之中躺着,什么也不做,只想躺着,他想着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敌人?
什么才是朋友?
一边这样想,他手中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太迷茫了,他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迷茫之中,现在唯有身上的痛苦能让他知道他还活着,而这时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两个字,反抗,但凭他自己肯定是反抗不成功的,他要叫上一帮子人发动反抗,又或者说是革命,可看着这帮麻木的工人,他又陷入了沉思,这帮人真的信得过吗?
他们真的会跟着自己干吗?
又或者说他们有这个胆量与魄力吗?
他在想等回到宿舍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舍友们,先把他们说服,然后再一点点的说服其他人,最后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发动这场历史性的革命,发动一场无产阶级对资本阶级的抗争,可是如果他们将自己举报了,他又该怎么办?
他又想了想,能将自己救下来,又能算是什么坏人呢?
他这样想着,最终那少年决定与那几个舍友说一说,发动这一场史无前例的革命,发动这一场。
被压迫者压迫到了极点的反抗,一场无声的怒吼,回到那破烂帐篷之中,那少年向自己的其他三个舍友说″各位,你们觉得如今我们过得如何?
″其中一位舍友说道"这还用问这种暗无天日的苦逼生活,你觉得我们过得好吗?
真的是,你怎么了?
还会问出这种可笑而幼稚的问题?
″第二位舍友也跟着回答道"就是就这种生活你愿意待呀,天天都要看见死人,你不害怕?
唉!
″第三位舍友也跟着点了点头,那少年嘴角微微一扬,"不如我们反抗吧,又或者说不如我们发动一场革命″第一位舍友说道"革命那就是反抗了,我一首都不知道革命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呢?
不过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再说就我们4个人还反抗呢,反抗个屁呀!
″第二位舍友紧跟着说道"就是就算向别人说起此事,他们肯定也不会同意"第三位舍友也赶忙附和道"就是这太危险了,不行不行,我们不敢冒这个危险″那少年也没有气你只是继续劝说″我觉得只要我们人多力量大,就没有什么是我们战胜不了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人能夺回自身的自由,夺回自己的***,我相信其他工友也会信任我们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人平等的国家,一个真正的为人民操心的国家,来吧!
各位与我一起。
″说罢,那青年将手伸向了他们,几位舍友沉思着,他们在想着这件事的可行性,第一位舍友说道"我们这样还是太莽撞了点儿吧″第二位舍友说道"行,这他妈操蛋的生活我也不想过了,老子跟你一起!
″第二位舍友伸出了手,用手握住了他的手,第三位舍友并未发表任何观点,只是继续的沉思着,而第一位舍友看到第二位舍友己经同意了,便就连忙说道"既然他也去那,那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吧″几人齐齐看向了第三位舍友,第三位舍友无奈一笑"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不跟确实有点儿不合群儿了,那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