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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16

单亲爸爸陈默为白血病女儿朵朵送外卖,暴雨夜摔破餐食时,

失明男孩小宇的星灯点亮他的希望。他自制星灯慰藉朵朵,

却遭前妻苏晴以治疗费逼签抚养权协议。困境中,

废品站老板、王站长、张阿姨、李慧母子接连伸出援手,陈默也从星灯与善意中汲取力量。

最终,朵朵“想跟爸爸” 的心声唤醒苏晴母爱,众人天台共举星灯,

让困境中的微光汇聚成照亮生命与亲情的温暖星河。01雨砸在电动车挡风板上。噼啪响。

像无数根小鞭子,抽得人睁不开眼。我叫陈默,是个外卖员。此刻车筐里躺着今晚最后一单。

海鲜餐,客单价一百二十八。用三层塑料袋裹着,雨水还是顺着缝隙往里渗。

手机在雨衣口袋里震。导航提示:距超时还有五分钟。我猛拧油门。

电动车发出吃力的 “嗡嗡” 声,在积水里划出两道白痕。路口绿灯刚跳。我没多想,

直接冲了过去。“吱 ——”刺耳的刹车声炸开。一辆闯红灯的电动车迎面撞来。

我整个人飞了出去。膝盖砸在水泥地上,钻心的疼。等我爬起来,看见车筐里的餐盒翻了。

龙虾、扇贝散在积水里,被车轮碾得稀烂。“你眼瞎啊!”撞我的人骂了句,拧着油门就跑。

我想追,腿一软,又跌回地上。雨水混着泥,糊了满脸。我捡起湿透的订单。

“顾客要求:准时送达,否则投诉”—— 那行字像针,扎得我眼睛疼。手机又震了。

是医院护士发来的消息:“陈默,朵朵又在找爸爸,今晚能来吗?”下面附了张照片。

朵朵躺在病床上,小脸苍白,手背上插着输液管,眼睛却盯着镜头,像是在等我。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混着雨水,砸在订单上,把字迹晕开。朵朵才六岁。

确诊白血病那天,她妈收拾行李走了。留下一句 “这日子没法过了”。从那以后,

我就辞了工厂的活,跑起了外卖。因为外卖时间灵活,能随时去医院陪她。这单赔了,

今晚等于白干。朵朵明天的营养粉钱,还没着落。我蹲在雨里,双手***头发里。

指甲抠着头皮,疼得发麻。真想就这么放弃。可一想到朵朵抱着我脖子说 “爸爸,

我不怕疼” 的样子,又狠不下心。“咔嗒。”头顶传来轻微的声响。我抬头。

看见对面顶楼的窗台,站着个小男孩。他手里举着个东西,透着暖黄色的光。

像是…… 星星?“叔叔,别难过。”男孩的声音软软的,顺着雨丝飘下来。

“星星会陪着你。”我眯起眼,才看清那是个易拉罐做的灯。罐身被剪成星星的形状,

里面似乎塞了灯串。灯光在雨幕里晃啊晃,像颗落在人间的小太阳。“小宇,快回屋!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是男孩妈妈。她探出头,把男孩往屋里拉,

又小声补了句:“别让雨水打湿灯,这是给爸爸祈福的。”我的心猛地一揪。想起三天前,

朵朵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说:“爸爸,我好久没看见星星了。你能不能帮我摘一颗?

”当时我笑着说 “好”,心里却像被刀割。城市的夜晚,哪有什么星星。可现在,

我看见了。就在对面的窗台上。是用易拉罐做的,不亮,却比真星星还暖。我擦干脸,

站起身。把散在地上的海鲜拢到一起,装进塑料袋。就算不能吃了,也得给顾客送过去,

道个歉。电动车还能骑。我扶着车把,慢慢往前走。身后,那盏星灯还亮着。像一双眼睛,

跟着我。我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明天,去废品站捡点易拉罐。我也给朵朵做一盏星灯。不,

要做最亮的那盏。就算生活再难。就算天上没有星星。我也要给她造一颗。

一颗永远不会灭的星星。雨还在下。可我好像不那么冷了。我拧动车把,

朝着医院的方向骑去。车筐里的碎海鲜散发着腥味,可我好像闻见了星星的味道。暖暖的,

甜甜的。02闹钟没响,我自己醒了。天刚蒙蒙亮,窗外还飘着小雨。膝盖肿了一大块,

一弯就疼。可我还是爬了起来。昨晚把烂掉的海鲜送到顾客家。顾客没骂我,也没投诉。

只是叹了口气说 “算了,都不容易”。还塞给我两个面包。我攥着面包,说了好几声谢谢。

现在面包还在口袋里。我没舍得吃。想留给朵朵。她昨天说想吃面包了。

骑着电动车往城郊走。导航显示,那里有个废品站。我要去捡易拉罐。

捡那些没生锈、颜色亮的。给朵朵做最漂亮的星灯。电动车骑得慢。膝盖一颠一颠地疼。

我把雨衣裹紧了些。风灌进来,还是冷。废品站到了。老远就看见堆得像山一样的旧东西。

塑料瓶、纸箱、废铁皮。还有我要找的易拉罐。我走进去,没敢声张。蹲在一堆旧物里翻。

手指被铁皮划了下。渗出血珠,我抹了抹,没在意。银色的易拉罐,红色的易拉罐。

我挑了六个。又找了块长方形的薄铁皮。这是做星灯底座用的。“小伙子,你干什么呢?

”身后传来声音。我心里一紧,站起来。是个穿蓝色工装的老头,叼着烟。

应该是废品站老板。“叔,我…… 我想拿几个易拉罐。”我攥着易拉罐,手心冒汗。

“我女儿生病住院,我想给她做个星灯。”老板瞥了眼我手里的东西。

又看了看我肿着的膝盖。还有我磨破的裤脚。他抽了口烟,没说话。“叔,我没带多少钱。

”我摸遍所有口袋。掏出十五块三毛钱。都是零钱,皱巴巴的。“这些…… 够不够?

”老板盯着钱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够了够了,拿着吧。

”我愣了。“叔,这…… 这不够吧?”我昨天问过,易拉罐一毛钱一个。六个易拉罐,

再加一块铁皮。怎么也得二十多。“说够了就够了。”老板摆了摆手。

“我孙子跟你女儿差不多大。也喜欢星星。你这当爹的,不容易。”我鼻子一酸。想说谢谢,

却张不开嘴。只能给老板鞠了个躬。“叔,谢谢您。以后我有废品,都送您这来。

”老板挥挥手,让我快走。我抱着易拉罐和铁皮。心里暖烘烘的。好像膝盖也不那么疼了。

回到出租屋。十几平米的小房子。墙上贴满了朵朵的涂鸦。有太阳,有小花,

还有歪歪扭扭的星星。我把材料放在窗台上。找出剪刀和胶水。

还有从医院拿回来的 LED 灯串。那是护士姐姐送的。说 “给朵朵玩,能解闷”。

坐在小板凳上,开始剪易拉罐。先把罐顶罐底剪掉。再把罐身展开,剪成星星的形状。

剪刀有点钝,剪起来费劲。手指被易拉罐边缘划了好几个小口。血渗出来,滴在窗台上。

我找了块纸巾,擦了擦。继续剪。要剪五个星星。大小一样的。剪到第三个,腰开始疼。

是老毛病了。以前在工厂搬东西落下的。我靠在墙上,揉了揉腰。歇了两分钟,又继续。

星星剪好了。我把它们用胶水粘在铁皮底座上。一个大星星在中间,四个小星星在旁边。

然后把 LED 灯串塞进底座里。接好电池。按下开关的那一刻。

暖黄色的光从星星的缝隙里透出来。整个屋子都亮了。像真的星星落在了我手里。

我捧着星灯,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做星灯。做得不好看,歪歪扭扭的。

可我觉得,这是最好看的星星。看了眼时间,快七点了。我把星灯装进袋子里。

又把昨天顾客给的面包揣好。骑着电动车往医院去。雨停了。太阳慢慢爬上来。

照在电动车上,暖洋洋的。我摸了摸袋子里的星灯。好像能感觉到它的温度。朵朵看到这个,

一定会很开心。我想。只要她开心,我再累也值。就算日子再难,只要有这盏星灯。

就有希望。03电动车停在医院门口。我把星灯揣进怀里。怕被风吹着,也怕被人碰坏。

脚步放得很轻,往住院部走。走廊里很静。只有护士站的打印机在 “咔嗒” 响。

路过朵朵病房时,听见里面有声音。是朵朵在说话。“护士姐姐,你说我爸爸今天会来吗?

”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期待。“他昨天说要给我带好东西呢。”我心里一暖。推开门,

轻轻喊了声:“朵朵。”她猛地转过头。看见我,眼睛一下子亮了。像两颗刚睡醒的星星。

“爸爸!”她想坐起来,手却不小心碰到了输液管。我赶紧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慢点,

别碰着管子。”“爸爸,你带好东西了吗?”她盯着我的手,好奇地问。小脑袋歪着,

像只可爱的小猫咪。我笑着,从怀里掏出星灯。“你看,这是什么?”我按下开关。

暖黄色的光一下子亮了起来。星星的影子落在天花板上,晃啊晃。

朵朵的嘴巴张成了 “O” 型。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星灯。“哇!是星星!

”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星灯。“好漂亮!爸爸,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是给你的。”我把星灯放在她的床头。“以后晚上睡觉,有星星陪着你,

就不害怕了。”朵朵抱着星灯,笑得露出了小虎牙。“谢谢爸爸!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她把星灯贴在脸上,轻轻蹭了蹭。像抱着宝贝一样。病房里其他几个孩子听见动静,

都凑了过来。一个小男孩指着星灯,问:“朵朵,这是哪里买的呀?我也想要。

”另一个小女孩拉着我的衣角:“叔叔,你能帮我也做一个吗?我给你钱。

”孩子们围着星灯,叽叽喳喳的。病房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以前总是安安静静的,

连呼吸声都能听见。现在有了星灯,好像连空气都变得暖了。张阿姨端着水杯走了过来。

她是同病房小男孩的奶奶。在这里住了快半年了。平时很照顾朵朵。张阿姨看着星灯,

点了点头。“陈默,你这手艺真不错。做得比外面卖的还好看。”她笑着,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就是瞎做的,没什么手艺。

”张阿姨拉着我,走到走廊尽头。她压低声音,说:“陈默,我跟你说个事。

你看孩子们多喜欢这星灯。不如你多做些,我帮你问问其他家长要不要。

一个卖个十块八块的,多少能补贴点治疗费。”我愣了一下。从来没想过要卖星灯。

我做星灯,只是想让朵朵开心。想让她在生病的时候,也能看到 “星星”。可张阿姨的话,

像一块石头,砸在我心里。我想起昨天摔破的海鲜餐。赔了一百二十八块。

那是我跑十单才能挣回来的钱。还有朵朵下周的检查费,还没凑够。如果真能卖星灯。

哪怕一个卖五块。一天卖十个,也能挣五十块。积少成多,慢慢就能凑够治疗费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只有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是昨天送单剩下的。

连给朵朵买营养粉都不够。“阿姨,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 “不能卖,这是给朵朵的心意”。另一个说 “卖吧,

能给朵朵凑治疗费”。张阿姨看着我犹豫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陈默,

我知道你是个实在人。可现在这情况,能多挣一点是一点。孩子们喜欢,你也能补贴家用。

这不是两全其美吗?”我低着头,看着地面。走廊的瓷砖很亮,能映出我的影子。

影子里的我,显得很狼狈。“阿姨,我再想想。”我咬了咬嘴唇,说。“我怕做得不好,

别人不喜欢。”“放心,我帮你问。”张阿姨笑了笑。“你要是想做,就告诉我。材料不够,

我也能帮你找找。”我点了点头。“谢谢您,阿姨。”回到病房时,看见朵朵还在抱着星灯。

她把星灯举起来,对着阳光看。“爸爸,你看,星星会发光呢。”她的脸上,

满是幸福的笑容。我走过去,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嗯,我们朵朵的星星,是最亮的。

”心里却在想。如果卖星灯,能让朵朵快点好起来。能让她早点出院,去看真正的星星。

那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不知道。朵朵要是知道,爸爸把给她做的星星卖给别人。

会不会难过。我看着朵朵的笑脸。心里乱糟糟的。既想给她更好的治疗。又不想让她失望。

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护士走了进来,说要给朵朵量体温。我把星灯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看着暖黄色的光,心里暗暗决定。先做几个试试。如果有人买,就继续做。如果没人买,

就当是给孩子们的礼物。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让朵朵开心。都要让她知道。就算生活再难。

爸爸也会尽全力,给她最好的。04护士给朵朵量完体温。三十七度五,还算稳定。

我松了口气,坐在床边给朵朵削苹果。刀片在苹果上转着圈。果肉的香味慢慢散开来。

朵朵抱着星灯,眼睛一直盯着我。“爸爸,你明天还来吗?”“来,爸爸明天送完单就来。

”我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递到她嘴边。她咬了一口,笑得眯起了眼。就在这时,

病房门口传来脚步声。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我抬头看过去。整个人都僵住了。

门口站着个女人。穿白色连衣裙,提着名牌包。头发烫成卷,披在肩膀上。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是苏晴。朵朵的妈妈。两年没见的前妻。我的手停在半空。

苹果块差点掉在地上。朵朵也愣住了,看着苏晴,小声问:“爸爸,她是谁呀?

”苏晴走进来,目光扫过病房。最后落在我身上,眉头皱了皱。“陈默,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她的声音带着点嫌弃。像在看什么脏东西。我站起身,

把朵朵护在身后。“你来干什么?”我的声音有点哑。两年没见,她变了很多。变得陌生,

变得高高在上。“我来看我女儿。”苏晴走到床边,想摸朵朵的头。朵朵往我身后躲了躲,

紧紧抓着我的衣角。苏晴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沉。“朵朵,我是妈妈呀。

”她努力挤出笑容,可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妈妈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礼物。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床头柜上。朵朵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在我背后。

我心里一阵疼。这两年,朵朵问过好几次 “妈妈去哪里了”。

我都骗她说 “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上班了”。现在,妈妈回来了,可朵朵却不认识她了。

苏晴看朵朵不搭理她,也没再勉强。她转过身,看着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塞进我手里。“这里面有五万。”她的语气很直接,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你把朵朵的抚养权给我,我带她去上海的私立医院治疗。”我攥着银行卡。卡片很硬,

棱角硌得手心疼。五万块。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是朵朵好几个月的治疗费。可我不能要。

“钱我不能要,朵朵也不能跟你走。”我把银行卡递回去。手在发抖。“她是我女儿,

我不会让她离开我。”苏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收回银行卡,冷笑一声。“陈默,

你别不识好歹!”她的声音拔高了些,病房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你现在连给她凑治疗费都难,跟着我,她才能治好病!”我咬着牙,没说话。

她说的是事实。可我不能因为穷,就把女儿送走。朵朵是我的命。没了她,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法院***你。”苏晴往前走了一步,

凑近我耳边。声音又冷又狠。“到时候你连探视权都没有,永远别想再见到朵朵。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陌生。这就是当年跟我一起吃苦的女人吗?

这就是朵朵的妈妈吗?怎么会变得这么冷血,这么现实。走廊里的人越聚越多。

都在小声议论着。我觉得脸上发烫。像被人剥光了衣服,扔在大庭广众之下。“苏晴,

你能不能别在这里闹?”我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这里是医院,朵朵还病着。

”“我闹?”苏晴笑了,笑得很讽刺。“我是在救我女儿!是你在耽误她!

”她指着我的鼻子,“你看看你,穿得像个乞丐,住的地方连狗窝都不如。

你凭什么留着朵朵?”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我攥紧拳头,指甲抠进掌心。

疼得发麻。可我不能动手。这里是医院,朵朵还在看着。“苏晴,你先回去吧。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抚养权的事,我们以后再谈。现在,

我想陪着朵朵。”苏晴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拿起包,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清脆又冰冷的声响。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回头说:“陈默,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三天后,要么签协议,要么等法院传票。”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眼神里有同情,有好奇,也有议论。我转过身,

看见朵朵在哭。她抱着我的腿,小声说:“爸爸,我不要跟那个阿姨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蹲下来,把朵朵抱进怀里。“朵朵不哭,爸爸不让你走。

爸爸会保护你,谁也不能把你带走。”我抱着朵朵,拍着她的背。心里却一片冰凉。

苏晴有钱,有势。我什么都没有。真的能留住朵朵吗?我不敢想。只能紧紧抱着她,

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护士走过来,递了张纸巾给我。“陈默,别太难过了。

总会有办法的。”我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是啊,总会有办法的。为了朵朵,

我就算拼了命,也要留住她。不管苏晴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妥协。绝对不会。

05抱着朵朵哄了好久。她才慢慢睡着。小眉头还皱着,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我坐在床边,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苏晴的话在耳边反复响。“要么签协议,

要么等法院传票。”“到时候你连探视权都没有。”我掏出手机,翻出相册里朵朵的照片。

从她出生到现在,每一张都舍不得删。要是真见不到她了,我该怎么办?手机突然震动。

是平台派单的提示音。晚上七点,还有三单没送。我得赶紧去送,不然又要超时。

我轻轻把朵朵的手放进被子里。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转身离开病房。骑上电动车,

脑子还是乱的。满脑子都是苏晴的威胁,还有朵朵的哭声。没注意看路,

差点撞上路边的护栏。我猛踩刹车,心脏 “砰砰” 跳。拍了拍脸,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第一单是写字楼的奶茶。顾客备注 “十分钟内送到,超时拒收”。我骑着车往写字楼赶。

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个念头:要是我有钱,是不是就能留住朵朵了?要是我能给她最好的治疗,

苏晴是不是就不会逼我了?走神的功夫,红灯亮了。我没看见,直接冲了过去。

还好没撞到人,却把电动车晃了一下。车筐里的奶茶撒了一半。杯盖掉在地上,滚出老远。

我蹲在地上捡奶茶。心里又急又慌。这单要是被拒收,不仅没钱拿,还要赔奶茶钱。

我擦了擦奶茶杯上的泥。抱着侥幸心理,往写字楼走。顾客是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打开门,

看见撒了的奶茶,脸一下子沉了。“你怎么送的?都撒成这样了,我怎么喝?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路上出了点意外,我再给您买一杯吧?”“不用了,我赶时间!

” 他皱着眉,“投诉你!”说完,“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我站在门口,

手里攥着空奶茶杯。心里凉了半截。投诉一次,平台就要扣两百块。这两百块,

是朵朵两天的营养粉钱。第二单、第三单也没好到哪去。都超时了。顾客虽然没投诉,

却在平台上给了差评。我骑着车往站点走。天已经黑了,路灯亮了起来。照在地上,

拉出长长的影子。回到站点,王站长正在整理订单。看见我,他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

“陈默,你最近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很严肃,眉头皱着。“这一周超时五单,投诉两单,

差评三个。再这样下去,站点没法留你!”我低着头,手指抠着衣角。想解释,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我因为女儿的抚养权,连送单都没法集中注意力吧?

那样太矫情了。王站长看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他的语气软了下来,“我看你这几天状态不对,总是走神。

”我抬起头,看着王站长。他脸上没有了刚才的严肃,眼里带着点关心。

我的鼻子一下子酸了。忍着眼泪,摇了摇头:“没事,站长,是我自己不好,没集中注意力。

”王站长没再追问。转身走进办公室。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张表走出来。

“这是平台的特殊困难补贴申请表。”他把表递给我,“我知道你女儿生病,

上次听你跟同事说过。你填一下,能帮一点是一点。”我接过申请表。手指有些发抖。

没想到王站长会注意到这些。更没想到他会帮我申请补贴。“站长,

谢谢您……”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说出了谢谢。王站长拍了拍我的肩膀。

“谢什么,都是同事。以后要是有困难,就跟我说。别一个人扛着。”他顿了顿,

又说:“以后我把医院附近的订单优先派给你。你也能多去看看孩子。”我点了点头。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赶紧低下头,怕王站长看见。原来,在我以为走投无路的时候,

还有人在关心我。原来,不是所有事情都那么糟。我拿着申请表,走出站点。

骑着电动车往医院走。夜风有点凉,心里却暖暖的。我想,不管苏晴怎么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