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只因女儿不小心碰掉女病人的***，傅纪当着我的面将女儿按进84消毒液的水池泡到皮肤溃烂，“小幂的***是我十万定制的高端产品，你在菜场杀一百头猪也赔不起！”“以后你和孩子不许接近这些***！猪瘟现在这么猖狂，万一传染给小幂怎么办？”他全然忘了当年是我起早贪黑用养猪钱供他读了八年医，也忘了女儿对消毒液严重过敏。
当晚，女儿因抢救无效死亡，我浑浑噩噩间拨通了曾拉进黑名单的号码：“三年前的橄榄枝，我接下了。”
......手术室灯光熄灭，我匆匆上前，却只看到了女儿掩在白布下垂着的手臂，还有医生同情的目光。
“孩子本身过敏就很严重，加上耽误太多时间，身体早就濒临窒息的极限。”
“尽管孩子求生意识还算强烈，哎，可还是晚了。”
双腿瞬间瘫软，我撑着墙壁停顿几秒，半晌才抬手机械地替女儿擦拭着侧脸的血迹：“小宝别闹了，妈妈知道你是在和我玩游戏，妈妈累了，我们不玩这个游戏了好吗？”“小宝…我求你了，你起来看看妈妈呀。”
我趴在女儿身上，哭到几次昏厥。
医生看着我的样子轻叹口气，正要开口时，护士面露难色地跑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妇科傅主任的那位女病人手又破了…还说他的病人更娇贵，让您立刻去一趟。”
“我刚和傅主任说了您在忙，他不信…非要跟着我一起来。”
医生声音骤然提高，他皱着眉头甩甩衣袖，“这不是胡闹吗！他那个女病人，就连手上的肉刺都要喊疼，我一个外科主任，每天跑去治疗那点伤算怎么回事！”“听说他还有个供他读医八年的老婆呢，也不知道每天对着那个病人关心个什么劲。”
我推着女儿离开的脚步顿住，这才想起这正是傅纪任职的医院。
而他们口中的女病人，大概就是傅纪的学妹王幂吧。
目光看向远处跑来的傅纪，他向来冷静的脸上此刻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小心翼翼地护着王幂和我擦肩而过，“刘主任…你快帮我看看小幂的手，她刚不小心蹭到墙角了，会留疤吗？”回头看着两人相依的背影，我张张嘴想要开口，却只觉得喉间涨得发酸。
原来在女儿从抢救到去世这八个小时内，傅纪一遍又一遍挂断我的求救电话，是忙着心疼他的女病人手上那点微不可见的擦伤。
傅纪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捧着王幂的手吹了又吹，“刘主任，小幂皮肤嫩，她这手可不能留一点疤，你看现在能安排手术吗？”从头到尾，他的眼神没有一次停留在我身上，就好像我只是医院碰到的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王幂率先发现我，她侧头指着我笑了笑，更加挑衅地靠进傅纪怀里。
“阿傅，那个姐姐一直看你，该不会…看上你了吧？”傅纪此时才注意到我，他快步上前，伸手想拉着我走向角落，却又因我身上的泥垢顿在半空，压低嗓音皱眉道：“谁让你来医院了！还把自己搞成这样，你每天跑去卖猪已经够丢人了，你还嫌我被嘲笑得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