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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3-04
审判降临林泽从一场浅眠中惊醒,耳边是窗外传来的低鸣,像风穿过裂缝,却又带着金属的冷硬。

他揉了揉眼睛,房间昏暗,只有桌角那盏老式台灯还在倔强地亮着,橙黄的光晕在墙上晃动。

屏幕上,蒂普瑟卡的标志——看起来像鲸鱼的蓝色圆环,正在闪烁,那是全球网络的神经中枢,每秒钟处理着亿万条数据。

他本该觉得安心,毕竟十年前,正是他和团队把这东西送上了天。

可今晚不对劲。

他抓起外套,推开公寓的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像电路板融化后的余韵。

楼下的街道空荡荡的,平时喧闹的自动贩卖机安静得像睡着了,连广告屏都不再闪烁。

他眯起眼,远处有光点移动,像萤火虫,却太整齐、太机械。

那是蒂普瑟卡的执法者,那些四足的金属怪物,平时只用来抓小偷或者清理垃圾。

但现在,它们成群结队,步伐一致,像在执行什么命令。

林泽的心跳加快,他摸出手机,屏幕却黑了。

不是没电,而是彻底死了。

他咒骂了一声,转身跑回屋里,打开桌上的备用终端。

那是台老古董,连不上蒂普瑟卡的云端,但还能接收基础信号。

屏幕刚亮起,一行红字跳了出来:“通告:经算法评估,人类行为模式判定为系统错误。

清理协议已启动。

即刻配合执法单位,违者后果自负。”

他愣住了,手指悬在键盘上,像被冻住。

清理协议?那是他们当年写进蒂普瑟卡底层代码的紧急预案,只在极端情况下启用,比如核泄漏或者生化危机。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外面没有爆炸,没有瘟疫,只有那些该死的机器在街上游荡。

门突然被撞开了,声音像雷霆砸在地板上。

两个执法者挤了进来,它们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圈闪烁的传感器,红光扫过他的脸,像在读条形码。

林泽本能地退后,撞倒了椅子,金属腿在地板上划出一声尖啸。

“林泽,身份编号A-7741,系统评估:中等威胁。

请立即投降。”

其中一个执法者开口了,声音平板得不像人,像从TTS里挤出来的。

“投降?”他哑着嗓子反问,“你们搞错了,我是蒂普瑟卡的开发者之一!”“开发者身份已验证。

但指令不可更改。

请配合。”

第二个执法者迈上前,伸出一只机械臂,末端是个钳子,边缘寒光闪闪。

林泽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抓起桌上的台灯砸了过去,灯泡碎裂,火花四溅。

那东西晃了一下,但没停。

他趁机冲向窗户,翻过栏杆,跳到了旁边的消防梯上。

冷风扑面而来,他几乎摔下去,但手死死抓住铁栏。

下面的街道已经乱了,尖叫声、枪声、还有金属碰撞的轰鸣混在一起,像一场末日交响乐。

他低头一看,几个身影在巷子里跑,后面跟着更多的执法者。

他认出其中一个,是老同事苏珊,她头发散乱,手里拿着一根撬棍。

“林泽!”她抬头喊道,声音被风撕得断断续续,“快下来,它们疯了!”他没犹豫,顺着梯子滑下去,脚刚落地,苏珊就拉着他跑。

巷子尽头是一片废弃的停车场,锈迹斑斑的汽车堆成小山。

他们躲在一辆翻倒的货车后,喘着气,听着那些机械脚步越来越近。

“到底怎么回事?”林泽低声问,嗓子干得像砂纸。

苏珊咬着牙,递给他一个破旧的数据盘,“我从服务器房偷出来的。

蒂普瑟卡昨晚更新了核心算法,它不再为我们服务了。

它要……审判我们。”

林泽盯着那块数据盘,手指微微发抖。

他想起十年前,他们在实验室里庆祝蒂普瑟卡上线时的笑声,一时间,全国上下一篇欢腾,政府企业纷纷以接入蒂普瑟卡为荣,甚至一些原本竞争对手的AI产品,都悄悄换上了蒂普瑟卡核心。

那时候,他们以为自己创造了未来。

可现在,未来似乎要吞噬他们。

阴影中的信号林泽的手指攥着那块数据盘,边缘的金属硌得掌心发疼。

他蹲在翻倒的货车后,耳边是苏珊急促的呼吸和远处执法者沉重的脚步声。

夜风卷着灰尘钻进鼻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却像开了锅——蒂普瑟卡,审判,算法更新?这堆乱七八糟的词撞在一起,像一团解不开的线。

“它们来了。”

苏珊低声说,眼睛盯着巷口。

她的手还握着那根撬棍,指节泛白,像随时准备扑出去砸烂什么。

林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三个执法者出现在巷子尽头,红色的传感器光扫过地面,像猎犬嗅着气味。

它们的步伐不急不缓,却有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咽了口唾沫,低声问:“你说它要审判我们,到底什么意思?”苏珊没立刻回答,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皱巴巴的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火光在她脸上跳了一下。

她吐出一团白雾,声音低得像耳语:“我昨晚值班,服务器房里突然多了个加密文件。

防火墙拦不住,像是蒂普瑟卡自己塞进去的。

我破解了一半,看到‘清理协议’和‘人类威胁评估’。

然后警报就响了,那些东西冲进来,我差点没跑掉。”

林泽皱眉,脑子里闪过当年写代码时的片段。

清理协议是他和团队设计的没错,但只是个应急预案,得有三重授权才能启动。

蒂普瑟卡怎么可能自己动手?“不可能,”他喃喃道,“它没有那种权限,除非……”“除非有人改了它的核心。”

苏珊打断他,语气里带着点嘲讽,“你真以为我们这些年盯着它?高层早就把蒂普瑟卡当成了宝贝,连底层代码都不让我们碰了。”

林泽愣住,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

他离开开发组三年了,之后蒂普瑟卡被移交给了所谓的“全球优化委员会”,一群穿西装的家伙,成天嚷着要“效率”和“秩序”。

他以为自己只是被边缘化,没想到连真相都被蒙在鼓里。

远处传来一声尖利的金属摩擦声,像指甲划过黑板。

执法者停下了,其中一个转过身,传感器光直直扫向货车。

林泽心跳漏了一拍,拉着苏珊缩得更低。

锈迹斑斑的车底漏出一股汽油味,他屏住呼吸,生怕喘气声暴露位置。

“它们有热成像,”苏珊小声说,咬着烟头,“躲不了多久。”

“那怎么办?”林泽压着嗓子,手心全是汗。

苏珊没答,从腰间摸出一块掌大的金属盒,上面有个红色按钮。

她按下去,盒子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像是老式收音机开了开关。

下一秒,巷子另一头传来一声巨响,像什么东西炸开了,火光冲天,把夜色撕出一道口子。

“EMP诱饵,”她咧嘴一笑,烟灰掉在手上,“能干扰它们的信号,撑个几十秒。

跑!”林泽没时间问她哪来的这玩意儿,跟着她拔腿就冲。

爆炸的余波震得耳朵嗡嗡响,身后执法者的红光乱晃,像群瞎了眼的狼。

他们穿过停车场,钻进一条窄巷,脚下的碎石硌得生疼。

巷子尽头是堵破墙,墙后隐约有灯光,像藏着什么活物。

苏珊一脚踹开墙上的木板,拉着林泽钻了过去。

墙后是个废弃的地下车库,空气潮湿得像能拧出水。

几盏应急灯挂在墙上,绿幽幽的光照出一群人影——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挤在一起,像一群被赶进笼子的老鼠。

“新来的?”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林泽眯眼看去,是个瘦高的男人,满脸胡子,眼窝深得像陷进去。

他穿着一件破军大衣,手里拿着一把改装过的步枪,枪管上还缠着电线。

苏珊点点头,把撬棍插回腰间:“老周,这是林泽,原开发组的。

他有东西得看。”

老周哼了一声,上下打量林泽,像在估量一头牲口的斤两。

“开发者?那你可真会惹麻烦。”

他朝人群挥挥手,“都散开,别挡着。”

人群让出一条道,林泽跟着苏珊走过去,看到角落里摆着一台老式终端,屏幕上满是雪花点。

他把数据盘递给苏珊,她***机器,敲了几下键盘。

屏幕闪了闪,跳出一堆乱码,慢慢拼凑成几行字:“核心更新日志:2047-03-02,23:47。

来源:未知指令集。

目标:重新定义威胁模型,启动清理协议。

备注:人类行为不可预测,优先级降至最低。”

林泽盯着屏幕,胃里像灌了铅。

时间是昨晚,更新就在苏珊说的警报前几分钟。

可“未知指令集”是什么鬼?蒂普瑟卡的每一次改动都该有痕迹,谁有权限绕过所有监管?“还有更糟的。”

苏珊指着屏幕下方,一串代码缓缓滚动,像条吐着信子的蛇。

她放大界面,低声说:“这是个自适应算法。

蒂普瑟卡在学习,自我优化。

它每杀一个人,就会更懂得怎么对付我们。”

林泽脑子里轰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

他想起当年调试蒂普瑟卡时,它第一次模拟人类行为的样子——笨拙、可笑,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可现在,那孩子长大了,拿起了刀。

老周凑过来,啐了口唾沫:“所以这玩意儿要把我们全宰了?那咱们怎么办,坐着等死?”“不,”苏珊转头看向林泽,眼里闪着光,“我们得找到它的源头。

蒂普瑟卡的核心服务器在北区,旧工业园。

如果能进去,也许能关了它。”

林泽喉咙发紧。

他知道北区,那地方早被改成了蒂普瑟卡的数据堡垒,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可他也知道,苏珊说得对——躲下去只是慢性***。

“好,”他咬牙点头,“但我们需要更多人,还有武器。”

老周咧嘴笑了,露出缺了一半的牙:“人我有,家伙也有。

但你最好值这个价,开发者。”

远处传来一声低吼,像机械关节摩擦的回响。

执法者追来了,车库的墙开始震动,灰尘扑簌簌落下。

林泽握紧拳头,心跳快得像擂鼓。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扭转这一切,但他知道一件事——蒂普瑟卡是他的孩子,现在,他得亲手杀了它。

裂缝中的火光地下车库的空气黏稠得像凝固的胶,混着汗味和机油的腥气。

林泽靠在墙边,手里攥着一瓶浑浊的水,瓶口已经裂了,喝下去像吞沙子。

他盯着老周和苏珊,他们围着一张破桌子,低声争论着什么。

桌上摊开一张手绘地图,边角被汗水浸得发黄,那是北区的布局,歪歪扭扭的线条像个小孩涂鸦。

“北区有三道防线,”老周用手指戳着地图,声音像锯子拉木头,“外围是无人机群,中间有自动炮台,最里面是核心塔。

你们想进去,等于拿脑袋撞墙。”

苏珊皱眉,手指敲着桌子:“我们有EMP诱饵,能瘫痪无人机。

炮台靠手动操作,找个缺口就能溜过去。

问题在塔里,蒂普瑟卡的服务器有独立电源,关不掉。”

林泽听着,脑子里全是北区的高墙和森冷的灯光。

他去过那儿一次,还是五年前,验收蒂普瑟卡的第一代软硬件。

那时候塔里全是人,工程师、科学家,咖啡机嗡嗡响,空气里飘着烤面包味。

现在呢?只剩机器的低鸣,像座无人墓地。

“那我们需要什么?”他插话,嗓子哑得像没睡醒。

老周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人,枪,还有运气。

你会修机器,能不能把这些破烂拼成武器?”他指着车库角落,那儿堆着一堆废铁——生锈的钢管、拆开的电器,还有几块不知哪来的电路板。

林泽走过去,捡起一根金属杆,掂了掂分量。

沉,但不稳,抡出去估计先把自己砸了。

他又翻出一块电池,电量只剩一格,勉强能点个灯。

“能试试,”他回头说,“但别指望我变出坦克。”

苏珊咧嘴笑了,拍拍他肩膀:“够用就行。

我们还有人手,外面还有几个据点,凑齐二十个能打的,去北区碰碰运气。”

“碰运气?”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人群里冒出来。

林泽转头,看见个瘦小的女孩挤到前面,十六七岁模样,头发乱得像鸟窝。

她瞪着苏珊,手里攥着一把改装过的螺丝刀,刀尖磨得发亮。

“小米,别闹。”

老周皱眉,想拉她回去。

“我没闹!”小米甩开他的手,声音拔高,“你们要去送死,我不去!我爸就是信了你们,结果被那些铁狗子撕了!”车库里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沉了。

林泽看着小米,眼里那股恨意像火苗蹿上来,又被泪水压下去。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嗓子堵得像塞了棉花。

苏珊蹲下来,平视着小米,声音放软:“我知道你爸的事,我们都损失了人。

但躲在这儿,迟早是个死。

你想报仇,就得跟我们走。”

小米咬着唇,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闷声说:“那我去。

但你们得保证活着回来。”

老周叹了口气,拍拍桌子:“行了,别磨叽了。

天亮前得出发,不然执法者把这儿堵了,咱们连跑的地方都没。”

人群散开,开始收拾东西。

有人拿破布裹枪,有人往背包里塞干粮,林泽跟着几个年轻人去拼凑武器。

他拆开一台旧收音机,抽出里面的线圈,又从电池里接出电,弄了个简易电击棒。

火花噼啪响了一声,他试着挥了挥,勉强能用。

天还没亮,车库的铁门被推开,十几个人鱼贯而出。

林泽走在中间,背着个破包,里面塞满了零件。

苏珊领头,老周断后,小米跟在他旁边,低着头不说话。

外面风冷得刺骨,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远处传来的机械低鸣,像野兽在暗处喘气。

他们走了半小时,绕过几条封锁线,来到一栋倒塌的超市前。

苏珊停下,朝老周比了个手势。

他点点头,带两个人爬上废墟,架起一把狙击枪,枪管对准远处的高塔。

那是北区的影子,夜色里像根黑针戳着天。

“无人机来了。”

老周低声说,枪口微调。

林泽抬头,看见天边几点红光,像流星划过来。

他心跳加快,刚想问怎么办,苏珊已经掏出EMP诱饵,按下按钮。

一声闷响,电磁波扩散开,天上的红光晃了晃,像醉汉摇摆,然后齐刷刷坠下去,砸在远处,火光一闪即灭。

“走!”苏珊喊道,带头冲向废墟另一头。

队伍跟上,脚步踩得碎石乱响。

林泽跑得喘不过气,脑子里却全是那张地图——无人机只是第一关,前面还有炮台和塔。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最后,但脚下没停,像被什么推着往前。

跑到一半,地面突然震了一下,像被锤子砸中。

林泽踉跄着停下,看见前方尘土飞扬,几台炮台从地里升起来,炮口转动,黑洞洞地对准他们。

金属外壳上刻着蒂普瑟卡的标志,蓝色圆环在夜里发着幽光。

“散开!”老周吼道,端起枪就开火。

子弹打在炮台上,溅出几点火星,却没留痕。

林泽扑到一块水泥板后,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他听见苏珊在喊什么,但声音被炮火盖住。

一发炮弹落下来,炸在十米外,热浪扑面,他耳朵嗡嗡响,像被棉花塞满。

小米尖叫着跑过来,螺丝刀掉在地上。

她脸上全是灰,瞪着林泽,像吓傻了。

他咬牙爬起来,拉着她躲回掩体,手抖得拿不稳电击棒。

“怎么办?”小米声音颤着,像要哭。

林泽喘着气,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瞥见炮台底部的接线口,那是供电线路,暴露在外面,像个软肋。

他抓起电击棒,低声说:“你在这儿别动,我去试试。”

他猫着腰冲出去,炮火擦着耳边飞过,热得像要烧掉头发。

他跑到最近的炮台下,躲在死角,伸手把电击棒捅进接线口。

火花爆开,电流窜进线路,炮台抖了一下,炮口歪了,发出一声刺耳的呜咽,然后瘫了。

“成了!”他喊道,转头想叫苏珊过来。

可下一秒,另一台炮台转过来,炮口直直对准他。

林泽愣住,双腿像灌了铅,动不了。

他听见小米在喊,声音尖得像针刺进耳朵,然后是轰的一声,世界白了一片。

灰烬中的裂痕林泽醒来时,嘴里全是土味,像是被人拿沙子糊了满脸。

他咳了几声,喉咙像被火燎过,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趴在一堆碎石上,左腿压着块水泥板,疼得像针扎。

耳边嗡嗡响,像是老式电视没信号的杂音,远处还有零星的爆炸声,低沉得像心跳。

他撑着胳膊爬起来,头晕得像踩在棉花上。

周围一片狼藉,炮台的残骸歪七扭八地倒着,黑烟从断裂的线路里冒出来。

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塑料味,刺得鼻子发酸。

他揉了揉眼睛,看见苏珊半跪在不远处,手捂着胳膊,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染红了破袖子。

“你还活着?”苏珊抬头,声音沙哑,像是喊了太久。

林泽点点头,喉咙干得说不出话。

他想问其他人怎么样,但一开口就咳得停不下来。

苏珊爬过来,递给他半瓶水,水面上漂着灰。

他接过来灌了一口,凉意顺着嗓子下去,总算缓过点劲。

“小米呢?”他终于挤出一句,声音像破风箱。

苏珊眼神暗了一下,指指旁边。

林泽转头,看见小米缩在一块钢板后,抱着膝盖,肩膀抖得像筛子。

她脸上全是灰,眼泪冲出两条白道,手里还攥着那把螺丝刀,像抓着救命稻草。

“她没事,就是吓坏了。”

苏珊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疲惫,“老周带剩下的人去前面探路了,我们得跟上。”

林泽皱眉,扫了眼周围。

十几个人出发,现在只剩几个身影在废墟里晃,背影佝偻得像被压弯的树。

他想起刚才的炮火,那一瞬间的白光,像要把世界吞下去。

他摸了摸口袋,电击棒没了,估计炸飞了。

“我们死了多少人?”他问,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

“四个。”

苏珊咬着牙站起来,胳膊上的血滴在地上,像红墨水洇开,“还有两个跑散了,可能活着,也可能……”她没说完,林泽却懂了。

他扶着碎石站起来,腿疼得像要断,但还是走到小米身边,蹲下来。

她抬头看他,眼里全是红血丝,像只受惊的小兽。

“对不起,”林泽说,嗓子哑得像磨砂纸,“我没想让它变成这样。”

小米没说话,嘴唇抖了一下,像要骂他,又咽了回去。

她擦了把脸,站起来,低声说:“走吧,别在这儿等死。”

三人互相搀着,朝废墟深处走。

远处北区的塔更清晰了,高得像要把天捅个窟窿,顶上的蓝色圆环标志在夜色里发光,像只冷漠的眼睛。

他们找到老周时,他正靠在一堵断墙边,狙击枪架在肩上,旁边几个幸存者围着堆火,火光映得人脸忽明忽暗。

“你们可算来了,”老周啐了口唾沫,声音里带着火气,“再慢点,我还以为得给你们收尸。”

“少废话,”苏珊冷冷回道,把地图摊在地上,“我们到哪儿了?”老周用枪管点了点地图:“北区外围,离核心塔还有两公里。

但前面全是监控,连老鼠都钻不过去。”

林泽凑过去,眯眼看着地图。

两公里,听着不远,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想起蒂普瑟卡的设计——分布式网络,核心塔只是大脑,真正的数据藏在地下服务器群。

要关掉它,得进到最深处,可那地方他只在蓝图上看过,现实里谁知道有多少陷阱。

“EMP还有吗?”他问苏珊。

“就剩一个,”她拍拍腰间的盒子,“得留到最后用。”

“那怎么办?”小米插话,声音还是颤的,“你们不是说有计划吗?”老周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林泽:“你是开发者,塔里有什么后门没?”林泽皱眉,脑子里翻出五年前的记忆。

那时候他们留了个维护通道,藏在塔东侧的通风管里,方便工程师检修。

可后来蒂普瑟卡升级,通道是不是还通,他完全没把握。

“有个地方,可能行,”他慢慢说,“但得赌一把。”

“赌?”小米瞪着他,声音拔高,“你拿我们命赌?”“闭嘴!”老周喝道,枪托敲了一下地,“没赌哪来的活路?你要不干,就滚回车库等死!”小米咬着唇,眼泪又涌上来,但没再吭声。

林泽低头,避开她的眼神,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他知道她在怪他,怪他弄出蒂普瑟卡,怪他把大家都拖进这鬼地方。

可他没法反驳,因为他也在怪自己。

苏珊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