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重生在了被丈夫送到摄政王萧决床上的那一晚!王爷,我轻喘着,眼角带泪,
语气却狠得像淬了毒的刀,拿我的身子,换顾明哲的命,这笔买卖,你做不做?
前世顾明哲曾是我最爱的少年郎,我倾尽娘家所有,助他从寒门学子一路走到朝堂新贵。
他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在我有孕三月时,亲手为我斟了一杯合欢酒,
将我送到了他的政敌——摄政王萧决的府上。知意,忍一忍,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这是他当时哄我的话。为了权势,我的状元郎夫君亲手把我送给了摄政王。我重生了,
就重生在他这句话音落下的瞬间。大雪天里,他跪在摄政王府门前三天三夜,
额头磕得血肉模糊,哑声求我:知意,我错了,跟我回家吧。我披着萧决递来的狐裘,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一笑:顾大人,家?我的家,不是早就被你亲手送人了吗?
1 那一夜,我主动吻了他我睁开眼时,唇上还残留着那杯药的苦涩。喉咙像是被火烧过,
胃里翻江倒海,可这具身体还活着——我回来了,回到了这一夜,
我人生中最屈辱、最黑暗的一夜。铜镜摆在床头,烛光摇曳,映出我未施粉黛的脸。
眉眼如画,肌肤胜雪,三年来我为顾明哲操持家业、筹谋前程,
却换来了他亲手将药灌进我嘴里的冷酷。“为了前程,知意,你该懂分寸。
”他当时就这么说的,站在我床边,看着我被抬进这间屋子,看着我被人剥去衣衫,
看着我哭着求他救我,他却转身离去,连背影都透着算计的凉薄。后来呢?
后来萧决“玷污”了我,我毁容被逐出顾家。顾明哲娶了新妇,风光无限,
而我死在冷雨夜里,连口薄棺都没有。可现在——我回来了。药还没完全发作,四肢还能动。
我听见外间传来脚步声,沉稳、冷冽,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是他来了。门被推开,
玄色蟒袍的男子立在门口,眉峰如刀,眸色深不见底。萧决,当朝摄政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顾明哲拼了命都想巴结的权臣。前世我怕他,恨他,
以为他是毁我一生的罪魁祸首。可如今我才明白,真正该死的,是那个把我推入深渊的丈夫。
我缓缓坐起,指尖勾住衣襟,轻轻一扯。雪白的肩头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发丝垂落胸前,
我赤足下床,一步步走向他。他眸光微闪,没动。我笑了,咬着唇,指尖抚上他胸膛,
隔着衣料感受那结实的肌肉与沉稳的心跳:“王爷……想不想看一场好戏?”他眸色骤深,
扣住我手腕,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却没推开。我仰头,凑近他唇边,
嗓音轻得像叹息:“顾明哲以为你能毁我清白,可他不知道——今夜之后,
我要让他跪着求我回来。”话落,我主动吻了上去。柔软、炽烈,带着药香与血气的纠缠。
他愣了一瞬,随即低笑,反手将我抵在墙上,加深这个吻。他的气息冷冽如雪,
却又炽热如火,仿佛要将我烧尽。可我知道,他不是动情,只是起了兴趣。
“你不怕我真要了你?”他松开我,嗓音沙哑,眼底掠过一丝玩味。我贴上他耳畔,
轻声道:“怕。但更怕再死一次。”风雪拍打着窗棂,屋内红烛高照,
映得两人身影交叠如画。就在这时,外间传来急促脚步声,柳嬷嬷的声音压得极低:“小姐!
顾大人带人来了,说要‘亲眼确认’王爷是否得手!”我心头一冷,随即笑开。顾明哲,
你等不及了?想亲眼看看你的妻子被人“享用”?萧决眸光一寒,将我揽入怀中,
对外沉声:“本王办事,何时轮到顾大人过问?滚!”门外静了一瞬,
隐约传来顾明哲低声告罪的声音,脚步匆匆退去。我靠在萧决怀里,心跳如鼓,却在笑。
你知道吗,顾明哲?你亲手把我送进萧决的房门,以为能换来权势,可你不知道——这一夜,
不是我的毁灭,是我的重生。我抬眸,望向萧决:“顾明哲以为用我能换你信任,可笑。
我沈知意嫁他三年,替他理账、筹银、打通门路。”烛火映着他冷峻的侧脸,他盯着我,
眸底有情绪翻涌。我迎着他目光,一字一句:“我要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而你……需要顾家贪墨盐引的账本,不是吗?”他沉默片刻,忽而低笑:“你不怕我玩腻了,
照样弃你如敝履?”“那就看谁先利用完谁。”我直视他,眼底没有半分怯懦。
窗外雪落无声,床帐低垂。2 我的嫁妆,一分都不能少三日后,
我以“受惊需静养”为由搬回沈府别院。祖母见我憔悴,眼圈一红,老泪纵横,
颤抖着手抚上我的脸:“我沈家嫡长女,金尊玉贵地养到十八岁,谁敢动你一根头发?
顾明哲他——他竟让你受这等羞辱!”她话未说完,便哽咽得说不下去,
拍着桌子要唤家丁备轿,亲自去顾府讨人。我急忙握住她枯瘦的手,指尖冰凉,
声音却稳:“祖母莫急,我自有打算。”前世我也哭过、闹过,可换来什么?
顾明哲一句“为大局计”,就将我推入地狱。他吞我嫁妆,夺我银钱,
连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玉玲珑,都转手送给了他那个娇滴滴的表妹林婉柔。那一夜,
我抱着空匣子哭到天明,他还冷笑:“夫妻一体,你的,便是我的。”如今我回来了,
每一分,都要他十倍奉还。
我早让陈管事暗中整理了所有嫁妆账册——从沈家陪嫁的百顷良田,
到十里红妆里的每一枚金簪、每一只玉镯,连哪匹绸缎何时入库、何时出库都清清楚楚。
那些被顾明哲巧立名目挪走的银两,一笔笔记在暗账里,只等一个时机。那个时机,
就是今夜。我将账本缝进香囊,藏在袖中,趁着夜色出府,直奔摄政王府。守门侍卫见是我,
正要阻拦,一道冷声从门内传来:“让她进来。”萧决坐在书房,烛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手中一卷军报尚未批完。他抬眸看我,眉梢微挑:“沈夫人,深夜独闯摄政王府,
不怕明日京中流言四起?不怕顾大人又带人撞见?”我径直上前,将香囊放在案上,
轻声道:“王爷若帮我拿回嫁妆,我便告诉你——顾明哲为何非要将我献给你。
”他眸光一沉,缓缓打开香囊,抽出账本翻阅。起初神色不动,可越看,眸底寒意越重。
“他挪用沈家私库,填补户部亏空,却将罪名推给江南盐商?”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可那股杀意却如刀锋出鞘。我点头:“那笔账,足以让他丢官罢职。而他最怕的,不是查账,
是账本落进你手里。”萧决抬眼盯我,
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你不怕我拿着账本去向皇帝请功,把你撇干净?”“怕。”我直视他,
“可更怕自己再死一次。王爷要的是扳倒顾明哲,我要的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吗?”他忽然低笑,指尖轻敲案面:“有趣。你不像个复仇的怨妇,
倒像个谋士。”我没接话,只静静看着他。风从窗外吹进来,烛火晃了晃,
映得他眼底有光闪动。第二日,我被“接”回顾府。顾明哲亲自迎出大门,见我面色苍白,
立刻红了眼眶,一把将我搂入怀中:“知意!是为夫无能,让你受此大辱!”我垂眸不语,
任他抱着,鼻尖是他惯用的沉水香,曾让我心动不已,如今只觉恶心。他越是演得痛心疾首,
越说明他心虚。回房后,我闭门不出。林婉柔便来了,端着一碗参汤,
柔柔道:“姐姐别伤心,那萧决狼子野心,人人都怕他,姐姐落在他手里……也是命苦。
”我缓缓抬头,眼神空洞,像一具没了魂的傀儡:“不,我只怪自己命薄。倒是表妹,
日后好生照顾夫君,他……不容易。”她一愣,随即眼底掠过喜色,以为我已彻底崩溃,
争宠之心更盛。当晚,她便向顾明哲献茶,言语间暗示“苏氏已不堪为妻”。她不知道,
她每一步,都在我手中。三日后,宫中设宴。我盛装出席,一袭红裙如血,发间金步摇轻晃,
步步生莲。顾明哲见我竟敢露面,脸色微变,眼神阴沉地扫过我,又飞快看向御座旁的萧决。
宴至中途,御史突然出列,声音铿锵:“臣弹劾礼部侍郎顾明哲,贪墨军饷三十万两,
私通盐商,伪造账目,欺君罔上!”满座哗然。皇帝猛地拍案:“证据何在?”萧决起身,
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双手呈上:“臣于暗查中得此证据,牵连甚广,恐有更多官员涉案。
”那账本,正是我交给他的那一本。顾明哲当场跪地,脸色惨白,嘶声道:“冤枉!
此乃构陷!定是有人——”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剜向我。我端起酒杯,唇角微扬,
对他遥遥一笑,用只有他能看见的唇语道:“我的嫁妆,一分都不能少。”当夜,
顾府派人潜入沈府,欲抢回账本。可他们不知道,
我早已命陈管事将真本藏入祖母佛堂的暗格,只留了个副本在书房引他们上钩。
禁军埋伏已久,当场抓获,人赃并获。我站在沈府阁楼上,看着火光中跪地的顾家人,
夜风拂面,心如寒铁。身后脚步声轻响,萧决不知何时出现,站在我身旁,
低声道:“你算准他们会动手?”我回头,发丝被风吹起,遮了半边脸:“前世,
他们就是这么毁了我的证据。”他凝视我良久,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抚过我脸颊,
声音低哑:“沈知意,你比我想的……更狠。”我没有躲,只轻笑:“可王爷,
不也正需要一个够狠的人吗?”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远处宫灯如星,夜色深沉。3 他跪着求我回去三日后,都察院果然连上三道奏折。
一道弹劾顾家勾结两淮盐商,私贩官盐;二道直指顾明哲贪墨西北军饷三十万两,
致使边军冬衣未发;第三道更是石破天惊——揭发顾家主理赈灾时虚报灾民数目,
侵吞朝廷拨下的百万灾银。朝堂震动。早朝上,赵尚书须发皆张,
当庭怒斥:“户部账目混乱不堪,主官难辞其咎!若再不彻查,国将不国!
”满殿文武噤若寒蝉。皇帝脸色铁青,目光如刀扫向殿中跪着的顾明哲。他跪在那里,
官服未穿全,连朝冠都未戴稳,显然是被急召入宫,连体面都来不及维持。“冤枉!
全是构陷!”他声嘶力竭,额头磕在金砖上砰砰作响,“臣对天发誓,从未贪过一文钱!
定是有人栽赃——”“账本呢?”皇帝冷冷打断,“你说构陷,那证据何在?”顾明哲一僵。
他本以为,只要咬死不认,再由父亲暗中运作,总能压下风波。可他万万没想到,
那些藏在书房密匣里的真账本,早已在三天前,被我悄悄调换了。那晚我重生归来,
第一件事不是哭,不是逃,而是趁着夜色潜入顾府书房。他防我防得严,却忘了,
这三年是我替他打理家宅,是他口中的“贤内助”。
他藏钥匙的暗格、他换账本的时间、他每月初一烧毁旧档的习惯——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亲手誊写了三本伪账,每一笔银钱流向都精准无比,
连他贿赂哪位官员、何时交接、用何暗号,都写得明明白白。最后,
我把真账本藏进沈家祖母佛堂的暗格,只留副本在书房等他们来抢。他们果然来了。
警军当场抓获,人赃并获。如今,这些账本已呈于御前。赵尚书手持副本,一条条念来,
字字如刀。顾明哲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他想辩,却辩无可辩。因为那些账目,
连他自己都记不清的细节,全都被列了出来。他猛地抬头,目光穿过人群,死死盯在我身上。
我站在女眷席末,一袭素白长裙,发间无珠翠,只簪一支银簪。安静得像一场梦。可我知道,
他看懂了。那本账,是我送的。我冲他轻轻一笑,唇未动,只用眼神说了一句:我的嫁妆,
一分都不能少。散朝后,顾府乱成一锅粥。林嬷嬷带着几个仆妇冲到听雪轩,
拍门骂我“毒妇”“丧门星”,说我克夫败家,害得顾家将倾。我坐在堂上,
慢条斯理地沏茶。青瓷盏中碧螺春浮沉,热气氤氲。“你们少爷昨夜被皇上斥责,
连朝服都被收回了吧?”我吹了吹茶沫,语气像在聊天气,“可笑他还以为,
只要把我抢回去,一切就能回到从前。”林嬷嬷气得发抖:“你这***!
若不是你勾结摄政王,顾家怎会至此!”我抬眸,笑意不达眼底:“勾结?是啊,
若非我‘勾结’了萧决,你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我放下茶盏,瓷底磕在案上,
一声轻响。“去告诉他,我不但不会回去,还要他当众跪着求我。”当晚更深露重,
我独坐窗前看书。忽然,“砰”地一声,房门被狠狠踹开。顾明哲冲了进来,发冠散乱,
衣袍皱褶,眼中布满血丝,像一头濒临崩溃的困兽。“知意!”他声音嘶哑,
“你到底怎么了?从前你温顺体贴,从不会忤逆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合上书,
倚窗而立。月光洒落肩头,映得面容冷如寒玉。“从前?”我轻笑,
“从前你跪在我母亲灵前发誓护我一生,可转头就将我嫁妆转卖三姓。你骗我说爱我,
可你心里只爱权势。”他猛然上前,欲抓我手腕。我侧身避过,
袖中滑落半块褪色的胎发香囊——那是前世我流产那日,藏在枕下的唯一信物。
他盯着那香囊,瞳孔骤缩。“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轻声笑,
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送我去萧决床榻那夜,我腹中已有三个月的骨肉。
你亲手毁了它。”他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嘴唇颤抖:“你……你说什么?!
”我抬眸直视他,一字一句:“可惜,那孩子没活成,而你,永远不配知道他的存在。
”风穿窗而入,吹动帘幕。4 我的棋才刚走到中盘那一夜,风很冷。我明知萧决在窗外,
却还是把那句话说出口——“你送我去萧决床榻那夜,我腹中已有三个月的骨肉。
”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落在刀刃上。可我知道,他会听见。他一定听见了。
我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也不是情绪失控。我是要他明白,顾明哲这样的人,
连亲生骨肉都能当成弃子,又怎会真心效忠朝廷?一个连妻子都能献祭的男人,
凭什么执掌户部重权?凭什么站在朝堂之上,还妄图染指摄政之位?他不配。而我,
就是要亲手把他拉下来,跪在泥里。第二天天刚亮,柳嬷嬷就悄悄来了听雪轩,
衣袖里藏着一只油纸包。她神色凝重,用颤抖的双手把它递给我。“小姐,
这是夫人临终前让我藏在祠堂香炉底下的……她说,若有一日顾家反目,
就把它交给摄政王府的旧人。”我指尖一颤,打开油纸,一块褪色的玉佩碎片静静躺在掌心。
龙鳞纹。我呼吸几乎停滞。这是先帝御赐之物,只传于开国功臣后裔。整个京城,
持有此纹的家族不超过五家。而沈家……从未对外提过与皇室有这层渊源。更让我心惊的是,
这半块玉佩的纹路,竟与萧家祖传的那块能严丝合缝地拼合。
母亲……早就知道萧家与沈家有旧?她藏下这块玉,不是为了翻云覆雨,
而是为了保我一条生路。我攥紧玉佩,掌心发烫。当天午后,我以“为亡母祈福”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