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得像个疯子：“芝芝，再不来，你连他最后一点痕迹都留不住！”
许芝桉恨他毫无底线、更恨他居然这样轻贱救命恩人的遗物。
她一个人带枪杀过去，子弹擦破他耳尖。
周知维眼皮都没眨，带着血腥味搂着她笑：“芝芝，你还是来了。”
后来许芝桉更是骗他到废弃码头，伏击的人扎了他数刀。
血染红海水。
而周知维只是死死盯着她，眼神疯狂又眷恋：“你就这么恨我？”
“可芝芝，我不在乎恨或是爱。我只要你、永远忘不了我。”
最恨他那一年。
许芝桉带着必死的决心约了周知维喝酒。
却算计不过周知维，毒酒被换，醉的反而是她自己。
爱与恨纠缠太久，人就容易生了错觉。
她把周知维当成了容貌相似的亡夫，极端的恨意在那一晚融化成了负距离的缠绵。
如今牵着的小女孩，怕不是当年留下的。
这些过往在京市传的沸沸扬扬。
可我几乎从未动摇。
因为在我这里，只有那个满眼是我的“阿维。”
唯一的痕迹，恐怕只有他耳尖那小小的缺口。
2.
许芝桉挺直脊背，眼里有恨、有怨：
“周知维，你忘记这孩子怎么来的了吗？你敢说忘就忘！”
小女孩吓得掉出眼泪。
周知维身体猛地一震，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穿。
他眼神混乱起来，痛苦地抱住头。
周围弟兄看向我，等我指令。
我慢慢走过去，高跟鞋敲在地面，清脆、冷静。
我牵起周知维一只手。他掌心冰凉，全是汗。
“阿维，”我声音不大，却稳，“看着我。”
他艰难地转头看我，眼神破碎，全是挣扎。
有我熟悉的依恋，也有更多陌生的、汹涌的、来自过去的碎片。
许芝桉冷冷开口：“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港城女杀神，也有小偷小摸的爱好。”
“有什么用？真以为你是他的谁了？”
我笑了。
我没看她，只看着我的阿维。
“我是你的谁？阿维，”我问他，指腹擦过他肿起的脸颊，“谁养了你六年？谁在你每一个被噩梦折磨的夜里陪着你、谁带你用枪、教你做生意？”
“谁才是你婚礼上，站在你身边的人？”
每一问，都像钉子，把他的思绪钉回这六年。
周知维呼吸急促，看向我，又看看许芝桉，头疼欲裂般嘶鸣一声。
许芝桉想扑上来抢人。
我侧身挡在周知维身前，冷冷瞥她一眼。
她被我眼神生生定住。
我的人立刻隔开她。
“阿维，”我捧住他的脸，逼他只看我，“告诉我，你要跟谁走？”
他眼底的爱与恨在厮杀。对我的、对许芝桉的。
空气紧绷，像拉到极致的弦。
良久，他喉结滚动，极其缓慢地、颤抖地、反手握紧了我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