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陛下点首算什么男人

我是大晏朝的皇后，林苏，一个行走的太阳能充电宝。我的唯一职责，

就是用我的“阳光”治愈那个阴郁扭曲的皇帝，萧珏。今夜，

他命人将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囚带进了我的寝宫。他坐在床榻不远处的龙椅上，

用那双幽深的眸子看着我，嗓音是一贯的清冷。“皇后，你是六宫典范，去，

教教她怎么伺候朕。”我感觉我的天灵盖都被他这操作给掀飞了。“陛下，

这……是不是有点不太方便？要不我先去隔壁的KTV给您点首《算什么男人》？

”他没理会我的胡言乱语，只是淡淡补充：“朕有隐疾，靠近不得女子。但国师说，

皇后的凤体至阳，或可中和朕身上的戾气。你待在她身边，让朕看看效果。”我懂了，

我不是充电宝，我是个调节气氛的香薰。我深吸一口气，走向那个快要吓晕过去的女囚，

用尽毕生温柔：“别怕，姐姐不是坏人，姐姐就是个活体暖宝宝。”话音未落，

萧珏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她跪下，给你磕头，谢恩。

”1 人间香薰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让我去教一个女囚怎么伺候他，

这操作已经够让我恶心了。现在，还要那个女孩跪下给我磕头谢恩？谢什么恩？

谢我这个正宫皇后，亲自下场指导小三如何上岗吗？我看着眼前那个衣衫单薄，

抖得和秋风里最后一片落叶没两样的女孩，她眼里的恐惧几乎要满溢出来。“听不懂朕的话？

”萧珏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脸上已经挂上了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微笑。“懂了，陛下。

臣妾这不是在酝-酿-情-绪-嘛。”我故意把每个字都咬得很慢，

像是在挑战他忍耐的极限。我转过身，没去看那个女孩，而是直接走向萧珏。高跟鞋，哦不，

是花盆底踩在光洁如镜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下都敲在死寂的殿内。“陛下，

”我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与他平视，“您是觉得，我这凤仪宫，是新开的岗前培训中心吗？

专门培训如何讨您欢心的那种？”萧珏的眼眸沉了下来，他不喜欢我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林苏，注意你的身份。”“我的身份？”我笑出声，“我的身份是您的皇后，

不是您play中的一环。您要是实在好这口，下次可以提前通知臣妾，

我给您准备点儿道具，比如皮鞭蜡烛什么的，保证比这个刺激。”“放肆！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陛下，您生气了？是因为我戳中了您的心思，

还是因为……我这个‘暖宝宝’不够暖，没能成功中和您身上的戾气？”他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要把我生吞活剥。殿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那个女囚已经吓得瘫软在地，

一动不敢动。“很好。”萧珏忽然松开了我，他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帝王姿态，

“既然皇后觉得理论教学不够直观，那便亲自示范吧。”我的心，猛地一沉。“你什么意思？

”他没说话，只是对着那女囚抬了抬下巴。“滚出去。”女囚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

那高大的身影带着浓重的压迫感。“皇后不是懂很多吗？”他解开自己的衣襟，

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来，给朕示范一下，该如何……伺候。”我看着他，

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这是一种极致的羞辱。比让我看着他跟别的女人亲热，

更让我感到恶心。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所有的反抗，在他眼里，

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笑话。我没有动，只是站着，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他走到我面前，

抬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怎么，刚才的伶牙俐齿呢？”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

冰冷刺骨，“皇后这是……害羞了？”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这张我爱了十年的脸，

此刻却让我觉得无比陌生。他将我打横抱起，走向那张空无一人的龙床。我的身体僵硬，

四肢冰冷。他把我扔在床上，俯身压了上来，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皇后不是自诩太阳吗？朕倒要看看，今晚，是你温暖朕，还是朕……将你彻底熄灭。

”2 过期的糖我像是沉入了一片没有尽头的冰海，他的每一次触碰，

都带走我身上最后一丝温度。整个过程，我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流一滴泪。

我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飘在半空中，冷漠地看着那个在龙床上辗转承欢的躯体。那是我，

也不是我。结束之后，他很快就抽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他整理着自己的衣袍，

又恢复了那个衣冠楚楚、冷漠禁欲的帝王模样。“国师新送了些安神香，

他倒是一直很关心朕的身体。”萧珏一边系着腰带，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顾衍之。我的国师大人，我的……青梅竹马。

他总是在用这种方式，不经意地提醒我，即便是我最亲近的人，如今也只效忠于他。

我缓缓坐起身，拉过被子裹住自己，开口时，

声音嘶哑得厉害：“那臣妾要替陛下谢谢国师大人了，毕竟陛下的龙体，

关乎着整个大晏的国运，可不能有半分差池。”他动作一顿，回头看我。“你倒是大度。

”“皇后不大度，难道要学市井泼妇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吗？那也太给皇家丢人了。

”我扯了扯嘴角，“再说了，能为陛下分忧，是国师的职责，也是臣妾的荣耀。”他看着我，

眼神幽深，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嫉妒或是不甘。然而，什么都没有。我累了，

真的累了。十年的爱恋，三年的婚姻，像一场盛大而灿烂的烟花，

最终只剩下满地冰冷的灰烬。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初见他的场景。那年我才十岁，

偷偷跟着我爹，大将军林威，溜进宫里玩。我在偌大的皇家书库里迷了路，

却意外地撞见了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衫的少年。他就是萧珏，当时最不受宠的十三皇子。

他正因为打碎了一个花瓶，被管事太监罚跪，不给饭吃。我看着他孤零零跪在角落里，

明明瘦弱不堪，脊背却挺得笔直，那双眼睛，倔强又阴郁。

我鬼使神差地从怀里掏出我最爱吃的桂花糖，塞进了他的手里。“你别怕，这个给你吃，

吃了就不难过了。”他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糖，又抬头看看我。那是我第一次，

在他那双总是盛满冰雪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融化的迹象。后来，我便时常溜进宫里找他，

给他带好吃的，陪他说话。我是他那段黑暗无光岁月里，唯一的一抹亮色。他登基那天，

在漫天烟火下，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苏苏，等我，我会给你全天下女子最羡慕的尊荣，

我会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一辈子……多么可笑的誓言。

我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书案上。那里摆着一个半旧的木雕小鸟，是我当年亲手刻给他的，

手工粗糙，歪歪扭扭。他却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可就在那只木鸟的旁边，

放着一支崭新的、用上好羊脂玉雕琢而成的芙蓉簪。那簪子雕工精美，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却绝不是我的风格。我喜欢的是金戈铁马，是弯弓射雕，而不是这种娇滴滴的女儿家玩意儿。

萧珏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那支簪子。他走过去，拿起那支玉簪，放在指尖把玩。

他没有碰那只我送他的木鸟。“这簪子，很配她。”他淡淡地开口，

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她叫柔儿，明日便会入宫。

”3 皇家马戏团宫宴设在合欢殿，歌舞升平，一派祥和。我作为皇后，端坐在萧珏身侧，

脸上挂着母仪天下的标准微笑。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那个叫柔儿的姑娘，

就坐在萧珏的下首。她已经不是昨夜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囚，而是一身锦衣华服，

被册封为柔贵人。她头上戴着的，正是我昨天看到的那支羊脂玉芙蓉簪。衬得她那张小脸，

愈发楚楚可怜。她不是那种妖艳的、有攻击性的美人，相反，她看起来很柔弱，很无辜，

像一朵需要人精心呵护的娇花。萧珏对她，也确实是呵护备至。他亲手为她剥了水晶葡萄，

送到她的唇边。柔儿受宠若惊地看了一眼我的方向，怯生生地不敢接受。萧珏却不管不顾，

执意要喂。满朝文武，后宫嫔妃，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有同情，有讥讽，

有幸灾乐祸。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架在火上烤的笑话。终于，萧珏似乎是腻了这种无声的挑衅，

他将目光转向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皇后今日似乎没什么胃口？是菜色不合心意，还是……这心里，容不下旁人，

连饭也吃不下了？”他这是在逼我。逼我在文武百官面前表态，承认他新纳的这个贵人。

我若是表现出半分不满，便是善妒，是德不配位。我放下手中的玉箸，抬起头，

对他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陛下说笑了。臣妾只是觉得，

今日这合欢殿里真是热闹非凡，让臣妾想起了小时候在家乡看的马戏团，

也是这般……精彩纷呈，总有新节目上演，让人目不暇接呢。”“哗——”我话音刚落，

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我，仿佛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把皇家宫宴比作马戏团？这不是在指着皇帝的鼻子骂他吗？萧珏的脸，瞬间黑了。

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坐在他对面的国师顾衍之，

对我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担忧。我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继续火上浇油。“陛下您看，

您是团长，我是副团长，大家各司其职，为的就是让咱们大晏朝这个‘马戏团’，

能一直红红火火地开下去，不是吗？”“林！苏！”萧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

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皇后累了，

胡言乱语。来人，送皇后回凤仪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这便是要将我禁足了。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嘴角的笑意不变，缓缓站起身，

对着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臣妾，遵旨。”两个太监走上前来，

一左一右地“扶”住我，实际上是押解。我没有反抗，顺从地跟着他们往外走。

顾衍之站了起来，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萧珏一个冰冷的眼神给钉在了原地。我能感觉到，

身后那道淬了冰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我，直到我走出大殿。就在我即将跨出殿门的那一刻，

我听到了身后传来柔贵人那柔柔弱弱、带着哭腔的声音。“陛下，您别生皇后的气，

都是柔儿的错……柔儿不该出现在这里……”紧接着，是萧珏瞬间温柔下来的声音，

那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恃宠而骄，无理取闹。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凤仪宫的门，在我身后重重地关上。

我被囚禁在了这座我亲手为他打造的，最华丽的牢笼里。4 谁的孽种被禁足的日子，

比我想象中还要难熬。凤仪宫的宫人被换了大半，剩下的也都是些看人下菜碟的。

我被彻底孤立了。就在我以为日子会这么死水一潭地过下去时，我的身体，却出现了异样。

我开始嗜睡，闻到油腻的东西就恶心。这个认知让我如遭雷击。

我请了从前陪嫁过来的心腹嬷嬷替我把脉，结果出来的那一刻，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我怀孕了。在我对他彻底绝望的时候，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上天给我开的又一个残忍的玩笑，还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里五味杂陈。或许，一个孩子，能唤醒他心底最后那一点温情？

我决定告诉他。我等了他好几天，他都没有来。我派人去请，

得到的回应永远是“陛下在忙”。我知道，他在陪着柔贵人。整个后宫都知道，

柔贵人圣眷正浓，皇帝陛下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她待在一起。终于，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

萧珏来了。他不是自己来的，是带着一身的怒火和寒气，踹门而入的。“林苏！

”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捏碎，“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对柔儿下手！”我被他晃得头晕眼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没有！

我一直待在宫里，我怎么对她下手？”“你还敢狡辩！”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柔儿好心来看你，就在你这宫里的荷花池边走了走，就‘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现在浑身发烫，人事不省！你敢说不是你做的手脚？”我简直要气笑了。“她自己掉进水里，

关我什么事？萧珏，你讲点道理！我连这殿门都出不去！”“够了！”他咆哮道，

那声音里满是失望和厌恶，“朕真是看错了你！朕以为你只是骄纵，

没想到你的心肠竟如此歹毒！”他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朕告诉你，林苏，”他凑近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里带着残忍的快意，

“柔儿她……怀孕了！”我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我准备了满肚子的话，

我想要告诉他，我也有了我们的孩子。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的孩子……他以为，是柔儿怀了他的孩子。“御医刚刚诊出来的！”他看着我惨白的脸，

眼里的恨意更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你嫉妒她，你要害死她，害死朕的皇子！

对不对！”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又干又涩。

他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得到了某种病态的满足。他松开我，后退一步，

用一种审视的、冰冷的目光打量着我。“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轻得诡异。“好，朕成全你。”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

让我痛呼出声。“御医说，柔儿身子弱，又受了惊吓，动了胎气，急需输血才能保住胎儿。

而你的血，与她正好相合。”他拽着我，像拖着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偶，大步往外走。

“你不是想当一个好皇后吗？那就用你的血，去救朕的贵人，去救朕的……皇子！

”我被他拖拽着，踉踉跄跄地穿过长廊。殿外的偏殿里，几个御医已经备好了长长的银针，

在烛火下闪着森冷的光。我的手，下意识地，死死护住了我的小腹。那里，

也孕育着一个生命。一个他不知道的，属于我们的……孽种。

5 凤去楼空我躺在冰冷的床上，感觉生命正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失。御医们手脚麻利，

抽走了我足够多的血，去救那个所谓的“皇子”。没有人问我一句，你还好吗。

也没有人知道，我同样是一个需要被小心呵护的孕妇。萧珏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