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叮嘱林深砚那是我唯一的念想,绝不能动。
怒火攻心。
我抖着手拨通电话,质问他项链的事。
却听见他轻描淡写地开口:
“姐,一个死物而已,换苏董一个人情,让你儿子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该谢谢我。”
我气到浑身发冷,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沉默似乎激怒了他。
林深砚的声音骤然转冷。
“林云舒,我警告你安分一点。”
“再让我听到你去找苏家的麻烦,我就亲自把你送进精神病院,让你好好冷静一下。”
话音刚落,电话被他猛地挂断。
忙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心口像是破开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查房医生见我皱眉,主动安慰:
“孩子如果能尽快用上最顶尖的矫正机器,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什么机器?多少钱!”
医生报出一个天文数字。
我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良久,我翻出和已故闺蜜的聊天记录。
将她临终前留下的一份文件,发送给了指定邮箱,
那个邮箱的主人,是京市苏家真正的掌权人。
小舟的亲爷爷。
2
第二天,病房门被推开。
苏筱雪踩着名牌红底高跟鞋,款款走进。
她将一份文件丢在我床边的椅子上,随口命令:
“谅解书,签了它。”
我瞥了一眼,上面写着自愿放弃追究任何责任。
“我弟弟不是已经盖棺定论是意外失足了吗?”
“还能追究苏大少爷什么责任?”
苏筱雪轻蔑地笑了一声。
“不该问的别问。”
她从爱马仕手袋里拿出一张卡,丢在文件上。
“听说你嫌五十万少?这里面还有一百万。”
“拿着钱管好你的嘴,也管好你那个野种的腿。”
她用涂着精致法式美甲的指尖点了点谅解书。
“以后深砚就是苏家的女婿,我不想他因为你这么个拖油瓶姐姐,在苏家抬不起头。”
“你最好识趣点,别让我难做。”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她一句句的折辱,心脏早已麻木。
病房里很静,静得能听到小舟虚弱的呼吸声。
她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被吓住了,满意地勾了勾唇。
正转身准备离开时,我轻声开口。
“苏小姐。”
她不耐烦地回头。
“听说你们苏家直系,眼下都有一颗遗传的泪痣。”
“为什么只有你弟弟没有?”
苏筱雪脸色一空,随即厉声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微微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没什么。”
“只是我养子小舟的眼尾也有一颗泪痣。”
我顿了顿,饶有兴致:
“和苏董照片上的位置一模一样。”
苏筱雪的脸色彻底变了。
她死死地盯着我半晌,才扯唇冷嗤一声:
“你别在这胡说八道!”
“只有你们这种贱民,才会异想天开地做麻雀变凤凰的白日梦!”
她拔高了声音,尖锐刺耳。
说完,她一翻白眼,扬长而去。