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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捡漏古玩经历

猛炫冰西瓜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由旧书阳阳担任主角的其它小书名:《重生八零捡漏古玩经历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阳阳的学费……咳咳……先把药停了爹的咳嗽声像破风一下下扯着我的昏暗的煤油灯他蜡黄的脸皱成一放屁!娘猛地一拍掉漆的炕你那身子骨离了药能行?我没扛得爹的声音虚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固娃念书是正不能耽我没说看着碗里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筷子尖上那点咸菜疙这是1980年的冬我家穷得叮当爹在矿上伤了常年咳药罐子不离...

主角:旧书,阳阳   更新:2025-09-19 19:2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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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的学费……咳咳……先把药停了吧。"爹的咳嗽声像破风箱,一下下扯着我的心。

昏暗的煤油灯下,他蜡黄的脸皱成一团。"放屁!"娘猛地一拍掉漆的炕沿,

"你那身子骨离了药能行?""我没事,扛得住。"爹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固执,

"娃念书是正事,不能耽误。"我没说话。看着碗里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

筷子尖上那点咸菜疙瘩。这是1980年的冬天,我家穷得叮当响。爹在矿上伤了肺,

常年咳血,药罐子不离身。娘起早贪黑挣工分,勉强糊口。弟弟南宫阳刚上初一,聪明,

是全家唯一的指望。学费,像座山压在每个人头上。"我去想法子。"我放下筷子,

声音不大。娘愣了一下,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着我:"你?一个丫头片子,能想啥法子?

去偷还是去抢?""娘!"爹喝止她,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玥儿……咳咳……别瞎说。

""我没瞎说。"我看着爹浑浊却依旧温和的眼睛,"我去废品站转转,

兴许能捡点废铜烂铁卖钱。"娘嗤了一声,

满是老茧的手烦躁地挥了挥:"那破地方能有啥值钱玩意儿?白费力气!""总比干坐着强。

"我站起身,裹紧身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旧棉袄。冷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刺骨。我叫南宫玥。

三天前,一场高烧把我烧迷糊了。醒来时,脑子里多出了一些不属于现在的记忆。

就像一本厚厚的书,记载着未来几十年发生的事。我这才确定,自己重生了,

回到了这个最艰难的年头。前世,我家因为爹的病、阳阳的学费,被压得喘不过气。

为了凑钱,我稀里糊涂嫁给了邻村一个老光棍,换了几十块彩礼。那男人酗酒打人,

娘为了护我,被推倒摔断了腰,没钱治,瘫了炕。爹受不住打击,

一口气没上来……弟弟阳阳,书没念完就跑去南方打工,再没回来。一个好端端的家,

就这么散了。这一世,绝对不行!废品收购站在镇子西头。

一个巨大的、用破木板和烂铁丝网胡乱围起来的院子。

迹斑斑的自行车架、豁了口的瓦罐、沾满泥污的报纸书本、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废铜烂铁。

一股浓烈的铁锈味、霉味和尘土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咙发痒。

寒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打着旋儿。几个穿着破棉袄的人在里面翻翻捡捡,动作麻利,

眼神像鹰一样锐利地扫过每一件破烂,寻找着能多换几分钱的东西。

守门的是个叼着烟卷的干瘦老头,眼皮耷拉着。我递过去五分钱,他眼皮都没抬,

下巴朝里一努,算是放行。踩在松软的垃圾堆上,深一脚浅一脚。

凭着脑子里那些不属于现在的记忆碎片,我努力辨认着角落里蒙尘的东西。

那些别人眼中的破烂,在我眼里,或许藏着改变命运的机会。

在一个几乎被废旧报纸完全掩埋的角落,我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弯腰扒开那些泛黄发脆的纸张,一个沾满污泥和绿色铜锈的物件露了出来。

它像个倒扣的小碗,碗底有三只短腿,碗身上模糊地刻着些弯弯曲曲的纹路。很沉,

冰凉刺骨。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像极了书上说的,商周时期的青铜器!

虽然是碎片化的记忆,但那种厚重古朴的感觉错不了。这要是真的……我深吸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里,带着铁锈和尘埃的味道。心跳得飞快,手因为激动和寒冷微微发抖。

我蹲下身,用袖子用力擦掉那物件表面厚厚的污泥,试图看清更多细节。

碗身靠近边缘的地方,似乎有一道不太明显的接缝?做工显得……有点粗糙?"哟,

这不是玥丫头吗?也来这儿淘金啦?"一个尖细又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手一抖,差点把东西摔了。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林诗雅。我们同村,村支书的闺女。

她穿着簇新的红格子呢子外套,围着雪白的围巾,小皮鞋擦得锃亮,在这灰扑扑的废品站里,

显得格格不入。她身边跟着两个平时总巴结她的女孩,也穿得干净整齐。"诗雅姐。

"我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把那沾满泥的青铜器往身后藏了藏。这动作反而引起了她的注意。

林诗雅那双描画过的细眉挑了挑,视线精准地落在我藏东西的手上:"藏啥宝贝呢?

捡到好东西,让大家也开开眼嘛。"她身后的女孩立刻帮腔:"就是啊南宫玥,

好东西要分享!""没啥,"我把声音放平,"就一破铜疙瘩,看着有点分量,

想拿去卖废铜。""破铜疙瘩?"林诗雅嗤笑一声,踩着高跟鞋走过来,

那股雪花膏的香味混在废品站的味道里,格外刺鼻。"我看看。"她不由分说地伸手。

我犹豫了一下。不是舍不得给她看,是怕她看出什么。可周围人都在看这边,硬不给她,

反而显得心虚。我慢慢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林诗雅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捏着那东西的边缘,

像捏着什么脏东西。她拿到眼前,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还用指甲刮了刮上面的绿锈。

"嗤——"她轻蔑地笑出声,随手把那东西往地上一扔,"咚"的一声闷响。"南宫玥,

你眼力劲儿不行啊。这玩意儿,新的!看着锈多,假的!糊弄糊弄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还行。

"她的话引来周围几个捡破烂的哄笑。有人附和:"就是,一看就是新仿的,做旧的!

""也就这分量能当废铜卖卖。"林诗雅拍拍手,仿佛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当宝?

真是笑死人。"她带着她那两个跟班,趾高气扬地走了,留下一串刻薄的笑声。地上,

那个铜疙瘩躺在污泥里。刚才林诗雅摔那一下,碗身靠近边缘处,

那道原本就不明显的接缝好像……裂开了一丝丝?我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丝微不可查的裂痕。

脑子里那些关于古董作伪的记忆碎片猛地翻涌上来——有些高明的赝品,

为了增加重量和迷惑性,会在内部填充东西!这重量……好像确实有点过分沉了?

新仿做旧的东西,里面会灌铅或者别的金属增加分量!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不是因为林诗雅的嘲笑,而是因为一种近乎疯狂的猜测。我蹲下身,

飞快地捡起那沉甸甸的铜疙瘩,紧紧攥在手里。手心被冰冷的棱角硌得生疼。"喂!

那东西你要不要?不要我捡走了!"旁边一个等着捡漏的老头喊道。"要!"我立刻应声,

声音有点发紧。我走到守门老头面前,"大爷,这个……还有这堆旧报纸,多少钱?

"老头抬了下眼皮,扫了一眼我手里的"破铜"和地上那堆我刚刚扒拉开的废报纸。

"算你一块五毛吧。"我兜里只有出门时娘塞给我的两块钱,是预备着万一爹突然咳得厉害,

去卫生所抓点便宜药的钱。我咬咬牙,掏出一块五递过去:"买了。

"把那一堆旧报纸胡乱捆好,连同那沉甸甸的"破铜疙瘩",背在背上。

每一步都走得又急又快,生怕有人反悔,也怕自己忍不住当场就把那铜疙瘩砸开看看。

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但我后背却因为那沉甸甸的重量,出了一层薄汗。回到家,

天已经擦黑。土坯房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爹靠在炕头,咳得撕心裂肺。

娘在灶台边抹眼泪,锅里煮的还是玉米糊糊。弟弟南宫阳坐在小方桌边,

就着昏暗的煤油灯光,一笔一划地写着作业,小脸绷得紧紧的。"姐,你回来啦?

"阳阳抬起头,眼睛里有期待,但更多的是懂事的不安。"嗯。"我把那捆旧报纸放下,

发出沉闷的响声。没顾上说话,我直接冲到院子里,抄起角落劈柴用的斧头。"玥儿!

你干啥?"娘吓了一跳,追出来。我没解释。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把那铜疙瘩放在院子角落的石墩子上,那是最平整的地方。双手紧紧握着斧头柄,

冰凉的木头硌着手心。我深吸一口气,眼睛死死盯着碗壁边缘那道细微的裂痕。"玥儿!

那是啥玩意儿?别糟蹋斧头!"娘的声音带着焦急。"姐!"阳阳也跑了出来。我谁也没看,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处。手臂高高扬起,用尽全身的力气,

朝着那道裂痕旁边一点点的地方,狠狠劈了下去!"铛——!!

"一声刺耳又沉闷的金属撞击声炸响!震得我虎口发麻,斧头差点脱手。铜疙瘩纹丝不动。

只有一道浅浅的白印。"嘶……"我倒抽一口冷气。这玩意儿真硬!"姐!"阳阳跑过来,

紧张地看着我,"这是啥啊?"爹也被惊动,

扶着门框咳着走出来:"玥儿……咳咳……别伤着自己……""没事,爹。"我定了定神,

甩了甩震麻的手臂。这次,我换了角度,双手握紧斧头,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上去,

用斧刃对准那道裂痕,再次狠狠劈落!"咔嚓!"一声清脆得令人心颤的碎裂声!

只见那铜疙瘩靠近边缘的地方,被我劈开了一道更大的裂缝!裂口参差不齐,

露出里面……一层暗沉、颜色明显不同的金属!不是铅!铅是灰白色的!

这颜色……暗沉发青,带着一种古朴厚重的质感!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手抖得更厉害了,几乎握不住斧头。我丢掉斧头,扑到石墩子前,伸出冻得通红的手指,

不顾那锋利的铜茬子会划伤手,用力抠住那道裂开的缝隙,使劲往外掰!"姐!小心手!

"阳阳惊呼。我充耳不闻。手指被锋利的铜片边缘划破,火辣辣的疼,但我感觉不到。

所有的力气,所有的精神,都灌注在手指上。"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铜疙瘩碗身那部分,被我硬生生沿着那道接缝掰开了一个豁口!豁口里面,

一个形状规则、颜色深青、布满细密精美纹路的物件,赫然嵌在其中!

像碗里套着另一个更小、更精致的碗!露出的部分纹饰繁复而神秘,线条流畅古朴,

带着一种穿越时光的沉重感。它被外面那层粗糙的假铜皮紧紧包裹着,只露出一角,

却像一道惊雷劈进我的脑海!脑子里的记忆碎片轰然炸开——错金银镶嵌!

春秋战国时期贵族墓葬里才有的顶级工艺!外层那层粗糙的铜疙瘩,

根本就是精心伪装的保护壳,或者说是用来迷惑人的赝品外衣!真正的宝贝,是里面这个!

我猛地停下手,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不能掰了!再掰下去,

里面的宝贝就毁了!"玥儿?玥儿!"娘的声音带着哭腔,抓住我流血的手,"你魔怔了?

手都破了!这……这到底是个啥鬼东西啊?"爹也走过来,借着昏暗的天光,

眯着眼看石墩子上裂开的铜疙瘩:"嘶……这……这里面……""爹,娘,阳阳,

"我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指着那露出的惊鸿一瞥,

"这东西……可能……值钱!非常值钱!"娘愣住了,看看我流血的手,

又看看那裂开的破铜疙瘩,一脸的不信和担忧:"值钱?就这破铜烂铁?玥儿,

你是不是冻糊涂了?"爹盯着那露出的精美纹路,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他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些世面。他慢慢蹲下身,凑近了仔细看,

手指颤抖着想去碰触那露出的暗青色金属和细密的纹饰,却又不敢真的碰到。

"这纹路……这颜色……"爹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

"不像……不像现在的东西啊……"阳阳也挤过来,小脸上满是惊奇:"姐,

这里面藏着宝贝?真的吗?""真的!"我用力点头,顾不上手上的疼,

心被巨大的狂喜和惶恐同时攫住,"但得找懂行的人!咱们不能乱动!

" 我小心地把裂开的铜疙瘩捧起来,像捧着全世界最珍贵又最脆弱的宝贝,跑进屋里,

找了一块最干净的破布,把它严严实实地包了好几层,塞到了我那硬邦邦的枕头底下。

"藏好!谁也不能说!"我喘着气,对跟进来、脸上还带着茫然和惊恐的爹娘和弟弟说。

手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血珠子还在往外冒,可心里那团火,烧得比什么都旺。这一夜,

全家人都没睡好。爹咳了一宿,但不像往常那样只是绝望的呻吟,

中间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带着点希望的询问。娘翻来覆去,叹气声压得低低的,

偶尔会坐起来,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看向我枕头的方向。阳阳躺在被窝里,

眼睛睁得大大的,亮晶晶的。我更是毫无睡意。手心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

像在提醒我这不是梦。枕着那硬邦邦的布包,脑子里翻江倒海。

前世那些模糊的古董知识碎片,此刻变得异常清晰——春秋错金银嵌绿松石青铜豆!

一个名字清晰地跳了出来。这东西,如果完整,在几十年后,是能上顶级拍卖会的天价宝贝!

虽然我得到的这个,外面包着假铜皮,可能本身也有残缺比如少个盖子,

但仅仅是露出的这一角工艺和材质,就足以证明它的价值!可怎么出手?卖给谁?

八十年代初,风声紧得很!私人买卖古董?弄不好就是"投机倒把",要坐牢的!

我这点模糊的前世记忆,知道县城里好像有个姓孙的老先生,成分不太好,

以前是省城博物馆的专家,后来被下放回老家了,偷偷帮人看东西。可具体住哪条巷子?

记不清了!只记得好像跟邮局隔着一条街?巨大的希望后面,是更深的焦虑。空有宝山,

却找不到路,这比没有还折磨人。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爬了起来。

用冷水胡乱洗了把脸,刺骨的凉意让人清醒。手上昨晚胡乱缠的破布条渗着暗红的血渍。

我拆开布条,伤口不算深,但挺长,翻着皮肉。顾不上处理,

我把那用破布包得严严实实的铜疙瘩揣进怀里,贴着心口放着。

那冰冷的触感和沉甸甸的分量,像一颗定心丸,又像一颗随时会爆的雷。"娘,

我再去趟镇上。"我对着灶台边忙碌的娘说。娘抬头,眼睛红肿,

显然也是一夜没睡好:"又去?昨天那破铜……""我去打听打听。"我打断她,

没敢说实情,"阳阳学费的事,我心里有数,您别急。"娘张了张嘴,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小心点……手……"我点点头,推门出去。寒风像鞭子抽在脸上。

我裹紧棉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镇上赶。到了镇上,我直奔邮局那条街。记忆碎片里,

那个孙老先生,好像就住在邮局后巷?

我在那条狭窄、弥漫着煤烟味和泔水味的巷子里来回走了好几遍。两边是低矮杂乱的平房,

墙皮剥落,贴着各种褪色的标语。每扇紧闭或虚掩的破木门后,都像藏着秘密。到底哪一家?

我急得手心冒汗,怀里的东西硌得肋骨生疼。"姑娘,你找谁啊?

"一个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狐疑地看着我,在巷子里来回溜达第三趟了。"奶奶,

"我赶紧上前,压低声音,"我打听个人,以前在省里博物馆干过的孙老先生,住这附近吗?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在我脸上扫了扫,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声音压得更低:"你说老孙头啊?"她朝巷子最里头,

一扇看起来最破旧、糊着发黄报纸的木门努了努嘴,"喏,就那家。可别声张,

老头儿成分不好……"她说完,挎着篮子匆匆走了。心,又提了起来。我走到那扇破木门前,

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谁啊?"里面传来一个苍老、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孙爷爷,

我是……我是来请您看样东西的。"我努力让声音显得平静。里面沉默了一下,

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张布满皱纹、戴着老花镜的脸露出来,

眼神锐利得像鹰,上下打量着我这个穿着补丁棉袄、脸蛋冻得通红的小姑娘。"看东西?

看什么东西?"他语气冷淡,带着防备。我左右看看无人,飞快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破布包,

解开几层,露出里面那个被我劈裂的铜疙瘩,还有那惊鸿一瞥的暗青色和精美纹路。

"您……您给瞧瞧这个。"孙老先生浑浊的眼睛,在接触到那露出的纹路的一刹那,

猛地爆发出两道精光!他一把拉开了门,急切地低声道:"快!快进来!"屋里光线很暗,

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纸张和灰尘的味道。陈设极其简单,一张木板床,一张摇摇晃晃的方桌,

两把椅子,墙角堆满了书和卷起来的画轴。他把我让进屋,反手就关紧了门,还插上了门栓。

"放桌上!"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刚才的冷淡防备一扫而空,

只剩下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我把那包着破布的东西小心放在那张唯一的方桌上。

他立刻扑了过去,动作敏捷得不像个老人。他顾不上那层假铜皮,手指颤抖着,

直接探向那道裂口,小心翼翼地去触摸里面露出的暗青色金属和那繁复的纹饰。

他甚至从怀里摸出一个只有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放大镜,凑到那缝隙边,一寸寸地仔细看,

鼻尖几乎要贴上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里静得可怕,

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我自己如雷的心跳。他看得极其专注,脸色变幻不定,时而凝重,

时而激动,时而眉头紧锁。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难道……看错了?终于,

他放下了那小小的放大镜,直起身,长长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摘下老花镜,

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再看向我时,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狂热,有惋惜,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丫头,"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废品站……捡的。"我老实回答,声音发干。"废品站?

"孙老先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又化为沉重的叹息,"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啊!"他指着那裂口:"看见这纹饰了吗?蟠螭纹!春秋战国时期贵族才配用!

这工艺,错金银嵌绿松石!顶级的手艺!外面这层……"他用指关节敲了敲那粗糙的假铜皮,

"是民国时候高手做的伪装壳子!为了掩盖里面的东西,也为了增加分量骗人!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那里面这个……是真的?值钱吗?""真的!绝对是真的!

"孙老先生斩钉截铁,但随即又痛惜地摇头,"可惜啊!太可惜了!""可惜什么?

"我心头一紧。"可惜它是个残件!"他指着那裂口露出的内部,

"这应该是个高柄豆古代盛食物的容器,但现在就剩个豆身,盖子没了,柄也断了!

看这断口……"他又拿起小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像是很早就断了,外面这层假铜壳,

也是那时候为了保护断口和掩盖里面的东西才包上去的。

再加上你这……"他无奈地看了一眼那道被我劈开的巨大裂痕,

"这二次损伤……价值大打折扣啊!"巨大的狂喜和深深的失落同时击中了我。

就像刚爬上山巅看到绝美风光,下一秒就跌进了冰窟窿。是真的宝贝!可……是残的!

还被我劈坏了!"那……那还能值钱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孙老先生沉吟了许久,

像是在估量一个极其复杂的难题。他重新戴上老花镜,又仔细端详了许久,

手指在那精美的错金银纹饰上轻轻摩挲。"虽然是残件,"他终于缓缓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经过慎重斟酌,"工艺和材质摆在这里,年份也足够老。

加上这层民国高手做的伪装壳子本身也有点意思……"他顿了顿,抬起眼,

目光锐利地看着我,"丫头,这东西,你打算出手?""嗯!"我用力点头,

"家里……等着钱救命。"我摊开一直紧握着的、还在渗血的左手。

孙老先生的目光在我手上的伤口和桌上那件残器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叹了口气:"唉,造孽。

这玩意儿,搁在懂行的人手里,当个标本、当个研究物件,也是好的。

放市面上……现在这光景,敢收的人少,价格也上不去。"他背着手,

在狭小的屋子里踱了几步,停在我面前:"这样吧,丫头。我给你指两条路。"我屏住呼吸,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第一条路,"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我给你个地址,

省城文物商店后门,每周三下午,有个姓吴的管事会悄悄收点东西。他识货,但价格压得狠。

你这件残了又损了,他最多……最多给你这个数。"他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百块?

我的心凉了半截。一百块够爹吃一阵子药,但阳阳的学费还差得远。"第二条路,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头,声音压得更低,"镇上东头‘聚宝轩’的许老板,这人路子野,

啥都敢沾。他给的价格,可能比第一条路高不少。但是……"他眼神变得极其严肃,

"风险也大!这人吃人不吐骨头,而且,跟他打交道,容易惹上麻烦!"聚宝轩许胖子!

这个名字像根针,猛地扎了我一下!前世模糊的记忆里,这人后来因为走私文物和诈骗,

被枪毙了!跟他扯上关系,弄不好钱没到手,人先进去了!巨大的矛盾撕扯着我。

省城稳妥但钱少,杯水车薪;许胖子钱多却危险,像走钢丝。"孙爷爷,"我艰难地开口,

嗓子眼发干,"您……您能帮我去省城那条路问问吗?我……我不敢去。

" 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姑娘,揣着这么个东西跑去省城找黑市,风险同样巨大!而且,

我没钱坐车。孙老先生看了我很久,似乎在衡量我的处境和这件残器的命运。最终,

他缓缓点了点头:"唉,都是命。行吧,丫头,东西放我这儿。我豁出这张老脸,

跑一趟省城。但话说到前头,东西残了,又添了新伤,人家能给多少,我不敢打包票。

还有……"他指了指桌上的东西,"我得拆开这层假壳子,把里面清理干净,

人家才能看得真切。这可能会……伤得更厉害点。你同意吗?"拆掉保护壳?可能会更残破?

我的心像被一只手攥紧了。可事到如今,还有选择吗?"同意。"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孙爷爷,麻烦您了。不管多少……都行。"接下来的三天,是我重生以来最难熬的三天。

爹的咳嗽越来越重,咳出的痰里带着明显的血丝。娘整日以泪洗面,

家里最后一点玉米面也快见底了。阳阳懂事地不去上学了,说要帮娘干活。

家里的空气沉重得让人窒息。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跑到村口去等,

盼着那个干瘦的身影出现,又怕他带来的消息让我彻底绝望。第三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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