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苏墨轩站在松江大学实验楼三层的走廊尽头，雨水顺着黑色风衣的衣角滴落。他摘下银丝眼镜擦拭镜片，这个动作能让他在进入现场前多获得三十秒的思考时间。
"苏老师，这边。"实习警员小王从标着"403"的金属门后探出头，门框上蓝白相间的警戒带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
实验室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试剂味道，白炽灯管在潮湿空气里发出轻微的嗡鸣。死者仰面倒在实验台与试剂柜的夹角处，藏青色的职业套装上凝结着暗褐色的血迹。苏墨轩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铂金戒指，戒面在冷光下折射出细碎的星芒。
"陈秋雨，四十二岁，心理学系教授。"刑侦队长赵志刚递来现场记录本，"报案的是值班保安，凌晨两点巡查时发现门没锁。"
苏墨轩蹲下身，法医的乳胶手套触碰到死者后脑时发出细微的黏腻声。他轻轻拨开发丝，两道交错的挫裂伤在苍白头皮上格外醒目。"第一次撞击在门框棱角，第二次..."他的手指悬停在实验台边缘的金属包边，"这里。但出血量不对。"
赵志刚用铅笔敲了敲记录板："监控显示昨晚九点后只有三个人接近过实验室。清洁工孙美玲、物理系助教周明远，还有医学院的沈清越副教授。"
一阵穿堂风突然掀起窗帘，苏墨轩的视线被实验台下方散落的期刊吸引。五本《犯罪心理学研究》整齐地摞在阴影里，从2018到2022，每年一册。他抽出中间那本，书页在翻到第45页时自动摊开，泛黄的纸张上有道浅浅的折痕。
"这层灰。"他的指尖在书脊处轻轻一抹，银灰色的粉尘在灯光下闪烁，"钨钢砂，物理实验室常用抛光剂。"目光扫过门口凌乱的脚印，忽然定格在门锁内侧的划痕上——三道平行的银色刮痕，像是钥匙反复摩擦留下的痕迹。
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苏墨轩突然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