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就在街角，挂着块褪色的 “张记酒肆” 木牌。
推开门，一股酒气混着肉香扑面而来。
酒保正擦着陶碗，见三人进来，忙迎上来：“三位客官，里面请！”
张飞径首走到靠里的木桌，一***坐下。
木桌被压得吱呀响，他拍着桌面喊：“酒保！
切三斤牛肉，再温一坛上好的浊酒！”
“好嘞！”
酒保应着，转身往后厨跑。
脚步轻快，像是也被这股子豪气感染。
关羽挨着张飞坐下，手按在腰间的旧刀上。
刀鞘磨得发亮，一看就陪了他许久。
他看向刘衍，语气比刚才缓和些：“先生方才说的法子，现在能讲了吧？”
刘衍在对面坐下，指尖轻点桌面。
他没急着说钱的事，反倒先问：“二位兄台，可知如今涿县最缺的是什么？”
张飞挠挠头：“缺粮？
缺兵？
还是缺能打黄巾的好汉？”
刘衍笑了笑，目光转向关羽。
关羽沉吟片刻，缓缓道：“缺一个能领着大家干实事的人。”
“黄巾作乱，官府要么躲着，要么敷衍。”
“百姓慌得很，有本事的人，却没处发力。”
刘衍眼中闪过赞许。
果然，关羽比表面看着更通透。
他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二位可知，我是谁？”
张飞愣了愣：“先生不是来涿县投亲的吗？”
“投亲是真，但我还有个身份。”
刘衍语气郑重，“我乃中山靖王之后，刘衍。”
这话一出，酒肆里都静了静。
邻桌的客人停下筷子，偷偷往这边看。
张飞眼睛瞪得溜圆，猛地站起来：“你、你是汉室宗亲？”
木凳被带倒在地，发出哐当一声。
关羽也坐首了身子，眼神里多了几分敬重：“失敬，原来是皇亲。”
刘衍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家道中落，这身份早没了用处。”
“但如今黄巾祸乱天下，汉室危亡，我不能再藏着。”
他端起刚送上来的陶碗，酒保正把大块牛肉摆上桌，热气腾腾的。
“我想讨黄巾，安天下。
二位，可有这心思？”
关羽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
他抬头看向刘衍，眼神坚定：“我本是解良人，因杀了欺辱百姓的恶霸，才逃到涿县。”
“这些年东躲***，早想做点正事。”
“若先生真能领着讨黄巾，我关羽，愿效死力！”
张飞拍着大腿，把陶碗往桌上一墩：“俺早就看黄巾不顺眼了！”
“前几日他们抢了邻村的粮，俺想出去打，却没人跟俺一起。”
“俺家里有田产，还有两家肉铺，卖了能换三千缗！”
“够招几百人了，就缺个领头的！
先生，你就当这个头！”
刘衍看着两人，心里有了底。
他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嚼了嚼，慢慢道：“张角的人虽多，却都是乌合之众。”
“大多是流民，没受过训练，只会劫掠。”
“他们的粮草，全靠抢，只要我们断了他们的粮道。”
“再用精锐打他们的中军，必能一战击溃。”
这话不是凭空说的。
刘衍脑海里，韩信排兵布阵的思路自然而然冒出来。
只是他没说破，只当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关羽听得连连点头：“先生说得对，黄巾看似人多，实则是纸老虎。”
张飞更急了：“那还等啥？
咱们现在就去招兵！”
“别急。”
刘衍按住他的手，“招兵之前，得先定个名分。”
“我知二位重情义，不如我们结为异姓兄弟。”
“按年龄排序，同心协力，共讨黄巾，匡扶汉室。”
“不知二位愿不愿意？”
张飞眼睛一亮，当即就往地上跪：“俺愿意！
俺今年二十五，先生你多大？”
刘衍道：“二十九。”
张飞又看向关羽：“云长兄，你呢？”
关羽道：“我二十八。”
刘衍笑着扶起张飞：“那便按年龄，云长为二哥，翼德为三弟，我为大哥。”
“明日辰时，我们去城外的桃园祭拜天地，正式结义。”
关张齐齐拱手：“听大哥的！”
酒保刚好过来添酒，闻言笑着说：“三位客官真是好气魄！”
“这几日涿县人都慌得很，也就你们敢说讨黄巾的话。”
邻桌有个老丈，头发花白，也凑过来说：“三位好汉要是真能护涿县，老汉我愿把家里的存粮拿出来，给你们当军粮！”
刘衍站起身，对老丈拱了拱手：“老伯放心，只要有我们在，定不让黄巾伤了涿县百姓。”
这话一出口，酒肆里的客人都鼓起掌来。
有人喊：“要是招兵，算我一个！”
还有人说：“我会打铁，能给好汉们修兵器！”
刘衍心中一动，这就是李世民魅力的作用吧。
不用刻意拉拢，只用一句话，就能让人心归附。
他对众人道：“多谢各位乡亲，明日我们在桃园结义后，就会在城东设招兵处。”
“愿意来的，到时候只管来报名。”
张飞听得心痒，揣着钱袋就想往外冲：“俺现在就去叫人拆肉铺的门板，做招兵的牌子！”
刘衍拉住他：“别急，先算清楚账目。”
“田产和铺子卖给谁，多少钱，都得记明白。”
“别让人坑了，军资可不能少一分。”
张飞挠挠头：“还是大哥想得周到，俺这就去叫账房先生来算。”
说着，他揣着钱袋就往外跑，脚步轻快得像阵风。
关羽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翼德就是这般急性子。”
刘衍道：“急性子好，办事利落。
云长，你明日可有空？”
关羽道：“我无牵无挂，随时都能来。”
两人又聊了会儿招兵的细节，比如招兵要选 “身强力壮、没犯过事的”，兵器要 “先找铁匠铺打造一批环首刀”。
刘衍还特意叮嘱：“你的刀旧了，明日结义后，我让人给你打一把新的。”
关羽愣了愣，随即拱手：“多谢大哥。”
酒过三巡，陶碗里的酒见了底。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还有官差的喊声：“黄巾贼逼近涿县边界，县令招募乡勇御敌！”
锣声当当响，从街那头传到街这头，酒肆里的笑声瞬间没了。
客人都慌了，纷纷起身往家跑。
刘衍却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
关羽也握紧了刀柄，看向刘衍：“大哥，要去吗？”
刘衍嘴角勾起笑意，语气坚定：“机会来了。”
“不过，招兵前，我们得先打造趁手的兵器。”
“你的刀，翼德的矛，还有我的枪，都得用最好的铁料。”
“只有兵器够利，才能在战场上赢！”
关羽闻言，眼神也亮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旧刀，刀鞘早己磨出包浆，刀刃也有些卷了。
若是真要跟黄巾拼杀，这把刀确实不够用。
“大哥说得对，兵器是保命的家伙，不能马虎。”
刘衍点点头，看向窗外：“明日，我们先结义，筹筹军资，再去铁匠铺，看看涿县最好的铁料在哪。”
大家觉得刘衍用什么武器好，评论去讨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