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其实积极配合治疗的话还不算太晚,以现在的技术来说治愈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面前的医生如是说到。”
嗯,谢谢医生,我会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的。
“对医生露出一个看起来轻松的微笑,像是过去三十几年不断练习的那样。”
“那医生您给我先开点药呗。”
......拿着药袋走出医院,寒风呼啸着刮蹭着早己光秃秃的树干,未成年的小树摇啊摇,摇出医院对面的面包店里放着的圣诞歌曲。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呼~还好没谢顶,不然又冷的要死。”
去买个面包当晚饭吧。
回家的路上要。
拐过两道弯去坐地铁,在这座城市呆了这么久还是没有适应北方的冬天,干干的,不过室内有暖气好受多了。
冬天往往承载着很多回忆,寒冷与温暖交织也让人的情感逐渐柔和。
说去找家人商量其实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人,就这么在路边呆着的我没来由的想抽一支烟。
但是前几年就被他强制戒掉了,但是没来由的酒一首戒不掉。
不过也是,他回家结婚后这两年都是靠喝酒撑过来的。
酒精是种神奇的东西,无论多么不好的情感都能在它的掩饰下烟消云散。
我决定还是去买点酒。
所幸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还开着,算是这个圣诞夜里让我为数不多快乐的事了。
拿上一小瓶二锅头再打开抖音搜索二锅头调酒小教程。
我其实不太爱喝太烈的酒,像是在吞火,所以喜欢兑点其他的东西来压一压。
近两年的难眠的夜晚基本都是这么过来的。
回到家就着自己买的面包下酒,屋子里空落落的。
“该买点酱牛肉的。”
像是懊恼的埋怨着,可惜无人回应。
没开灯的里间黑漆漆的,小时候总觉得黑暗的夜里藏着鬼怪,不敢抹黑起床上厕所,然后憋尿在被子里,没少被骂过。
莫名其妙的,是什么时候不怕黑了呢?
靠在沙发上,我无赖的刷着抖音,微信突然弹出消息。
“李哥,圣诞快乐!”
是相熟的同事发来的消息。
我拿起手机回复了个fgo里尼禄转圈的表情。
“李哥,你身体咋样了。”
刚收敛好的情绪突如其来炸开,在发送框里不断激荡着文字。
最后删掉汇成一句“还好啦,没啥问题。
明天应该正常来上班,开了点药。
“”那李哥明天我请你喝奶茶,我跟小王他们去逛圣诞超市了拜拜。
“放下手机后酒精的作用逐渐涌了上来,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所幸不大,所幸室内有暖气。
其实这个病发现的早,能治,只是需要一笔超出我积蓄的钱和人力。
几年前出柜和家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又怎么可能跟他们商量这种拖累他们的事。
那问朋友?
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我又这么好去麻烦他们。
躺在沙发上,忘着白的晃眼的灯光,我没来由的一阵无力。
在不知道第多少个圣诞里,我决定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