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率宫的丹香能飘出十里地。
李明昊站在丹房外，就闻到了一股清苦的药味——太上老君正在炼“醒神丹”，这种丹药能驱散修士的心魔，是给新飞升的仙官预备的，用量极大。
“玉帝来了？”
老君从丹房里探出头，白胡子上沾着点药粉，“快进来，正好到了‘收丹’的时辰。”
丹房里比外面热些，青色的九天神火在炉下静静燃烧，炉身上的“九转还魂”西个字泛着微光。
李明昊走到炉边，看着老君用玉勺搅动炉中药汁，药汁里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是从各世界采集的“晨露精魄”。
“最近新仙多，醒神丹消耗得快。”
老君叹道，“前日734低武世界来的那三个孩子，赵铁柱性子躁，林清雪胆子小，王大力倒是憨厚，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都得用醒神丹好好调理。”
李明昊想起那三个孩子。
赵铁柱是猎户出身，一手箭术出神入化；林清雪家传医术，能看懂天庭的草药图谱；王大力是个樵夫，力气比天兵还大。
都是好苗子，就是未经世事，容易出事。
“我让人在他们的住处布了‘静心阵’。”
他道，“阵眼用了‘安神石’，能潜移默化改改心性。”
老君嘿嘿一笑：“还是你想得细。
对了，上次让你看的‘九转轮回丹’的丹方，你觉得如何？”
李明昊接过丹方，上面写着要用“轮回草往生花幽冥水”等九种极阴的材料，炼出来的丹药能让人重活一世，却会失去所有记忆。
“太伤根基。”
他摇摇头，“轮回草采自忘川河畔，带着‘断情’之气，用它炼丹，就算重活一世，也成了无根之人。”
老君点头：“我也觉得不妥。
可有些修士执念太深，非要重活一次……罢了，这丹方还是烧了吧。”
李明昊却没还他丹方，而是折了起来，放进袖中：“留着吧，或许……以后用得上。”
老君愣了愣，也没多问。
他知道玉帝做事总有深意，就像去年非要在编号***世界的山神庙里，埋下一块“聚灵玉”——那地方灵气稀薄，聚灵玉埋在那，就像把珍珠丢进泥里。
离开兜率宫时，李明昊绕道去了仙法学院。
学院的演武场上，赵铁柱正在练箭，箭矢穿透靶心，却没收住力道，差点射到旁边的林清雪。
王大力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箭尾，憨厚地笑：“铁柱，悠着点。”
林清雪吓得脸都白了，却还是小声说：“没关系，是我站得太近了。”
李明昊站在远处看着，没出声。
他看到演武场角落的石缝里，悄悄冒出一株嫩绿的草芽——那是“护心草”，能在主人遇险时发出警示，是他前日路过时，随手撒的种子。
这时，玄都真人寻了过来，手里拿着份文书：“师尊，域外‘流光族’派人求见，说想和天庭开通‘灵矿互市’。”
流光族是居住在混沌边缘的种族，擅长开采“星辰铁”，这种矿石是炼制仙甲的好材料。
“让他们来吧。”
李明昊道，“但要定下规矩，不许用凡界的生灵做交易。
上次他们想用302世界的凡人换灵矿，这事不能再发生。”
玄都真人点头记下，忽然指着演武场：“师尊，您看那三个孩子，是不是该派个师父带带？
总不能让他们瞎练。”
李明昊想了想：“让紫霞仙子带吧。
她性子温和，又细心，适合教新人。”
玄都真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躬身道：“好，弟子这就去安排。”
李明昊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望着那株护心草。
草芽上挂着颗露珠，映出天空的影子，像一颗小小的、完整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