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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5

1 湖中重生冰冷刺骨的湖水像无数细针扎进我的皮肤,我猛地睁开眼睛,

黑暗裹挟着寒冷将我吞噬。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争先恐后地灌入我的口鼻。

我以为自己还在做梦,那个关于论文答辩的噩梦,直到肺部的灼痛感真实得令人窒息。

我本能地挣扎,四肢却沉重得不听使唤。模糊间,一抹光亮在头顶的水面晃动,

然后是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破水而出的那一刻,我咳得厉害,冰水从喉咙里呕出,

视线模糊不清。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姑娘,可还撑得住?

”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腔调,却莫名令人安心。我还来不及回答,

一声尖利的喝骂就破空而来。“死丫头,你便是投十次河,也是我红袖楼的人。

”一个身着艳丽服饰的中年女子叉腰而立,鲜红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

她身后站着几个彪形大汉,个个面露凶光。我怔住了。红袖楼?

这不是我昨夜在史料中读到的古代青楼名字吗?此时,蓝眼睛男子扶我站稳,

转向那女子:“这位夫人,何必强人所难?”“强人所难?”老鸨冷笑,

“她爹五十两银子把她卖给我,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要带她走?行啊,一百两,

人你带走。”那锭金子就是从那时划空而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玄黑骏马劈开人群。

马上的男子披着苍色织金袍,眉目如刀裁般锋利,他甚至没有下马,

只是随手掷下一物——金光闪过,不偏不倚落在老鸨脚前。“人,我买了。”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老鸨的眼睛顿时亮了,捡起金子咬了咬,立刻换上一副谄媚嘴脸。

“爷真大方,打今儿起呀,这丫头就是您的了。”她挥挥手,带着打手们退去。

湖边顿时空旷起来。我站在那里,浑身湿透,瑟瑟发抖,脑子里一片混乱。印象中,

我不是在图书馆准备毕业论文吗?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荒唐的梦境?后来我才知道知道,

蓝眼睛这位叫费盟,是西域来的行商。骑马的那位,姓萧,单名一个骏,乃当今摄政王。

2 王府惊变那锭金子,把我从青楼捞进了王府。摄政王府的朱红大门在我面前缓缓打开,

我跟着萧骏和费盟走进去,一路低着头,不敢四处张望。青石板路平整光滑,

两旁是精心修剪的花木,远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比我在旅游时见过的任何一座古建筑都要气派。“管家,带她去换身干净衣服。

”萧骏的声音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一个中年男子躬身应下,引着我穿过几道回廊,

来到一间偏房。不一会儿,丫鬟送来一套素净的衣裙。我机械地换上,

脑子仍在试图理解眼前的一切。当我重新回到前厅时,萧骏正坐在主位上喝茶,

费盟站在一旁。见我进来,萧骏放下茶盏,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那是我与红袖楼的卖身契。

在我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随手将它撕成碎片。“你自由了。”他语气十分平淡。

我怔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这不符合我对古代权贵的认知,

更不符合一个摄政王的行为逻辑。他转身对费盟说:“你既救了她,便由你安置吧。

”费盟微微颔首,然后看向我。“姑娘若无归处,可愿随我暂住驿馆?待风平浪静,

再寻去处。”我确实无处可去,于是点了点头。就这样,我成了这大曜王朝中,

招待外史驿馆里的一个小厨娘。我没告诉他们,我来自数百年后。记忆中,

那天我不过是熬夜写论文,查阅关于古代民族政策的资料,

睁眼便到了这个史书不曾记载的“大曜王朝”。既然回不去,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喽。

在驿馆安顿下来后,我才逐渐了解到这个时代的背景。

大曜王朝是一个由北方游牧民族建立的国家,虽然统治中原已近百年,但民族隔阂依然深重。

***地位低下,而***女子更是备受歧视。这解释了为什么萧骏那么讨厌***,

特别是***女子。我第一次给他奉茶时,就领教了这一点。

那日马费盟被召入王府商议贸易事宜,让我随行。在书房外,一个侍从将茶盘塞到我手里,

示意我送进去。我端着茶盘,小心翼翼地走进书房。只见萧骏正俯身查看书桌上的地图,

头也不抬。我轻轻将茶盏放在桌角,正要退下,却听见他冷冷开口:“谁准你抬头的?

”下一秒,他的马鞭已经挑翻了茶盘,热水溅了我一脚,***辣地疼。我咬牙跪下,

心里骂了他八百遍。这什么人啊?我招他惹他了?夜里,

费盟悄悄安慰我:“王爷只是不喜陌生人,并无恶意。”我冷笑:“他那是病,得治。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萧骏竟然命人传话,要我陪他去游湖。游船上,他斜倚在软榻上,

语气里带着讥讽。“***诗里不是最爱吟西湖?你吟两句来听听。”我心中憋着一股气,

随口道:“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他忽然一愣,旋即嗤笑:“酸,真酸。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理会这个自大狂。然而就在这时,一叶小舟破开荷丛,

缓缓驶近游船。舟上坐着一位抱着古琴的红衣佳人,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秋水明眸。“民女窈窈,愿为王爷献上一曲。”她声音柔美,令人骨酥。

萧骏微微颔首,示意她可以开始。琴音流转,如泣如诉,连我也不得不在心中叫绝,

她弹得极好。然而当曲子进行到***部分时,琴弦骤响,忽然寒光一闪。

那琴腹中竟弹出一柄短刃,直接刺向萧骏心口。萧骏反应极快,侧身躲过致命一击,

徒手摔掉古琴,反手擒住了窈窈。然而,下一瞬间,他身形开始晃荡,掌心竟然泛青,

从唇角溢出了一丝黑血。“琴上……有毒……”他话音刚落,随即轰然倒地。

3 黑暗中的光萧骏遇刺之事,令行馆上下,顿时乱作一团。御医们匆匆赶来,

为萧骏诊治后纷纷摇头叹息:“此毒诡异,虽不致命,却伤及经络,恐目力难保啊。”果然,

当萧骏醒来时,他的世界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他怒吼着,

将药碗摔得粉碎。接下来的三天,他把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间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我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物品碎裂的声音,心中莫名地不是滋味。第四天,我端着新煎的药,

再次站在他门外。“若王爷想一辈子做废人,便继续这样闹下去。”我故意提高声音,

确保他能听见。里面沉默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应了。正当我准备离开时,

门吱呀一声开了。他站在门口,整个人瘦了一圈,面色苍白,下巴上冒出些许青黑的胡茬。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如今却空洞无神,但依然带着某种倔傲。“进来。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碎片,环视了屋子里一遍,

然后将药碗放在桌上。“王爷,该喝药了。”我语气平静,像对待寻常病人一样。他没有动,

只是脸朝着我的方向:“你不怕我?”“怕,王爷是何等威严。”我老实回答,

“但更怕你死了,我回不了家。”他忽然轻笑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原来你也有私心。”由于朝中风波暗涌,为避人耳目,

我们决定秘密返京。萧骏失明的事必须隐瞒,于是我成了他的眼睛。这一路的艰难超出想象。

一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突然失去视力,其挫败感和愤怒可想而知。

他摔东西、他骂人、他拿马鞭乱挥,我都默默忍受,只在夜里给他读各类书籍。

当我读到“盲人亦能听音辨位”时,他突然安静下来。从那以后,他不再摔东西,

开始认真练习依靠听觉和触觉感知世界。那夜我们住在荒村里的破庙中,外面风雪交加。

我添了些柴火,将毯子裹得紧些。“你为什么不怕我?”萧骏突然问,

他的脸在火光中明明灭灭。我愣了一下,老实回答:“因为我见过比你更可怕的东西。

”“是何物?”我想了想,决定透露一点真相。“在我的家乡,有一种铁鸟,能在云端飞翔,

投下的炮弹可以瞬间摧毁整座城池。还有一种镜子,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人。相比之下,

一个发脾气的王爷,有什么可怕的?”他沉默了,我以为他会呵斥我胡言乱语。

然而他却轻声问:“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也不知道。”我继续说,“一觉醒来,

就在这里了。”火堆里木柴噼啪作响,破庙外的风雪更大了。“我想回去。”我低声细语,

仿佛在告诉自己,“我必须回去。”萧骏没有说话,只是朝火堆的方向坐的更近了些。

4 麟台风云抵京那日,摄政王府邸已被重兵包围。太后下了懿旨:三日后“麟台讲书”,

胜者承大统。原来老皇帝已驾崩多日,朝中各方势力正为立储之事争论不休。萧骏是嫡子,

本应继位,却恰逢此时目盲。然而他的长兄萧霆趁机发难,欲夺大位。费盟深夜来访,

带来了密信。心中只有一行字:萧霆欲在讲书前除掉萧骏。我随即劝他:“不如暂避锋芒。

”萧骏却抚着佩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逃了,便是废人!战,或可得新生!”那一刻,

我在他空洞的眼中看到了比视力健全时更加锐利的光芒。然而变故来得太快。夜半,

费盟把我拉到后院,面色凝重。“叶昭,我必须回离月国,”他的蓝眼睛里满是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