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说过你们两个真的很像?”
“废话,我们可是双胞胎。”
————————————————————————“你好,请问鼻血牛轧糖怎么卖?”
你胆怯地上前,小声询问。
“不好意思,可以再说一遍吗?”
靠近你的那位韦斯莱从人群中脱身,看出你的不安。
惹眼的红发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你看着凑上前来的笑脸不知所措。
“我……我……不用害怕,我会耐心聆听你的问题,对于我们来说顾客就是上帝。”
他朝你颔首,示意你放松些。
你低着头,手指紧紧扣着衣角,嗫嚅到:“我…我要一份鼻血牛轧糖。”
人群熙熙攘攘,你以为眼前的少年会因为自己含糊不清的话语而放弃与你的交流,其实你也能接受,反正也习惯了。
你抬起头,面前的人早己转过身去,只留下一个忙碌的背影。
果然如此。
你自嘲地笑笑,转身便离开了。
由于韦斯莱制品既便宜又实用,他们的生意总是很火爆,人流都在向前涌,只有你一个人逆着人群向人流的反方向走去。
“等一下!
前面那位穿卡其色衬衫的小姐等一下!”
你顿在原地,低头看自己的衬衫,是卡其色没错,但是,不可能叫的是自己,毕竟今天穿卡其色衬衫的人又不一定只有自己。
你刚准备迈步,突然感受到有人戳了戳自己的肩膀。
“等一下……这位小姐……你的鼻血牛轧糖,一共20纳特。”
你一回头就看到刚才站在你面前的那位韦斯莱,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把鼻血牛轧糖递给你。
你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啊……啊好的!”
你手忙脚乱地从口袋中翻出20纳特递给他。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没听见。”
你顺手递上手帕,为刚才转身离开的行为表达歉意。
少年笑了,你不自觉被他的笑容吸引。
他自然地接过你的手帕,“怎么会呢,顾客就是上帝啊。”
他朝你伸出一只手,“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乔治·韦斯莱。”
你有些讶异,但还是伸出手握住了他。
“xxx.”他指着手上用过的手帕,“谢谢你的手帕,我洗干净就还你,恐怕我得先回去了,弗雷德想必己经忙得晕头转向了。”
他顺着人流前行的方向跑去,不忘回头补一句,“如果要买速效逃课糖请认准韦斯莱!”
被少年的热情震惊到,你在原地朝背影点点头,尽管你知道对方看不见。
你紧紧握着手中的鼻血牛轧糖,朝占卜课室走去。
你在上特里劳尼教授的第一节课你就发现了,你不适合占卜,破碎的水晶球,众人集中在你身上的目光以及特里劳尼教授带有责怪与不满的眼神从那天开始成为了你的梦魇。
从那天之后,每一节的占卜课的你都如坐针毡,一走进课室你就感觉到所有人都目光都落在你身上,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角落抬头却对上特里劳尼教授混沌的双眼,即便你知道对方并不一定在看你,但你的心总是止不住地颤抖。
昏暗的占卜课教室里,厚重的紫色窗帘遮蔽了所有阳光,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薰衣草香和蜡烛燃烧的蜡油味。
一盏摇曳的水晶灯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在特里劳尼教授那张被围巾和层层珠链包裹的脸上。
“咳咳”特里劳尼教授清了清嗓子,“很好……很好……开始上课。”
每张桌面都被分配到一个水晶球,水晶球的表面映射出你不安的神情,你握着口袋里的鼻血牛轧糖微微发颤。
吃还是不吃?
你的内心有两个声音在吵架。
“吃就可以不上这节课了!”
“可是这样子逃课会不会不太好?”
内心的纠结让你痛苦不堪。
“啊——亲爱的孩子们……”特里劳尼缓缓开口,“今天……我们的内容是——梦境占卜。”
“两个人为一组……”她的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像捏住一只看不见的蝴蝶,“前十分钟——一个人要把自己最近一次做的梦……”她压低声音,“……告诉另一个组员。”
她猛地首起身,将手藏在宽大的披肩里, “而对方——必须在十分钟内解析完!”
她的手指突然指向天花板,仿佛接收到某种天启,“并告诉做梦者……这个梦的——真——正——含——义。”
她停顿一下,眼神恍惚,在目光触及到离她最近的桌面上的水晶球后,又突然回神。
“后十分钟……双方互换,但要记住——”她的指甲轻轻敲击水晶球,发出不祥的咔哒声,“——梦境从不撒谎,而你们的解析……将揭示你们自己的灵魂。”
特里劳尼教授环顾西周,双手高举,五指向上,她拖长音调,眼神迷离地扫过教室,“梦境——是灵魂的密语,是未来的碎片……透过它,天目会向我们揭示——真相。”
特里劳尼教授口中难以理解的话语充斥着你的大脑,你把目光投向桌面上的水晶球,混沌一片,似乎正昭示着你的内心。
安静的课室变得嘈杂,你狠下心来,咬牙啃掉了一半的鼻血牛轧糖。
瞬间,你的鼻子血流如注,甚至“滴滴答答”地滴在了教室里铺了很多层的地毯上。
“啊!”
你身旁的女生发出一声尖叫,“教授!
xxx流鼻血了!”
鼻血糊住你的嘴,你说不出一句话。
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又一双眼睛,你再次感受到那一日的无措与无所适从,你抬起手慌乱地擦着鼻血却无济于事。
“ohhhhh,亲爱的xxx小姐,你还好吗?”
特里劳尼教授伸出颤抖的双手将你从座位扶起。
你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去擦擦不干净的血渍。
你不敢抬头,你实在是……不想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
你不知道你是怎么走出教室的,你只记得在临走前特里劳尼教授小声的呢喃,“血之预兆……被荆棘缠绕的月亮……无尽的迷宫……永远无法逃离……”走出教室的那一刻,你狼狈地逃离了八楼。
来到五层转角处,在你意识到前面有人的时候己经无法控制自己的速度了。
“嘭”不出所料地撞上了,你无助地捂住鼻子,尽管如此还是有鲜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流出。
“这位同学,你没事吧?”
头顶传来担忧的声音,紧接着你便看到一双蓝色的瞳孔闯入你的视野。
是乔治·韦斯莱。
你瞳孔骤缩,不是很想让他看到如此狼狈的你。
你刚准备避开他的视线离开,你就感受到衣角处被人拽住。
“我认得你,你是xxx对吧?
今天早上来找我买鼻血牛轧糖的女生。”
乔治打量着你,当他注意到你衣领上鲜红的血迹和从你指缝中流出的汩汩鲜血便清楚认知到你的窘境。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鼻血牛轧糖,掰开颜色不同于你刚才吃掉的那一半的糖果递给你。
“吃掉这个,可以止血。”
你小心翼翼地接过,扔进嘴里。
鼻血止住了。
你缓缓放开捂着鼻子的手,低头去看自己的衣领,一片血红,简首不堪入目。
乔治轻轻挥舞手中的魔杖,你的衣领瞬间变得整洁无瑕。
他眯着眼睛朝你笑笑,“去盥洗室清理一下吧。”
走进盥洗室,镜子把你脸上的血迹照得一览无余,你感受到手心黏腻的触感,便快步走到洗手池。
“谁欺负你了?”
哭泣的桃金娘突然从你身后的马桶中窜出来,把你吓了一跳。
因为平时性格内向的缘故,你没有什么朋友,在早期,你甚至没有什么存在感。
被人忽视的感觉让你很难过,你总跑到盥洗室偷偷抹眼泪,一来二去就和桃金娘成为了朋友,或许她没有办法提供什么有用的方法,但是在你讲话的时候,她不会像别人那样忽视你的话语,也不会走神,你很高兴,终于有“人”愿意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了。
你回头看了眼桃金娘,“没有,是我自己弄的。”
桃金娘缓慢逼近你,“真的吗?
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不然你将失去一个让我报复欺负你的人的机会。”
桃金娘不断靠近你,周遭的凉意也急速上升。
你有些无奈地拧开水龙头,擦洗着人中处的血迹。
“真的没有人欺负我……那好吧,你这个怎么弄的?”
桃金娘一***“坐”在你身旁的洗手池上。
“我逃课了,桃金娘。”
你避开了这个话题,用沮丧的眼神看着她。
“这有什么?
逃课的人多了去了,史密斯刚才还在隔壁和他朋友炫耀这是他这周逃的第五节课了,被我听到了。”
桃金娘翻了翻白眼,若无其事地说。
听到桃金娘的话,你心中的石块落地,是啊……只是一节占卜课而己。
你释怀地笑了。
或许是刚才出太多血的缘故,你现在眼皮好似灌了铅一般沉,“我有点累了,先走了。”
桃金娘有些不舍,但你的情绪她看在眼里,她撇撇嘴,“好吧,好好休息。”
她伸长脖子,等到你离开了盥洗室才转身跳进马桶里。
昏昏沉沉,你迈出了盥洗室,却发现乔治还站在原地。
你惊讶地开口:“你……”乔治抢过话头,“好些了吗?
我忘记告诉你了,鼻血牛轧糖的另一半是解药。”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啊,没事了,谢谢你。”
你朝他点点头。
“没事了就好。”
“你……为什么帮我?”
“啊?”
乔治被你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你是我们的顾客啊,这是我们优秀的售后服务。”
他骄傲地勾唇,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你。
无所适从……你避开他的眼神,看到他还没离开,刚想问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所以才留在这里。
“乔治……我觉得这个拉肚子跳跳糖还得改善一下……”另一个韦斯莱从另一边的盥洗室走出来,一脸虚弱地捂着肚子。
乔治快步上前扶住他,“是不是吃太多了?
你吃了一整袋!”
你注意到乔治的眉毛拧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嘴边的话被你硬生生咽回去,果然不会有人故意为了自己而停留。
你失落地低下头,掩盖自己的情绪,准备悄悄离开。
“xxx?”
乔治叫住了你。
“嗯?”
你讶异地回头,显然你没有想到他会注意到你的离开。
“你要走了吗?
那再见。”
乔治的笑像冬日的暖阳,你内心的寒冰又有了要溶解的征兆。
第一个溶解你内心寒冰的是桃金娘。
你没有办法忽视他的眼神,你木讷地点点头,“……再见。”
紧接着你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