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因为全场穿着最寒酸的人是我——一个实习生。她在一片起哄声中，
面无表情地朝我走来。我识趣地想侧过脸，她却直接捧住我的脸，狠狠吻了上来。唇分时，
她在所有人听不见的耳边低语，气息灼热：“他们不知道，这场游戏……我作弊才输的。
”1周五晚上的公司团建，我本来不想来的。这个月房租又涨了二百，我算了算钱包里的钱，
连AA制的KTV费用都得让我啃三天馒头。但李经理在部门群里特意@了我：陈明，
必须到啊，不然就是不给大家面子。
我只能穿上那件最体面的蓝格子衬衫——领口已经洗得发白，但至少没有皱褶。
KTV包间里烟雾缭绕，酒气熏天。市场部的同事已经喝嗨了，音响震得我胸口发闷。
我缩在最角落的沙发里，尽量不引人注意，小口抿着免费提供的柠檬水。接下来是苏总！
苏总输了！部门经理李强举着酒瓶，嗓门大得盖过了音乐。包间里顿时炸开了锅。
苏婉——我们公司出名的高冷女总裁，竟然在游戏中输了。她端坐在正中，
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下西装外套的衣领，仿佛刚才被起哄的人不是她。
李强满脸兴奋地宣布惩罚：大冒险！咱们苏总要亲全场最穷的人！起哄声更响了。
同事们嬉笑着四处张望，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我不自觉地拉了拉衬衫领子，
感觉脸颊发烫。几个女同事已经拿出手机准备录像。是的，全场最穷的人是我——陈明，
一个还在靠助学贷款生活的实习生。全公司都知道我穷，
因为我每天带饭的饭盒里永远只有馒头和咸菜，因为我那双皮鞋已经开裂却还在穿。
苏婉站起身，她那身剪裁精致的西装套裙与这里的喧嚣格格不入。在一片起哄声中，
她面无表情地朝我走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似乎刻意放慢了节奏，嗒，嗒，
嗒...每一声都敲在我心上。我能感觉到几十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我识趣地想侧过脸给她留个面颊，这样我们都能保住些许尊严。她却直接伸手捧住我的脸，
不容回避地，狠狠地吻了上来。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同事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我只能感受到她柔软的双唇和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这个吻持续的时间远比游戏需要的长，
长得令人不安。我僵在原地，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当她的嘴唇终于离开时，
包间里鸦雀无声。她在所有人听不见的耳边低语，气息灼热：他们不知道，
这场游戏……我作弊才输的。2苏婉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冷静得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她甚至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我只愣在原地，
手指不自觉地触碰还留着她口红印和温度的嘴唇。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同事们不再看向我，而是互相交换着困惑的眼神。
那几个举着手机的女同事失望地放下手机——她们没拍到预期的尴尬画面，
反而拍下了苏总主动亲吻我的全过程。李经理干笑两声，试图缓和气氛：哈哈哈，
苏总真是...真是玩得起啊！好了好了，下一轮下一轮！但我注意到，他的笑容很勉强，
眼神不断瞟向苏婉，似乎想从她毫无表情的脸上读出什么。
其他几个原本想起哄的男同事也讪讪地坐下，气氛一度十分尴尬。聚会结束后，
我故意拖到最后才走。在KTV门口，我听见前面几个同事的窃窃私语。苏总今天怎么了？
居然真亲了那个实习生？估计是喝多了吧，明天醒来肯定后悔。
陈明那小子现在肯定飘飘然了，以为走了桃花运。我低下头，假装没听见，
快步走向地铁站。夜风一吹，唇上仿佛还留着那个吻的触感，还有她那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地铁上，我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广告灯箱，心里乱成一团。她为什么要作弊？为什么选我？
这个高高在上的女总裁，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3回到租住的狭小房间，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漏水的痕迹发呆。不知不觉想起了三个月前，
第一次见到苏婉的场景。那时我正为找工作焦头烂额。投了上百份简历，全都石沉大海。
直到收到现在这家公司的面试通知，我激动得一晚上没睡好。面试那天，
我穿着唯一一套像样的西装——那是我爸留下的，款式老旧，袖口已经磨得发亮。
我在镜子前反复练习自我介绍，生怕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走进面试间，我愣住了。
面前坐着的是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女人，美丽却冷若冰霜。后来我才知道，
她就是公司总裁苏婉。陈明？她扫了眼我的简历，又打量了我一眼，没有工作经验？
我紧张得手心出汗：是的，但我学习能力很强，可以——她打断我，
问了一系列尖锐的专业问题。好在我都准备过，对答如流。
当我详细解释一个市场推广方案时，我注意到她轻轻点了点头。
最后她合上文件夹：下周一来报到吧，实习期三个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后来有同事私下告诉我，苏总从不亲自面试实习生，我是第一个例外。
而且通常实习生都是从底层做起，我却直接被分到了核心的市场部。现在想来，
或许从那时起，她就对我有所不同。4团建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我故意提前半小时到公司，
生怕在上班高峰遇到同事。我不想面对那些暧昧的眼神和窃窃私语。地下停车场空无一人，
只有几盏昏暗的灯亮着。我正准备走向员工电梯，
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总裁专用电梯前。苏婉。她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西装，
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即使只是一个背影，
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我下意识想躲，但她已经看见了我。透过电梯门的反光，
我们的目光在镜面中相遇。苏总早。我硬着头皮打招呼。她微微点头，电梯门开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心想等下一趟员工电梯。不进来吗？她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只好走进电梯，站在离她最远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吻。电梯壁像镜子一样明亮，
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倒影——她正透过反射看着我。电梯缓缓上升，尴尬几乎让我窒息。
我鼓起勇气开口：苏总，关于周五晚上——就在这时，电梯猛地一震，停了下来。
灯光闪烁几下，完全熄灭了。5黑暗中，我下意识地朝苏婉的方向挪了一步。苏总？
您没事吧？我没事。她的声音依然冷静，但仔细听能察觉一丝颤抖，
紧急呼叫按钮在右侧墙壁上。我摸索着找到按钮按下去，对面传来保安的声音，
说维修人员十分钟后到。手机电筒亮起，我看到苏婉站在角落，脸色苍白，额头有细密汗珠。
这让我有些意外——平时在会议室里叱咤风云的她，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脆弱。您怕黑吗？
我问。她深吸一口气：不是怕黑，只是不喜欢被困住的感觉。
小时候被困在电梯里两小时，留下了点阴影。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好转移话题：周五晚上，您说的那句话...你很好奇？她看向我，
手机灯光下她的眼睛格外明亮，为什么我作弊输了游戏，偏偏选择亲你？我点点头，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6电梯里空气不流通，我感觉有些闷热。苏婉轻轻靠在轿厢壁上，
似乎放松了一些。因为我看过你所有的实习报告和方案，陈明。
她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很有潜力，比我手下大多数正式员工都强。
上次你提出的那个市场推广方案，很有见解。我愣住了，
没想到她居然记得我三个月前提交的方案。但是，她继续说，这不全是原因。我承认，
我作弊输了游戏，是因为想找个借口亲近你。从你面试那天起，我就注意到你了。
你穿着那件不合身的旧西装，却有着最坚定的眼神。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场景——公司最高冷的女总裁，在故障的电梯里向我吐露心声。
但这很危险，陈明。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我是你上司，
而且...我有我的理由不能开始任何办公室恋情。她话没说完，电梯灯突然亮了，
机器重新运转起来。那一瞬间，她脸上所有的柔软表情都消失了，
又变回了那个高冷的女总裁。电梯门打开时，她低声说：今天的对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然后快步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在电梯里发愣。7果然，从那天起，
同事对我的态度明显变了。午餐时没人叫我一起，开会时我的发言没人接茬。
最明显的是李经理，他开始把最琐碎无聊的工作丢给我。陈明，把这些数据录入一下，
今天下班前要。陈明，去楼下取个快递。陈明，咖啡机没豆子了，去买点回来。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个穷实习生，居然被女总裁亲了，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有几个男同事甚至当着我的面阴阳怪气：有些人啊，就是会装可怜博同情。可不是嘛，
穷怎么了，穷就可以不守规矩了？我只能装作没听见，埋头做自己的工作。但心里明白，
这个办公室已经容不下我了。只有同事小雅还对我友善。有一次在茶水间，
她悄悄告诉我：你别往心里去，李经理就是嫉妒。听说他追过苏总，被拒绝了。
现在看你得到苏总青睐，自然心里不平衡。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些刁难不只是因为嫉妒，还掺杂着求而不得的怨恨。8周五的部门会议，
我提交了一个精心准备的方案。为了这个方案，我熬了三个通宵，查阅了大量行业资料，
甚至自费买了几个专业报告。李经理扫了一眼就扔在桌上。太幼稚了，
根本不符合我们公司的水准。他冷笑道，陈明，你还是先从基础学起吧。
市场分析不是过家家，需要的是经验和人脉，不是你这种学生思维能理解的。我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方案倾注了我的心血，却被他如此轻蔑地否定。但我无力反驳，
毕竟他是我上司。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苏婉走了进来。在讨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