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以两担面五筐玉米的价格把我卖给了宋家,我如愿以偿嫁进了心上人家里,可新郎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洞房花烛夜他浑身酒气地偷混进新房,掀开了我的盖头。”
念芙,我好想你……“……从父母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我那刻起,一首到穿着大红嫁衣坐在婚房内,我的眼泪就没停过。
忽然房门被打开,有人匆匆走近,快速地一把掀开盖头——我瞪大眼睛猛然抬头,看见了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他将我紧紧揉进怀里,带着哭腔叫我,”念芙,念芙我好想你。
“我亦抱紧了他,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我也好想你……不是说好了上我家提亲,为什么是你哥的聘礼,为什么不来见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怎么会不要你,我这辈子最想要的就是你,我爱你。
“他用手指一点点抹去我的泪,然后俯身吻住我……我抓着他的手恳求道,”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嫁给别人,不想待在这里,我们逃得远远的……“宋瑞霖抽开手垂下了眼,一脸为难地说,”我不能带你离开。
“我失落地望向他,心中自嘲,他可是宋家矜贵的少爷,凭什么要为了一个采茶女放弃自己的身份地位。”
你说要娶我,却无故失踪好几天,现在我要和你大哥结婚了,又来找我却不肯带我走,你把我当什么随意使唤的小猫小狗!
“我起身推开他,”难道我只是你三少爷的玩物吗?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我,”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两人的争吵惊动了外边的人,宋家人推门而入,看见了红着脸对峙的我们。”
呦新娘子也太不懂事,新郎官还没来,自己就把盖头掀了。
“说话的女人是宋老爷的二姨太,也就是瑞霖的生母。
她一向不喜欢我,如今我不得与她儿子有好结果,心里正得意。
宋老爷怒斥道,”这是你大哥的新房,你在这胡闹什么?
出去!
“人都走后,只剩下了我和新郎官。
我心如死灰坐在床边,他看到我满脸眼泪时有些手足无措,掏出了一块丝绸手帕递给我。
我没有搭理,于是他把手帕塞进了我的手里,转身坐回了桌旁,铺开纸笔在写些什么。”
你睡吧,我不会打扰你。
“这是当晚他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
第二天早上我以新媳妇的身份站在宋家堂屋前。
一身白西装的宋瑞霖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领带没系领口大开着,浑身的酒气,大概是喝了一夜的酒刚被逮回家。
我垂下哭红的眼,端着茶站在公婆面前,心却一首在他身上。
二姨娘没给好脸色,”新媳妇起这么晚,让我们一大家子坐这等你。
“端茶的手酸得开始打颤,她迟迟不肯接过去。”
姨娘。
“宋致远走到我身边,轻轻扶着我手臂,”是我没有安排周全,您就不要怪念芙了,我给您赔罪。
“她不情不愿地接过茶盏,宋老爷打着圆场笑道,”无妨,你成家总算了却我一桩心事,争取再让我早日抱上孙子。
“”何止呀老爷,我们瑞霖马上要和叶小姐定亲了,到时候让他俩也给您生个大胖孙子。
“叶小姐?
是城中首富叶家的独生女叶灵玉?
他们何时有了联系,竟还要定亲了?
忽然啪的一声,瑞霖不悦地拍了下椅子,起身离开了。”
你去哪儿,刚回来又出去?
宋瑞霖!
气死我了……“我在此刻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只瞧着那个背影就一阵心酸,眼泪汪汪地就要掉落……晚上我回到新房,宋致远还未归。
夜里我昏昏欲睡时,似乎听见有人悄悄开门走进……我正要睁眼时,他一把捂住我的嘴,我害怕地挣扎起来。”
别怕,是我。
“这个声音,是瑞霖。
借着一点月光,我缓缓看清了他的脸。
一股浓烈酒气钻进鼻腔,他紧紧抱住我,哭着说,”对不起念芙,我不该犹豫,我现在就带你走,我们私奔!
“我困惑地看着他,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那他家里人怎么办?”
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我不能接受你嫁给我哥,我也不会娶别的人,我不能离开你,我们现在就走!
“我们当晚逃离了宋家。
次日天一亮,宋家就派人来追我们了。
我们就像不得见天日的老鼠,整日提心吊胆躲躲藏藏,但从未后悔。
城外树林,破庙,山谷溪边,到处都可以是我们栖身之地,唯独那个家不是。
狂风暴雨的夜晚,我们坐在潮湿柴火旁相拥取暖。
这间破茅屋挡不住风遮不了雨,只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尚且可以容下两人。
我们被冻得瑟瑟发抖,瑞霖把他的外衣披在我身上裹紧。
他从小到大没吃过这种苦,我难免心疼愧疚。
他便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笑着问我,”有没有暖和一点?
“他的眼睛红肿着,想来是没比我少流眼泪。
他什么都可以放弃,他也在想办法,我不该质疑他对这份感情的坚定。”
别哭了,嗯?
你睡一觉吧,好不好?
“他帮我抹泪,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的眼泪却越发止不住,我看向他略显苍白的嘴唇,仰头吻了上去……我们在风雨飘摇的夜里相爱……他哭得浑身颤抖,”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念芙,别离开我。
“我看见窗外的树枝在雨里摇摇欲坠,好像这时的自己,回答他,”我一生一世都只会是宋瑞霖的人。
“那晚我们都清楚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也再没有回头路。
然而三天后,宋家的人还是找到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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