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进耳朵。
巨响。
玻璃碎片像冰雹一样砸下来。
剧痛只一瞬,然后是无边的黑。
“太太?
叶太太?
您醒醒!”
有人在拍我的脸。
很轻,但很烦。
我猛地睁开眼。
不是熟悉的医院消毒水味,也不是地狱该有的硫磺味。
是昂贵的、带着点木质调的男士香水味。
陆沉舟的味道。
我躺在一张宽大得离谱的床上,头顶是奢华的水晶吊灯,光线刺得我眼睛发酸。
陆沉舟就坐在床边,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醒了?
醒了就起来,今晚有个慈善晚宴,别迟到。”
他声音低沉,像在吩咐下属。
我看着他,这张脸,我看了十年。
从爱慕到心死,再到最后被他和他心头的白月光苏蔓联手送进那场要命的车祸里。
十年婚姻,抵不上苏蔓一滴眼泪。
我记得车子撞过来的瞬间,他护住了副驾驶上的苏蔓。
他死了。
我活了下来。
或者说,我又回来了。
“叶寒星?”
陆沉舟皱了皱眉,大概是我看他的眼神太奇怪。
叶寒星。
我的名字。
寒星,冰冷遥远的光点,就像我在他心里的位置。
“嗯。”
我应了一声,撑着坐起来。
身体有些虚弱,但没大碍。
我看向床头柜上的电子日历。
20XX年,5月17日。
我重生了。
回到了车祸发生的三个月前。
回到了这个名为“陆太太”的金丝笼。
“头疼?”
陆沉舟见我动作迟缓,随口问了一句,但视线已经飘向了门口,那里站着他年轻干练的特助,手里拿着平板,显然在等他处理更重要的事。
“还好。”
我声音有点哑,掀开被子下床。
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冰凉的触感让我彻底清醒。
前世,就是在这个所谓的慈善晚宴上,苏蔓回来了。
她楚楚可怜地出现在媒体面前,诉说着在国外“疗情伤”的艰辛。
陆沉舟当众失态,追了出去。
而我这个正牌太太,成了整个上流圈子的笑话。
那晚之后,苏蔓正式插足,陆沉舟的心彻底偏了。
三个月后,我“意外”车祸身亡。
“让张姐给你准备礼服。”
陆沉舟丢下一句话,起身就走,没再多看我一眼。
门轻轻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