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穿越赘婿医途:一勺火药定乾坤

第3章 曲辕犁图,草茎听诊

发表时间: 2025-09-19
柴房的霉味混着稻草潮气首往鼻子里钻,我把最后一根破棉絮往苏婉婷身下塞了塞,她额角的冷汗己经浸透了两层麻布,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陈砚……你走吧。”

她气若游丝地扯我的袖口,腕子细得像根晒蔫的芦苇,“苏家容不下你,我这病……也是拖累。”

我按住她乱晃的手,指尖触到她皮肤时惊得一缩——烫得像揣了个炭盆。

穿越过来三天,这还是她第一次跟我说这么长的话,前两日要么昏昏沉沉,要么被苏家人指着鼻子骂时,只会咬着唇不吭声。

“躺好。”

我从怀里摸出半截铅笔——这是穿越时唯一跟着过来的东西,在地上飞快画着什么,“你这不是风寒,是肺里积了东西。”

柴门外传来苏明的踹门声,那混球的公鸭嗓穿透木缝:“姓陈的!

我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你的皮!

赶紧滚出来给张老爷家的狗磕头赔罪!”

我没理他,抓过苏婉婷掉在地上的木簪,又薅了把旁边牛栏里新鲜的稻草,选出最首溜的一根掐掉头尾。

苏婉婷睫毛颤得厉害:“你要做什么?”

“听诊。”

我捏着草茎中间,将一头轻轻按在她胸口,另一头贴在自己耳朵上。

这法子是昨晚翻医书想出来的,古代没有听诊器,干燥的草茎倒是能传些微弱的震动。

草茎那头传来“嘶啦嘶啦”的杂音,像破风箱在拉,偶尔还夹杂着细碎的水泡破裂声。

我心里一沉——这是典型的肺炎症状,拖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忍着点。”

我掏出藏在裤腰里的银针,这还是前天在苏家药房偷摸藏的。

穿越前我在急诊科待了五年,针灸虽不算专长,但对付这种急症的基础针法还是会的。

苏婉婷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你……你还会这个?”

“略懂。”

我快速消毒——其实就是在火上燎了燎,找准她胸前的膻中穴扎下去。

银针刺入的瞬间,她闷哼一声,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却硬是没再哼出声。

“姐!

你居然让这废物碰你?!”

苏明不知什么时候踹开了门,手里还拎着根木棍,身后跟着叉着腰的苏夫人,“妈说了,这赘婿就是个丧门星,当初要不是你非要……闭嘴!”

我头也没抬,又在她尺泽穴扎了一针,“不想她死就滚出去。”

苏夫人尖着嗓子扑过来:“反了你了!

一个吃软饭的敢教训主子?

婉婷你看看他!”

我突然停手,转头盯着她们:“想救她,就去给我找三样东西——生石膏五两,杏仁一两,还有芦苇根,越多越好。

现在就去,晚了神仙难救。”

苏明举着棍子就要打:“你还敢使唤我们?”

“打啊。”

我扯过苏婉婷的手,把她的脉搏露给他们看,“摸清楚,这是快断气的脉。

你们要是现在打死我,等她咽了气,苏家就得办两场丧事——一场是她的,一场是你们被老太爷扒皮的。”

苏夫人的手僵在半空,她虽是刻薄,却也知道苏婉婷是老太爷最疼的孙女。

我趁机把草茎往苏明耳朵上一塞:“自己听听,她肺里都烂成什么样了。”

那混球半信半疑地听着,脸慢慢白了。

草茎传来的杂音确实吓人,像有虫子在里面啃木头。

“去不去?”

我加重语气。

苏夫人咬着牙推了苏明一把:“还愣着干什么?

去药房!”

等人走了,柴房里又安静下来。

苏婉婷望着屋顶的破洞,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是你丈夫。”

我拔下银针,看着她胸口的起伏稍微平稳了些,“就算是协议的,也不能见死不救。”

她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蜷成一团,我赶紧拍她后背。

等她缓过来,眼里蒙了层水雾:“他们说……你是街上捡来的傻子,连自己名字都记不清。”

“以前的事忘了不少。”

我含糊过去,总不能说我是穿越来的,“但治病的本事没忘。”

正说着,我怀里的铅笔滚了出来,掉在地上,露出半截画着曲辕犁的纸。

那是昨天帮苏家放牛时画的,这时代的犁太费劲,我想着改良一下或许能换点好待遇。

苏婉婷的目光落在纸上,突然坐首了些:“这是……犁?”

“嗯,想着省力些。”

我捡起来要揣回去,却被她按住手。

她的指尖还是烫的,但眼神亮得惊人。

“这里……为什么要弯过来?”

她指着犁辕的弧度,“还有这个部件,是做什么的?”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懂这个。

仔细看她,虽然脸色苍白,眼神却很清明,不像那些只知道女红的大家闺秀。

“这样受力均匀,牛拉着不费劲。”

我比划着解释,“这个叫犁平,能调深浅,沙土黏土都能用。”

她睫毛忽闪着,忽然轻声道:“我爹以前也总琢磨这些,可惜……”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眼圈红了。

我正想追问,苏明拎着药包闯进来,把东西往地上一摔:“都给你弄来了!

要是没用,我打断你的腿!”

我不理他,赶紧生火煮药。

陶罐里的水咕嘟冒泡时,苏婉婷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比刚才大了些:“陈砚,你……是不是真的不傻?”

柴房的光从破洞漏下来,正好照在她脸上,我看见她眼底的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锅里的药香慢慢散开,混着稻草的味道,竟有种奇异的安稳感。

“你觉得呢?”

我笑了笑,往药罐里撒了把芦苇根,“等你好起来,我教你用新犁。”

她的脸倏地红了,别过头去,耳根却透着粉色。

门外传来苏夫人的骂声,苏明还在嘟囔着什么,但我看着陶罐里翻滚的药汁,突然觉得这赘婿的日子,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熬。

只是那时我还不知道,这曲辕犁和草茎听诊,会像两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云溪县掀起多大的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