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不存在的患者
档案室的白炽灯管发出轻微嗡鸣，苏夏的指尖掠过牛皮纸封面上细密的浮尘。她清晰地记得三天前将陈雨桐的病例归档在F-12区第三层，此刻那个位置却塞着一份《医疗器械采购清单》。
"张护士，最近有人动过心理治疗区的档案吗？"她转头询问值班护士，玻璃幕墙外的夕阳在护士服领口投下细碎金斑。
"除了您就只有周主任上礼拜调过资料。"护士在键盘上敲击的手指顿了顿，"不过陈雨桐这个名字...我们系统里查无此人。"
苏夏的后颈泛起针刺般的寒意。五天前那个雨夜的场景突然在视网膜上重映：浑身湿透的年轻女子蜷缩在候诊椅上，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面汇成蜿蜒溪流。她右腕内侧的月牙形疤痕，在签字时像一道苍白的笑。
"我要预约长期治疗。"记忆中的陈雨桐将湿透的挂号单推过来，钢笔水在病历本上洇出蓝黑色云团，"有人偷走了我的七年。"
此刻诊疗台上的墨迹犹在，预约登记表上却只有苏夏自己的笔迹。监控录像显示当晚九点十七分，她对着空荡荡的候诊室自说自话长达四十七分钟。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神经内科周主任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小苏，来我办公室一趟。关于你最近申请的船难事故资料...
第二节：倒错的时差
周主任的办公室永远浸泡在某种虚幻的宁静里。苏夏的指甲掐进掌心，试图用刺痛对抗佛手柑香气带来的眩晕感。深褐色檀木桌上，七年前的海事报告正渗出新鲜油墨的气味。
"打捞队确认你父亲当时独自驾驶游艇。"周主任用钢笔尾端轻敲文件某处，金属与纸张碰撞声异常刺耳，"但你说的陈雨桐..."
"她右腕的疤痕是陈旧性割伤，指甲缝里有靛蓝色颜料残留。"苏夏的语速不受控地加快，"五天前的监控如果真的没有记录，那诊疗室地毯上的水渍怎么解释？"
话音未落她自己愣住了。今早巡查时，米色羊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